現在讀來,這位李長植的讀後感仍然在我們耳邊響起,仍是那麼的熟悉和迫切。「40年」過去了,應該是1969年。可是,再加上32年,跨了世紀了──魯迅先生的「對於家法社會封建思想的肉搏」還在繼續進行;「有聲的發聲,有力的發力」仍然是我們呼喚的責任;「不怕幼稚,不怕挨罵」,仍然需要相當的忍耐和勇氣。
最近在上海,一位大學二年級的學生問我:1989年時,學生到底為什麼要鬧學潮呢?我說,因為胡耀邦去世了,需要有活著的人繼續發出聲音。他若有所思地說:「胡耀邦?好像名氣蠻大的嘛。」還有一位研究生,也問道:「1989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當時才7歲……」
是啊,我怎麼向這位當時才7歲、而如今卻是跨世紀人才的研究生解說「1989」的事情呢?
不只在校園,在社會上,在知識份子雲集的新聞單位、企業、機關、律師事務所等,人們同樣會發出這樣那樣的疑問。中共封鎖消息、掩蓋真相固然矇蔽了人們的眼睛,可是「1989」畢竟才過去10年多一點點啊,怎麼就可能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神秘的「歷史之迷」呢?
有些因「1989」而遭到關押的民運人士,至今仍在關注,在思考,在交流。但這交流的圈子越來越小:人們早已不關心留在這些人身上的傷痛,好像,「1989」只是民運人士的「89」,只是海外流亡份子的 「89」,與自己沒有多少關係。也有些好奇之人,只是瞭解、瞭解,和「看客」們差不了多少。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出於對「民主」的無知和理解的偏差,認為「民主」就是搞群眾運動,就是搞動亂,就有可能讓他們過不上安穩的日子,擾亂「小富即安」的現狀,因此而對「民主運動」和「民主份子」產生反感和厭惡。他們會生氣地說:「別跟我談民運!」好像 「民主」就是一種會帶來災難的瘟疫似的。
孫伏園先生1924年寫過一篇文章《關於魯迅先生》,提到「藥」時,他說,「有一位很研究文學的先生,卻沒有懂得『藥』好處──你要吃群眾的肉,群眾便為你祝福;你要為群眾求福,群眾便吃你的肉。這是人類的大悲劇。」
孫先生所說的這個「人類的大悲劇」,今天看來,不仍然是個大悲劇嗎?
《議報》chinae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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