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擊鼓喊冤的是誰?閻王問道。在下是被清嘉慶爺賜死的和珅是也!
嗯?你和珅不擇手段,投機攀附,位極人臣,貪贓枉法,擅權納賄,窮奢極欲,僅斂財折合白銀就達八億兩之巨,相當於當時朝廷十年的財政總收入。如此劣跡斑斑,鐵證如山,天下百姓將你千刀萬剮,都不能解心頭之恨!不知你又何冤之有?面對喊冤的和珅,閻王露出一臉的不解和疑問。
和珅擦了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向閻王辯解道:閻王老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和珅這一生是作惡多端,罪該萬死,要不俺當初一接到嘉慶爺旨意後,二話沒說,就乖乖地上吊服刑了嗎?可近些年來,俺看到許多跟俺作惡多端的大小貪官所受到的處理之後,就不自覺地「冤從腦海起、屈自心頭升」了。
閻王聽後,一臉嚴肅道:休得胡言亂語,你沒看連大貪官胡長清、成克傑都一一來我這裡報到了嗎?和珅忙不迭點頭稱是:是啊,不過既是與此二位小弟相比,我和珅也是十分冤枉。此兩位小弟才得勢幾天?官位才多大?就斂得家財數千萬元,其驕奢淫逸的生活也絕可與我和某一比高下。而我和某從給乾隆爺當鑾儀衛,也就是如今的儀仗隊始,就漸得乾隆爺的歡心,後官至戶部侍郎、軍機大臣、內務府大臣,又至吏部尚書、兵部尚書,兼任過崇文門稅務監督,管理戶部三庫(銀庫、緞匹庫、顏料庫),俺手握全國的人權、財權,身兼諸多要職,成為事實上的宰相,且在乾隆爺跟前一紅就是幾十年。想當年,各省給乾隆爺和朝廷的禮品、貢品,哪一宗不經俺和某之手,哪一次不是和某挑剩之後才送進宮裡。俺如此大權力,跟前又沒一個敢監督俺的主兒。閻王爺,有如此大的便利,幾十年才積起八億兩家財,多嗎?閻王聽到這裡,開始微微點頭。
和珅這邊越說越激動:更可氣的是時下那些諸多芝麻粒大的小官,沒掌權幾天就將家裡撈得盆滿缽溢,個人財富車載斗量。日子更是過得有滋有味,「家中紅旗不倒,外邊彩旗飄飄」,情人小蜜前呼後擁。尤其是在江蘇當市長的那小子,聽說光他搞過的女人就數以百計,簡直「要啥是啥、愛誰是誰」了。更可恨的是一些小官,想嫖便飛至外國的紅燈區,欲賭就直奔境外的大賭城,其風光和瀟灑,哪是當年我和某人能與其相比一二?最最可氣也最最令我感到冤枉的是時下許多貪官跟我當年一樣斂得家財無數,卻一項「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罪」到監牢蹲上三五年,便屁事沒有了。要說我當年才是「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的呀!那八億兩中間,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佣人和門子經手的,當時若興這「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罪」一說,我和某人咋會被嘉慶爺打入死牢?下場咋會如此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