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交通堵塞,一警察立即投入到疏導中,又是做思想工作,又是請求增派警力。可是身單力薄的一人週旋在人潮之中,好話講盡,道理講透,仍無濟於事。看著被堵車輛和圍觀群眾越來越多,這位警察突然跪倒在人群中,長達10分鐘之久。
前些年發生在著名風景區頤和園的一出悲劇,再次讓北京市民惕然而驚。這一天,公安干警袁時光在抓捕盜賊犯時被歹徒刺傷,終因失血過多不治身亡。而當時圍觀的人多達四、五十人,卻沒有一人上前幫忙制住歹徒。
在國外,常常看到一些人和群體為了一個受害人而群情激昂,動不動就上街遊行,向政府以及加害人表示抗議,聲援被害的弱者。而在國內除了個別政府組織的遊行外,很少出現過為受害人而群情激昂或抗議的場面。
是什麼讓國人在是非面前不敢或表達不出正義來?!這與東方文明有著深淵的淵源。林語堂說:「東方文明只有兩句格言,一是『安分守己,明哲保身』,一是『管他媽的』!」
是非跟著利害走,利害決定國人的行動。儲安平講:「利害已成為中國社會判別是非的最大出發點;是非跟著利害走,則所謂是非者亦早就不是是非……中國人未必都無良知,但有良知的人也殊不易不敢或不願出頭說話,因為不法之徒總不免要相互勾結以作惡,而政府及一般社會都不能給主張公道的規矩人物以有效的保障,所以規矩人只能獨善其身,不能與領導發生一種正論的作用,而道義也就日見掩沒而不復身冒。」
過去,整個社會以家族為基本,家庭成員沒有獨立之自由,家族內除了大家長一人的聲音外,根本沒有其他聲音。麻木不仁的禮教,把無數的敢於表達意志的個人完全吞噬。專制時代,統治階級不給個人表達個人意志的任何言論空間,整個封建社會幾乎近於萬馬齊喑。人個人沒有表達個人意願的自由,人們在是非面前,人們喪失這一功能。
我們中國人,最妙的是一面講禮教,一面吃人,但是,絕對沒有人敢堅持正義。如果你堅持正義,敢於表達是非,不僅會讓群體吃驚,而且他們會千方百計地扼殺你這種不和時宜的想法,直到被完全壓服和扼殺為止。麻木不仁,毫無棱角成了中國人行為哲學。
張文中先生講:「在這個人的世界上,沒有責任心和愛心,一切便無源之水,無源之木。公正、良知、理性、愛心、道德是現代人所必備的素質。」可惜,國人卻一意孤行地反其道而行,那些戴著禮教假面具吃人的滑頭哲學卻能在我們這個社會佔據主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