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在一個下午的時間,與本係的一位老師約好,準備向他打聽韓國網路方面的情況。於是,在異國的我工作的這個大學的中文系的辦公室裡,圍坐著火爐,我採訪了他。我首先打聽關於網吧的情況。我問韓國網吧裡,客戶上網之前必須先進行身份證登記嗎?他說不需要。我問政府有沒有以防止火災為由,大規模強行封閉網吧的現象?他說沒聽說過。當然,韓國網吧與中國不一樣,證照齊全,防火設施齊全,不像中國。
韓國的網吧生意並不很好,客戶也不以學生為主。我非常熟悉本校的一些情況。教學樓大廳有免費上網電腦,宿舍樓的電腦房也是免費開放,學生為什麼還到網吧花錢上網呢?這位韓國同事說,學生交的學費裡可能就已經含有校方提供服務的費用了。
接下來瞭解關於網站的問題。我問,韓國有網站常常被政府強行關閉的現像嗎?他說絕對沒有。我想也是,我在中國網路上的遭遇,我的許多文集與網站一道消失,我恨死這些強行關閉別人網站的人,如在韓國也這樣,網民們還會投票支持這些政府官員的競選者嗎?在民主選舉國家,得罪網民,拉不到選票,這些政客的政治生命就結束了。
接下來問關於網路論壇的發貼情況,這是我最關心的,我上網,主要在網路論壇活動。我問,韓國網路論壇發貼有關鍵詞限制,文章中出現了這些關鍵詞,就在論壇貼不出來?他說聞所未聞。我問,韓國網路論壇到處告示,禁止談論敏感政治問題嗎?這位同事笑了,人民不能談敏感政治問題,那還叫民主國家?暢所欲言,百無禁忌。我問,那麼網民發貼罵政府怎麼辦?他說,那就罵唄,天天有人罵,政府才能少犯錯誤,納稅人有權罵花人家錢的人。
我又問,韓國的網路論壇常有網管專門幹這樣的事:刪貼,封ID,封IP嗎?他說吃飽了沒事幹啊?錢多了沒處花也不會雇佣這批人來專門敗事吧?那網站論壇還能辦下去嗎?這是侵犯人權,侵犯客戶消費權,可以打官司的。我說不談政治,網民在論壇出髒言罵人呢?他說這方面不瞭解,但是,我們日常生活中不也有這樣的現象,網路上也不以為怪吧。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要問的。我瞭解到,韓國人辦報,辦出版社絕對自由,就像中國的民國時期,三五個大學教授掏點腰包,一份雜誌便發行開來,魯迅和友人創編的許多刊物都是這樣的。在韓國出書很容易,私人出版社什麼書都印,自己有點錢也可以辦出版社的。我想到我的一位中國來的朋友正準備在韓國出書,這是很容易的。
採訪結束,回到宿舍,越想越不是滋味。我這位韓國同事雖是個中國通,但博士學位是在臺灣拿的,雖然以後也常常到中國大陸去,但心裏就根本看不起中國大陸人。採訪時,他的表情和我文章故意不寫出的話告訴我,他在我採訪中,一直蔑視著我所提出的這些看來古怪的問題,他把我當作落後野蠻地方跑來的不瞭解現代文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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