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當年「6 4」後,李瑞環從天津升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分管宣傳工
作時指出:當前民眾的主要思想狀況是血脈不暢,肝氣鬱結;因此,黨的緊迫工作是為他們活血化瘀,舒肝順氣。
李以中醫為比喻,看似輕巧,實則非同小可。那時民眾的「氣」在哪
裡?還不是痛恨特權和官倒,更痛恨表達了這 點意見,便遇到血腥屠殺的回應?李的話不可不說是洞察人心的直言。
李在當時情況下敢於出此點穴言辭,確實有些不顧烏紗顧良心的肝膽
!而這種肝膽,同上海朱熔基在「6 4」後高唱京劇《甘露寺》著名唱段「勸千歲殺字休出口!」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李玩的是太極拳,柔多於剛;朱玩的是少林拳,剛多於柔。特別是朱在行使權力過程中宣稱「前面有地雷陣我也去踩」的悲壯誓言,確實讓面對官僚體制的無奈百姓們,精神為之一振。而另一句話:「準備好一百口棺材,一口裝我,九十九口裝貪官!」更使人血管僨張!
李、朱發出此種能夠撥動百姓心弦的音符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這中間若是真的讓他們放手去幹,使貪官的數量和喪失在貪官手中的人民財富抑制到最低限度,同時在一些明擺著的政治錯誤上給以調整,使百姓的血脈活一活,怨氣順一順,那 今日之中國,當是另一種面貌。但事實上,朱的棺材只象徵性地裝了胡長清、成克傑等數人。穿軍衣的,他不敢裝;太子黨,他不敢裝;同僚圈的,他不敢裝。例如,姬鵬飛之子、解放軍裝備部部長姬勝德,罪已至死,靠了爸爸的元老身份和以死相脅,加上媽媽的奔走說情,硬是把已經伸進棺材的一條腿抽出,再一腳把棺材踢到爪哇國去了!
目前,貪官的層面和洗錢的數字,同十年前相比,可真的是「騰飛」
了。我前幾天在紐約「第二唐人街」法拉盛一家中文書店聽店員聊天,他們就報紙上一則大量大陸貪官外逃的消息說:「若是能引渡貪官,光是法拉盛就能裝一車皮!」此話不虛。我身居法拉盛見到來自大陸帶有某種氣質的人,就不敢輕易罵貪官,恐怕當著矬子說矮話。
如今,朱是已離開常委職,只好做拍賣棺材的生意去了。至於李的順
氣丸,雖然他十幾年中有權也有禮賢下士的風度請教同仁堂、樂仁堂的老師傅製作順氣丸的工藝,卻無法擺脫江家幫的挾制。他不僅完全沒有配製成送給百姓的「順氣丸」,結果連他自己也氣得岔了氣──說好的70歲劃線,憑什麼到我這裡戲法一變,成了68!
不錯,在政治博奕的棋盤上,江是車,李是馬,李用拼子的辦法,失
馬殺車,算是仗義之舉。但最終江還是佔了軍委主席的位子不放。這股郁氣,不能不留給李、留給朱、留給曾想過「江會按許諾16大上全退」的人。李瑞環順氣丸的製作,徹底告吹!
我們絕不幻想在視民主為寇讎的體制下,靠幾個明智之士扭轉乾坤,
使人民擺脫專制之苦。但有了李、朱這樣的多少表現出膽識的領導人,總能對違反民主潮流的倒行逆施給以一定的牽制。而在9常委班子中,我們尚未見到以或柔或剛的方式為民請命的聲音。在李氏順氣丸以配製失敗告終和朱氏棺材大拍賣的可悲場面裡,實在沒有什麼理由對中共的專制體制唱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