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這些報導時,很不相信,從小從報刊、書籍、電影上看到的都是國民黨軍隊如何搶掠姦淫,而解放軍個個都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遺憾的是,事實並非這樣。大陸的《家庭》雜誌九九年八月號發表了署名張海峰的《共和國首批西征女兵婚姻傳奇》,披露了王震部隊集體逼婚的事實,令人不得不信。
◎ 征女兵赴疆供軍官享用
該文章介紹中共享欺騙的手段,把女兵騙進了新疆,供共軍軍官享用:
『一九四九年八月,甘肅臨洮解放了。這個往日寧靜的文化小城立刻熱鬧起來。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一兵團開始在臨洮大規模吸收女學生參軍,女學生參軍立刻成了一種時尚。』
這些女學生兵走路走進新疆的。
『從一九四九年十月初到一九五零年三月底,一百五十名臨洮女兵從家鄉出發,行程近萬里。來到南疆喀什參加新疆的開發建設她們不僅是共和國首批西征女兵,而且是唯一一批徙步進疆的女兵。西征途中一千八百公里最艱苦的里程,她們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女兵們稱自己的婚姻為「半包辦半自願」,即組織介紹,個人同意,是一種介於包辦和自由戀愛之間的形式。
『其實,當年女兵進疆的另一潛在使命是解決幾十萬大軍的婚姻問題,以穩定軍心,保證祖國邊疆的長治久安。在臨洮女兵之後,全國各地又有女兵奔赴新疆,事實上也肩負著這個使命。』
這說明王震之流根本不把這些女兵當人看待,而是把女兵當作男人的發泄工具,與類似慰安婦無異。
◎ 不甘「拉郎配」女共產黨員當逃兵
一個女共產黨員不甘中共的「拉郎配」,毅然離開了部隊。
『臨洮女兵在吐魯番時,部隊就吹過風,要讓這些有文化的女學生們跟那些年長的部隊幹部結婚。但許多女兵看不上那些年長的「老粗們」,立刻鬧開了。部隊趕緊做安撫工作,才平息了女兵們的憤怒。
『一位十八歲的女兵,被領導找去談話,領導說:「你是黨員,要帶頭行軍,帶頭結婚生孩子。」這個女兵說:「甚麼都可以帶頭,就是結婚不能帶頭。」這個年輕的女兵在雪山戈壁前不曾退卻,卻被這幾句話嚇跑了,就此離開了部隊。
『初到教導團,上面讓每個女兵寫一份自傳,主要目的是瞭解大家的婚姻狀況。這時候,一位年紀稍大的女兵想了個辦法,給十來個姐妹每人發了一張男同志的照片。結果這十來個女兵都填上了「在家已訂婚」,胡編了一個名字,還附上了男方的照片。楊伽利是直性子,表一跤上去就害怕了,這不是明擺著欺騙組織嗎?要是上面查到了怎麼辦?其實她的擔心是多餘的,部隊很快就知道了這是女兵們在胡鬧,壓根兒沒去理會。
◎ 年輕男兵無權談戀愛
『部隊的管理非常嚴格,明文規定:十年軍齡、八年黨齡的男兵(即當時所稱的「老幹部」)才能談戀愛,這下子自然把年輕的男兵排除在外了。』
年輕的男兵慘被剝奪戀愛的權利,他們在這場荒謬的逼婚運動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首長們一個個摟著年輕十歲八歲而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姑娘。當時這些年輕男兵的心理怎麼能平衡?
年輕的男兵和年輕的女兵年紀相彷,他們比較有共同的思想和共同的語言。相信一定會有很多年輕的男女兵相愛。可是在中共的規定下,一定有許多年輕的愛侶被拆散,因為這些女兵已成「禁品」,專供首長,年輕男兵免問!
◎ 女兵成獎賞功臣獎品
『有天晚上,高蘭英被政治部主任叫去了,主任說「你最小,聽說你們臨洮娃還要找你們老鄉,要找個學生,還要會唱幾句秦腔。」高蘭英不知主任甚麼意思,只管悶頭聽著。主任又說:「你們老是嫌「老幹部」老,「老幹部」怎麼老的?他沒文化,為甚麼沒文化?他要是有文化,他就不革命了,他要是早早結了婚,誰來打仗?全中國誰解放?」說得高蘭英無話可說。主任又因勢利導:「李中慶(後來成了高蘭英的丈夫)這小夥子不錯,人又老實,工作又好,你考慮考
慮。」高蘭英不置可否。這時候,她還沒見過李中慶,能說甚麼?
『主任找高蘭英談了兩次話後,主任的妻子又找到高蘭英,找了個機會,給她指認了站在遠處的李中慶:「那就是給你介紹的對象。」年長高蘭英十一歲的李中慶,當時是營級幹部,個子不矮,看起來很精幹,因為經過炮火的洗禮,和其它老幹部一樣,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得多。
『儘管高蘭英沒有點頭,但按部隊的安排,她和李中慶還是進入了「戀愛階段」。』
◎ 女兵的黑色「星期六」
『當時因為住房很少,設備又極簡陋,部隊流行「星期六制度」。
『教導團只有幾間辦公室,週六,勤務兵把女兵叫來,和指定的對象「培養感情」。高蘭英至今還記得當時的情景:房間裡放著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面對面地擺著。兩人見了面,也不知道該說甚麼。高蘭英把頭埋得很低,「老幹部」問一句,她回答一句。「老幹部」很正規,問的問題也很正規:「你是哪裡人?」「家裡幾口人?」「家裡來信了沒有?」「最近學習怎麼樣?」幾句話說完,兩人都不知下面該再說甚麼,只好長時間沉默。「談話」結束,高蘭英「解放」似
的跑回宿舍。
『女兵們完全不懂甚麼叫「戀愛」,總覺得像在認真地回答上級的問話。女兵們就怕星期六有人叫……
『又是一個星期六,為躲避「談話」,嬌小的高蘭英一聽到窗外有腳步聲,馬上藏進了棉花堆裡。
『「星期六約會」進行了兩個月後,婚姻如期而至。一九五○年除夕,在送舊迎新的喜慶中,高蘭英、楊伽利等五對新人舉行集體婚禮。
『當時的「結婚證」很特別:男方打一份報告,兩人都簽個名,組織一批,就算是合法婚姻了。
『婚禮結束,入「洞房」。「洞房」就是平時的辦公室,不同的是多了張雙人床。新婚之夜,高蘭英坐了整整一晚上,心裏充滿了恐懼。她實在不能把這個「丈夫」和自己的命運聯繫在一起。有的女兵還用被子把自己密密實實地裹起來,不讓「丈夫」靠近。
◎ 為擺脫命運假戲真做
『文彬蔚和史國基是臨洮學生兵中唯一結為夫妻的,被同學們稱為「自由戀愛」。他們兩人談起那段往事,都很感慨。
『西征途中,十九歲的又彬蔚放心不下弟弟和三個侄子,部隊休息時,她常去男兵那裡看看他們。去了幾次後,她注意到一位年輕男戰士,年齡和自己相彷,高高的個子,眉清目秀,雖然穿著厚厚的軍裝,依然透著一股斯文氣。她不由得多看他幾眼,小夥子也含笑迎著她的目光。
『部隊又走了很長的路後停下來休息,連長點了幾個人去伙房幫忙。文彬蔚負責包包子,她突然發現干包子皮的小夥子似曾相識,小夥子也記起了她,兩人相視一笑,點點頭,又忙著幹活了。雖然沒說一句話,兩人也算正式認識了。
『部隊走到吐魯番時,組織上讓大家填個表,主要是瞭解婚姻狀況。許多女兵都紛紛編出個假未婚夫填上。文彬蔚想:「假的終究是假的,一查就露餡了。不如填個部隊上的,好應付過關。」於是,想到了那位小夥子,這才發現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這時候,正碰上部隊發棉手套,每人一雙。文彬蔚拿到的手套太大。一次,她去看弟弟時說起這事,還說因手套不合適,手凍壞了。那位小夥子聽見了,馬上脫下自己的手套換給她:「我的手套暖和,你戴上吧。」誰知道,這一句話就鎖定了兩人一生的緣分。文彬蔚從手套上知道了小夥子的名字:史國基。於是在未婚夫一欄,她填上了他的名字。
『後來部隊調查此事,女兵們一心促成他們,異口同聲咬定確有此事。部隊又去問文彬蔚的三個侄子,他們也說姑姑的未婚夫是史國基。於是領導認定他們兩人是在家裡就「訂婚」的。領導把他倆叫到一起說:「你們兩人在行軍途中都表現很好,你們的事,我們支持。」文彬蔚這下子懵了:假戲被「演真」了。
『文彬蔚根本沒想到要結婚。小夥子是真心的,連打了三次結婚報告,文彬蔚都沒簽字。不久,部隊有一個去烏魯木齊學習進修的名額,落到史國基身上,戰友們羨慕不已,他卻不肯去。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一回,史國基流淚了。於是政委找到文彬蔚說:「人家已打了三次報告,你這回要是再不簽字,我就替你簽了。你不答應,人家不去上學,怎麼辦?」
『政委親自操辦,一九五○年八月一日,兩個年輕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一週後史國基就去烏魯木齊學習了。後來,文彬蔚問他為啥當初不肯去學習,史國基說:「我一走,你就讓別人搶跑了。」
『這對被同學們誤傳為私訂終身的年輕人,婚前其實沒有談過一分鐘的戀愛。』
這對年輕男女兵之所以有情人成眷屬,原因是女主角文彬蔚在填表時弄虛作假,為了擺脫嫁給中共老幹部的命運,在未婚夫一欄中寫下同鄉男青年史國基的名字。不然照中共的規定,史國基軍齡沒有十年、黨齡沒有八年,根本沒有戀愛的權利。
◎ 女兵不同意則「強行結婚」
『六十六歲的任秀英臉上仍依稀可見當年的俊秀。她是臨洮女兵中出了名的「秀女」參軍那年她才十六歲。
『任秀英是獨生女。母親沒生兒子,一心指望女兒能在身邊,將來有個依靠。
『任秀英也一直惦念著母親,總想:「在新疆呆上兩三年後,一定回家去」看著身邊的姐妹們紛紛出嫁,她卻在心裏抗拒著可能到來的婚姻:「如果一定要找,就找個同鄉,將來一同回家。」
『無論部隊給她介紹誰,無論介紹人說甚麼,任秀英都不肯點頭。最後,領導給她介紹了大她十歲的邸舟──高高大大的河北漢子,當時是部隊的組織股股長。
『星期六見面,任秀英總是設法逃避,有時乾脆藏在女廁所裡。躲不過去了,她就來個一問三不知。
『邸舟急了:「你對我有甚麼意見,直說嘛。」
『任秀英說:「甚麼意見也沒有」在心裏,她抱定了不找外地人的念頭,但又不敢實話實說。
『後來,邸舟一再追問,任秀英才道出實情:「我媽媽就我這一個女兒,盼著我回去,在家裡找女婿,將來給他們養老送終。」
『樸實厚道的河北漢子一聽,馬上說:「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可以給他們養老送終。我家弟兄四個,我在家裡也沒有訂過婚,你就放心吧。」
『任秀英深受感動,但她又說:「我想回家去!」邸舟馬上說:「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回去。」
『無論任秀英提出多麼苛刻的條件,邸舟都答應任秀英並非鐵石心腸,但還沒有最後打定主意嫁給他。
『又一批姐妹出嫁了。
『一天傍晚,任秀英和幾個戰友在營房乘涼,聽說會議室佈置好了,卻不知今晚誰結婚,於是都過去看熱鬧一到會議室,任秀英突然被大家推到前面:「今晚就是你結婚」任秀英再說甚麼都太遲了。』
◎ 王震經驗的推廣
其實,要解決共軍軍官的婚姻問題,完全可以讓他們回家鄉娶老婆。不過,可能這些出身農村的軍官都會嫌家鄉的姑娘「土」,而喜歡城市的「學生妹」,因此王震才會用欺騙的手段把大批學生妹誘到新疆。
王震的老婆王季青也是個大學生,據說當時和新四軍的一個將領談戀愛,後來那位將領在戰爭中失蹤了。經他人做工作,終於下嫁王震。但流氓習氣很重的王震和大學生妻子格格不入,兩人經常吵架,成了怨偶。後來,兒子們成了王季青的精神寄託,才維持了兩人的婚姻。
王震把自己的經驗推廣給他的部下,相信一定造成了許多女兵愛情婚姻和家庭的不幸,只不過是作者張海峰不敢寫。因為一寫了這些,該篇文章就不可能發表了。
錄自曉沖主編《禍國的輝煌》上冊,香港夏菲爾國際出版公司,一九九九年十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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