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導,自本月3日兩會開幕以來,江澤民已經出席了每一場全體大會都,出席率與胡錦濤等新一代領導人齊頭併進;此外,江澤民還放下身段至今已參加廣東、上海、解放軍、江蘇、湖北等代表團的小組會議,這幾乎是他過去十多年參與兩會從未有過的事,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卻是:在這屆兩會卸任的總理朱鎔基及政協主席李瑞環等,在出席了開幕式後已缺席多場全體大會,相比之下,江澤民更像是鉚足了勁--全力以赴地在做最後衝刺。
的確,江澤民再也不會與朱鎔基、李瑞環等"共進退"了,中共內部已經形成決議:確認了他繼續擔任沒有任期限制的國家軍委主席的資格,即便這次人大會議是換屆,那他的這個職位也是"等額選舉",至今爲止沒有發現任何人或者政治力量來挑戰這一既定安排,那江澤民這樣忙於奔命又爲了什麼呢?這個謎底似乎是江澤民自己解開的。
據香港文匯報報導,12日江澤民在湖北省的全國人大代表團披露了一段往事:1966年至1970年,他在武漢鍋爐研究所當所長,正值文革,造反派問江澤民最怕什麼,江說最怕毛主席,就爲了這句話,江澤民自稱被批鬥了三天,在高溫下暈了過去,被人們用『十滴水』(註:一種解暑藥)搶救過來。
在江澤民身上,向來中共傳統的烙印要遠遠多於叛逆的成分,按理,像他那樣的人對偉大領袖毛主席頂禮膜拜都來不及,何來"最怕"之理?江澤民的自我表白與他的行爲方式並不吻合,不能自圓其說。"只有心懷鬼胎的人,才會有怕的念頭"。不記得這話是誰講的,但卻有幾分道理。雖然,江澤民沒有解釋他爲什麼"最怕毛主席",但是他內心深處是有其懼怕的東西存在著的。
如果講文革的時候他"最怕毛主席",八九民運中他最怕趙紫陽和《世界經濟導報》,初入中南海的時候他最怕鄧小平,過去三年裡他最怕的是法輪功,此時此刻他最怕的是什麼呢?他當然不會怕上屆政治局常委們集體退休令他有人去樓空的恐懼--那正是他夢寐以求想要搬走的絆腳石;他也不會怕下崗工人的示威遊行或恐怖炸彈的威脅--那都有第一線工作的人去處理了,用不著他這個太上皇去分憂,相反他真可以利用這些危機確立對"兒皇帝"的權威;他更不怕將要爆發的伊拉克戰爭和正在升溫的朝鮮危機--這正是他挾洋自重、強化其缺少合法性權威的難得機會……哪他心中到底有什麼鬼,以至於令他怕得這樣不惜一切疲於奔命呢?
實際上,他最怕的是十六大上通過准"軍事政變"得來的連任軍委主席的安排節外生枝,雖然他早已經在中共高層幾乎所有權裡要津安插好了自己的嫡系人馬和上海幫的骨幹,而且"等額選舉"的既定程式安排也可以確保他萬無一失了,……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呵,誰也沒有本事可以控制三千代表的無記名投票,萬一票數不能過半,萬一是最低選票過關,這就不是臉上有沒有光彩的問題了,而是授人以柄--在未來被蓋棺定論時又多了相當不利的罪證。
江澤民心中的鬼是:16大上先是以六十八歲劃線、以"同進退"騙了常委同事們,繼而又通過老軍頭干政留任軍委主席,以完成今日中南海太上皇的心願,……如今,整個謀劃已經到了如願以償得最後一步,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什麼閃失,那就是上海幫整個權力部署功虧一簣,那江澤民的結局就遠不如至少是表面上自動退出中南海政壇的朱鎔基、李瑞等環那麼灑脫了。
這就基本上解釋了:江澤民何以會不顧今年兩會理應是新人的天下,拼了他七十六歲這把老骨頭,不顧身份地全面出擊,反而比往年兩會更加活躍的原因。江澤民就是怕人大票選時露出馬腳,便使出了渾身解數,素有長袖善舞之稱的他,竟然在人大會上翻著筆記本兜售掌故(香港文匯報報導),搜腸刮肚不惜大曝隱私,無非是取悅代表目,眼睛盯上了代表手裡的選票,以完成整個權謀計畫保駕護航。這也開創了中國人大會議的先例。
話又要說回來,一個人有東西怕倒並不一定是壞事,至少他比什麼都不怕的"大無畏"要好對付。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江澤民用盡心機地表演、無意中透露的個人歷史,無論其是否像他自己標榜的那麼清白,倒是可能暴露了他致命的要穴(命門),這給一切反對江澤民擅權的政治力量創造了機會,現實中國的政治生態和中共權力機制的政治邏輯,應該會有人對症下藥,使出「魔高一丈」的招數,令中共權力格局達成新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