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新華網年披露:李加興書記履新亳州,先在一中央領導下榻過的房間住了一夜,次日檢閱全市武警、公檢法、工商、稅務等一切穿制服的「部隊」,在敞篷汽車上高呼「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主要「罪狀」不過如此。然而人們有個疑問:中央領導住過的房間難道就不能再住任何人,或者指定不能住李加興?中央領導下榻過就該像朝鮮一樣建個紀念碑、紀念亭,用綬帶圈起來當作革命勝跡供人瞻仰?住別的房間沒事,住這間房就算個事?按古代儀制,李書記「開府」亳州,下屬官員、闔府子民本應到府界焚香跪迎,而李書記一概免了這些俗套,輕車簡從,直赴亳州下榻,這正是不忍擾民的表現哩!先賢有言:「入邦問俗」。李書記作為「黨領導一切」的地方首長和地方武裝力量的第一負責人,下車伊始,縈繫於懷的是視察鋼鐵長城是否牢固,這正是對黨的事業忠誠、負責,為黨捏緊槍桿子的好幹部,何罪之有?遵照中央有關簡化領導幹部送迎程序的規定,李書記一次就檢閱了全市公檢法、工商、稅務等一切穿制服的「部隊」,開支僅僅兩百萬元,不正是為亳州節省了大量時間和金錢嗎?這又何罪之有?站在敞篷汽車上高呼「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充分體現出李書記對廣大亳州人民無限關心和愛護,受閱者無不感動,無不振奮,無不感到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通過電視轉播檢閱盛況,向全市人民傳達了新屆市委是繼往開來、勇於創新的新的領導集體,極大地鼓舞了數百萬亳州人民在小康道路上大步邁進的工作熱情,充分體現出亳州市黨內團結,黨政團結,軍民團結、社會穩定的喜人形勢,這又何罪之有呢?
中央一再強調工作要有創新精神,要有開拓精神。和尋常的大會介紹、酒桌上接風洗塵相比,李書記的工作還不夠創新,還不夠開拓、才華還不夠出眾嗎?我替李書記問一句:法律和黨章上規定了基層武裝力量的第一領導不能檢閱「部隊」嗎?別人檢閱可以開支幾億、幾十億,檢閱數萬精銳部隊。李書記開支區區兩百萬,檢閱數千「雜牌軍」又算得什麼?如果說李書記不該封堵一些道路的交通,派遣警察站崗,那麼我再替書記一問:市級領導出行不能封堵交通,派遣警察站崗,那麼省部級就可以嗎?更上一級就可以嗎?法律、法規和黨章上有無規定?法不禁止即允許,這又何過之有?如此羅織成罪,豈不是只准大老爺放火,不准小老爺點燈,和尚摸得,阿Q摸得,唯獨李書記摸不得了?說到涉嫌經濟犯罪,這豈不是潑天冤枉--遑論五馬皇堂的李書記,就是一個七品,一個八品,哪個又不涉嫌經濟問題?這樣的現象哪級組織又不清楚?要拿李書記開刀,這只是臨時羅織的一個罪名罷了。
那麼李書記就毫無過錯了嗎?實事求是地說--有的。首先他不該得意忘形,忘了即將在北京召開的朝會,那可是象徵著一句頂一萬句,權力、威望、崇拜達到頂峰;象徵著君臨天下,萬民匍匐,為民立極的重要會議,比李書記大得多的官都夾緊了尾巴,誠惶誠恐地高呼「離不開您的經驗和智慧」(趙匡胤說:治天下何必半部《論語》?三句足矣!)。李書記的模仿檢閱是有著小搞個人崇拜,另立小核心,甚至「取彼而代之」的嫌疑的,這樣的明目張膽犯了為官大忌。其次,僭越了組織乃至整個官場森嚴的等級制度--「八佾舞於庭,是可忍,孰不可忍?」再就是在當今社會「官為主,民為僕」的那扇千瘡百孔的窗紙上又扯了一個大窟窿,讓本已無人相信的三句《論語》更加不能自圓其說;同時忽視了亳州市政壇的地頭蛇們邦派林立,傾軋、攻訐、告密之風盛行的惡劣習氣。李書記的被查對廣大幹部是一個教訓。要想當太平官,一定要守好自己的本份,該穿蟒袍就不要錯穿了龍袍,該坐藍呢大轎就不要錯坐了綠呢大轎和杏黃大轎,不能用錯了「迴避」、「肅靜」的儀仗,多喊「萬歲」多喊「喳」,庶幾可免李書記前車之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