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現在我們還能相信誰？

和美國一個著名的中國問題專家說起高瞻的案子，當時他還沒有聽說，聽完我的敘述之後，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是：「現在我們還能相信誰？」 無論這件事的是非曲直究竟如何，或許只是一個簡單的經濟案件，但是，在美國，這件事情的新聞點在於「對中國人的信任」一個被美國人千方百計營救回來的「人權英雄」居然是兩面通吃的「間諜」。對於美國人來說，一個人權活動家、一個社會學家和一個非法商人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能力，「間諜」或許是他們看來最「合理」的解釋。這件事因此已經不可避免地給所有在美國的中國人帶來了負面影 響，對一個人的「信任危機」可以輕易地轉移到對一個族群。高瞻，無論你是「間諜」與否，你應當為此而道歉。

讀了高的聲明，想起了一件不相幹的事。好幾年前，我的一個好友在和一個韓國女孩熱戀。她的父親是韓國一個高階的外交官，問詢以後不遠千里的趕來勸阻。他說服她女兒的理由居然是：中國人太複雜了…

高的聲明字裡行間除了展現了她個人的「Sophistication」和人性的複雜以外，也讓我再一次感嘆我們老祖宗所創造的中文的魅力，皮裡陽秋，點石成金，變幻莫測。我們確 實無法從一份頗有文采的中文辯護中作出任何關於是非的判斷。在不瞭解整個事實之前，我們確實不該妄加評論。但是，高瞻，你不應該提你的「社會學家的夢」。人們會問你：你的商業公司和這個夢有什麼關係？你為你的這個夢付出過什麼樣的努力？博士畢業以後，你在什麼樣學術刊物上發表過什麼樣的文章？如果沒有，學術不是你的「擋箭 牌」。你也不該提「神」，因為你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懺悔。

從積極的一面理解，一個社會學家做生意，乃至偷稅都是為了一份更美好的生活。所有在美國的中國人也無一例外的在追求人生的升級。生活就像一條河流，靜靜地流淌，自有它的規律。聰明絕頂和孜孜以求的的中國人總想在這裡筑一道壩，在那裡修一條渠，好讓它流得更快，更高，更出眾。很多時候他們成功了，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們忘記了生活的目的。就像此刻，我聞到了燒烤的香味和歡快的音樂我的「老墨」鄰居又在開Party了。很多在美國的中國人看不起這些干苦力拿小時工資的「老墨」們，但是， 很多時候，我沒有覺得在這裡的中國人比「老墨」們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