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進入恐怖時代,是指中國將進入恐怖活動的多發期、頻發期。雖然以前中國也有恐怖活動,但數量少的多,最近幾年的數量比毛時代、鄧時代總數相加恐怕還有多得多。但這還算不上恐怖時代,恐怖時代應該從美國"911"事件之後。911事件對國內的形形色色的恐怖份子來說,具有巨大的示範效應,這個事件也可以說是一劑強心劑,將大大的喚起國內恐怖份子的勇氣和智慧,今後國內恐怖活動的數量將會呈幾何級數增長,中國將會成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恐怖國家或不安全國家。而事實也正是這樣,911事件之後的恐怖活動的確是呈現出巨大的增長速度,這不應是一個巧合。
本文所指的"恐怖活動"的含義是專門針對平民的傷害事件,而不管其政治意圖如何,是個人行為還是有組織的行為。而國際恐怖活動往往有明確的政治目的,而且還有專門的從事恐怖活動的政治組織,即人們常說的恐怖組織。但他們的共同特點都是以平民為襲擊目標。目前還看不出有跡象中國將頻繁的遭受國際恐怖活動的襲擊,這種傷害主要來自於國內。這是和時常遭受恐怖襲擊的西方的不同之處。
記得在上世紀80年代中葉,我還在中學讀書,時逢愛滋病在美國被發現並流行。當時國內的民族主義情緒雖然沒有現在瘋狂,但國人的幸災樂禍的情緒還是非常明顯的。當時中國人以道德高尚自居,認為美國人雖然科技發達,經濟發達,但是道德低下,尤其是性道德,當時中國遠沒有到來"性解放"的時代,認為愛滋病在美國的流行是美國相對開放的性道德所付出的代價,通俗的說就是"上帝的懲罰"。可當時在中共控制的媒體中,也有理性的聲音,我的尚處於啟蒙中的心靈印象極為深刻,對我思想的形成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有份報紙叫《青年報》,是上海出的,我們習慣於稱之為上海青年報,是當時很流行的一份報紙。當時她做了一次對醫學專家的專訪,那些專家認為,對美國的愛滋病,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是不對的,疾病是沒有國界的,疾病是針對全人類的,所謂"上帝的懲罰"說錯誤的。果然,10幾年之後,當時的幸災樂禍遭到了報應,中國終於進入了"愛滋病時代"。從1985年中國大陸發現第一例愛滋病病毒感染者開始,愛滋病病毒感染者的數字呈幾何級數的增長。到了2000年,有關專家突然驚呼: 愛滋病的迅猛發展正在演變成國家性的災難,中國已經進入了愛滋病的大流行期,其增長速度超過了非洲!
國內專家預計,到2000年底中國大陸的愛滋病感染者將達到300 萬人,國外專家估測的這一數字則是1000萬人。15年前,可能是12億人口中只有一個愛滋病感染者,15年後卻成了保守估計的400人中有 一個。
這殘酷的現實就是我們當初幸災樂禍所付出的代價,這才叫上帝的懲罰!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再讀到過上海青年報了,也不知道這份報紙是否還存在,如果存在的話,是否還是像原先那樣的睿智和理性,還是淪為歌功頌德的讚美詩,或者是向青年灌輸野蠻和仇恨的民族主義的一塊陣地?但我懷念她。
歷史真是驚人的相似,如今中國再一次目睹了另一個國家的災難,這個國家又是美國,我們又一次聽到了幸災樂禍的聲音,而且這是在網際網路時代,人們有更多的機會展示自己的真實想法,這是一個對美國的妖魔化宣傳達到極致的時代,這是一個對民族主義的煽動達到瘋狂的時代,因此,這次的幸災樂禍就更加瘋狂,更加聲嘶力竭,更加可怕。對於網上的這些為恐怖主義唱讚歌的言論,我曾發貼回應說,"中國人這種幸災樂禍的態度必將遭到報應、付出代價",當然因此招致的咒罵就不用說了,有些稍微理性些的言論質問我為什麼詛咒自己的國家。我當然不是詛咒,這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預測。
我這裡所說的報應和代價,表現在各個方面,那些愛國的憤青們未必理解,首先我考慮的是,這種缺乏任何人道主義的教育,從小就受崇尚暴力和迷信暴力的政權的教育和熏陶的青年人,這些對血腥和死亡不但熟視無睹,甚至大唱讚歌的年輕人,將把我們的國家引向何處?沒有任何人道主義思想和崇尚暴力的年輕人製造了文革的悲劇,而文革結束20多年來,那些"年輕人"的下一代,竟然和他們的父輩同樣的野蠻和瘋狂,誰敢說文革不會重來?中共這樣毫無節制的縱容民族主義在青年中的蔓延,國家是否會納粹化?
所謂報應的另外一種方式是,中國將會同樣遭到恐怖份子的襲擊,而且這種報應更快,更現實,更能看的見,摸的著。前一種報應,只是一種理論上的預期,而這種報應,是立桿見影。這決不是詛咒,而是中國的現實所決定了的。
為911恐怖活動的歡呼的人辯解說,從事自殺性恐怖活動的人都是絕望的,都是被逼到絕路上的人。我承認,人一旦被逼絕望了,是什麼事都幹的出來的。但看看世界恐怖主義的頭子本.拉登,他本人是一個億萬富翁,難以想像他會絕望;拉登極其追隨者聲稱要把所有的美國人趕出伊斯蘭世界,甚至要把所有的異教徒趕出伊斯蘭世界,這分明是一種宗教狂熱,我看不出和絕望有什麼關係;而在以色列不斷製造自殺性恐怖活動的哈馬斯等組織,他們的目標是把所有的猶太人趕進大海,不進行任何談判和妥協,這是絕望嗎?被爆炸事件逼急了而奮起報復的以色列倒是顯得有些絕望;巴勒斯坦是弱者,以色列是強者嗎?當1948年第一次中東戰爭爆發的時候,是整個阿拉伯世界和以色列在作戰,誰是強者?誰是弱者?一半以上的阿拉伯國家都是富的流油的產油國,那些國家的公民生存比吾輩容易得多,我們都沒有絕望,他們絕望什麼?跑到阿富汗去打游擊,不是絕望,真是"吃飽了"撐的。退一萬步,即使美國撤出了伊斯蘭世界,所有的異教徒撤出了伊斯蘭世界,他們總該不絕望了吧?拉登之流肯定不會滿足的,他們還要把整個世界變成安拉的世界,於是對美國、中國這些個異教國家的聖戰才剛剛開始;如果真的伊斯蘭統治了世界,世界總算和平了吧?不行,遜尼派和什葉派穆斯林肯定還會掐起來,其對對方的殘忍程度,不會亞於對待異教徒......
因此,國際恐怖主義的根源大部分是來自於政治目的和宗教情感,而就他們的處境來說,比起"絕望"一定還差的十萬八千里。但是當今中國,絕望的人比比皆是,他們才真是逼到了絕路上,而這部分人是恐怖活動的巨大策源地。
巨大的貧富差距是恐怖主義的溫床。經濟學上,衡量一個國家的貧富差距的指標叫基尼係數。基尼係數是義大利經濟學家1922年提出的定量測定收入分配差異程度的指標。它的經濟含義是:在全部居民收入中用於不平均分配的百分比。基尼係數最小等於0,表示收入分配絕對平均;最大等於l,表示收入分配絕對不平均;實際的基尼係數介於0和l之間。一般認為:基尼係數小於0.2為高度平均,大於0.6為高度不平均,國際上通常將0.4作為警戒線。一般獨立經濟人士認為目前中國的基尼係數是0.458,已超過國際警戒線。即使按照中共官方公布的數字,這個指標也達到了0.39。嚴重的貧富分化,必將導致社會的不穩定。這個數字或許是抽象的,我們再看另外一組數字。中國大陸目前的居民儲蓄存款大約為8萬多億人民幣,假設全國的人口總數是官方公布的13億,人均存款是 6000多元。我們這個三口之家如果按照平均水平計算的話,我們的存款將不會超過20,000元。我想,國內的每一個城市家庭都懂的這意味著什麼。從我們的生活經驗得知,5萬元的存款,在國內城市是一個很普通的數字,我的存款10萬元或許稍多些,但絕對不是富人。以我這個水平計算的話,那麼全國至少有5個人是赤貧才能得出人均6000多元的全國平均存款。更何況有那麼多的百萬富翁、那麼多的大款,他們需要多少人的赤貧才能拉平平均數?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多麼的貧富分化,尤其是城鄉之間的貧富分化。
中國城市的經濟發展速度和發展水平確實在世界上是一個奇蹟,但巨大的城鄉差別和農村的貧困程度在世界上也是少有的。長期以來,中共不遺餘力的宣傳其"經濟奇蹟",並作為其已經為數不多的合法性的依據之一,並且竭力把北京、上海、廣州等少數大都市展示給老外,讓老外產生錯覺,以為這就代表在中國。其實真正的中國是9億農民生活的農村,是赤貧和落後,和北京、上海比簡直你會以為是穿越了時間隧道。但9億人和4億人,誰能代表真正的中國?對於我們這些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來說,我們已經習慣了20多年來確實是不斷改善的生活,也慶幸於還有很多國家過的不如我們,津津樂道於印度和俄羅斯是多麼落後,並因此對中共的統治感恩戴德,但很少有人想起佔人口多數的農民,他們的生活水平遠遠達不到世界上的平均水平。中共總是吹噓自己的經濟總量指標,可總是迴避人均水平,比方說GNP目前已經躋身於世界前6位,可他們為什麼不宣傳我們國家人均GNP才排146位?對於我們這些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來說,我們肯定覺得146是一個很荒唐的數字,可它是千真萬確的,覺得荒唐的原因是另一部分同胞甚至是大部分同胞,他們的生活水平甚至連146位也達不到!
我們之所以生活的這樣心安裡得,是我們從來沒有把他們當作和我們平等的人來看待,在我們這些城裡人眼裡,他們是另類。這和古希臘羅馬的奴隸制有何區別?那時的所謂燦爛文明,是建立在奴隸的無償勞動上的,那些享受這些無償勞動的貴族們,絲毫也不會覺的有什麼不對。
在城鄉貧富分化日益強化的同時,城市中的貧富分化也日益嚴重,隨著一批新貴的崛起,另一批人則逐漸淪落為所謂的"弱勢群體",這些人包括下崗職工、效益不好的企業的產業工人,原先就沒有工作的人等等,而他們有向赤貧方向演化的趨勢。廣州日報集團下屬的雜誌《南風窗》,曾對城市貧困問題作了一期專題,文章所涉及的事例相當的觸目驚心。期間幾次提到失去了任何生活來源的下崗職工的自殺問題,有的還殺死自己的妻兒以後自殺。難道說這些人不是恐闌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