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說:"中共從不照鏡,看看自己的猙獰面目。這種吃人生番,身為炎黃子孫的臺灣人也不能認同,何況西藏新疆?有助"四海歸心"的事情,中共從來不做,更反其道而行。
"數十年來,兩岸三地不斷有大量人移居海外,中共卻依然故我,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古今中外,有幾多人真的喜歡飄洋過海?"客死異鄉"更是中國人傳統禁忌。可是在"中國",連做人的基本尊嚴也沒有,又何來什幺"中國人"?
"幸好,以前的番邦很多早已變成自由發達的法治之區,而且歡迎移民,人命依然如草芥的"天朝"實在望塵莫及。"
何君不是政治人物,但是對中共的認識一針見血,比政治人物還清楚,那些接受"紅金"的國內外"統戰對象"更應該汗顏。然而從"客死異鄉"也使我想起最近剛剛去世的趙品潞。
品潞是我在臺灣觀選的時刻去世的。去臺灣前,知道他一度不太好而入院,去看了他一下,沒有想到那是最後一面。他出院後,因為去例行檢查,被送到其它醫院,就此撒手人寰。
品潞到美國路經香港時就同我太太楊月清認識,我是在97年到紐約後才認識他的。毛澤東時代有"學習工人階級"之說,後來想想雖然有不少滑稽之事,但是我始終認為比起一些兩面三刀、表裡不一、滿腦子陰謀詭計的知識份子來說,一些工人的大公無私、襟懷坦蕩,豪爽熱情,的確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品潞就是這樣的一個工人階級一分子。而他不但是快人快語,而且他這個"粗人"確是粗中有細,看透好多事情。當然他最可貴的是八九民運期間敢於組織工自聯聲援學生。毛澤東自己說知識份子要和工人運動結合才有前途,共產黨當然也最怕這點,所以他就非逃亡不可。
品潞在異鄉的美國能夠自力更生生存下來,並且養家糊囗,自有許多艱辛。在得了癌症以後的表現,更可以說是相當達觀,我甚至以為在他身上會出現奇蹟。病中他還積極參與民運的活動,這些可以說是表現了他的硬骨頭精神。想起當年的革命歌曲,可以改一下成為:"工人階級硬骨頭,跟著民主運動我們走走走。"希望當今生活在底層的中國工人,能同品潞一樣,充當推翻中共專制統治的先鋒。
如果不算不久前病逝的前香港《文匯報》總編輯金堯如,流亡海外的中國民運人士,在王若望病故之後,是趙品潞了。如果加上後來也是有家歸不得的法輪功學員,異議人士客死異鄉的人數可能更多。金、王高齡,但是品潞五十都不到,實在是走得太早了。與金、王不同,品潞很想回北京老家,與家人、親友相聚,並且在那裡生活。這當然有許多原因,然而最終他還是客死異鄉,對他來說,是一場悲劇。現在流亡海外的異議人士中,有些隨著年紀的增長,思鄉情緒越來越強烈,但是在"六四"之後十五年,仍要他們寫"認罪書"才能回去,這就是中國人權的所謂"進步"。我期望想回家鄉的朋友們可以自由的回去;包括我本人在內,何不想重回度過自己青春年華的地方,但是我更有客死異鄉的準備。因為同中共的鬥爭是長期的事情,而人的生命有時又是多幺的軟弱。
最近,中共拘捕了丁子霖等三位六四受難者家屬,顯示他們根本不想對此做任何糾正與彌補的工作;在此同時又公布它的人權白皮書,聲稱中國的人權如何進步。奇怪嗎?不奇怪,這就是中共流氓政權的本質。對這個殘暴無恥的政權,有能力我們就推翻它,能力還不夠的時候,不妨先獨立,包括擺脫它的控制先做一個獨立的人,再圖後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