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由於暴力圈地,越來越多的農民被掠奪性的失去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而沒有得到妥然安置和合理補償,由此引發的官民衝突、警民衝突、社會矛盾愈演愈烈。一邊是強勢的官權與資本結成利益同盟,一邊是無權無勢但人數眾多滿腔憤懣的農民,事態的發展引外界關注。
* 暴力「圈地」 衝突四起
10月29日,廣東陽春市春城鎮龍顏管理區梁屋村因征地暴發嚴重流血衝突事件,有關方面突然派人強行入村收地,百多名手持木棍、利刀的大漢將通道阻塞,兩架鏟泥車狂鏟果樹,對爭執村民狂砍,村民陳祖希身中多刀被斬死,另外兩名村民腿部幾被斬斷。而在場三警員沒有阻止暴力行為。
陝西榆林市政府以「收回國有土地」為名,非法徵用農民2萬畝林地,三岔灣村的村民與榆林市政府的強制開發進行了長達一年半的維權抗爭。從2003年3月到2004年10月,榆林市先後五次出動大量警察對維權農民進行公開鎮壓,少則出動400名警察,多則出動3000名警察,前後抓捕村民近百人次。今年10月4日,在榆林市市長王登記、市公安局長楊勇親自指揮下,1600多名防暴警察包圍三岔灣村,逮捕了30多名抵抗政府非法征地的該村村民,其中23名為婦女;並向村民開槍,致使50多人受傷,其中重傷27人。三岔灣村全體3600多村民及周邊村莊15000多名村民聯名向國家主席胡錦濤發出《緊急呼籲書》。要求中央政府馬上派出工作組到該村,調查當地的非法征地以及官員違規操作和貪污腐敗等問題。
10月7日,陝西碑林祭臺村村民因不滿政府征地強拆發生流血衝突事件。事件中有四名老人在驚恐中去世,另有幾十名村民被打傷、多人被抓。
長春市黑咀子村村民的土地全部征完。該村村委會在征地安置補償過程中侵害村民利益,村帳目拒不公開,截留征地補償費、安置費。村民們爲維護自已的家產權益,只好堅持不懈的上訪有關部門。
福建省寧德市東湖塘華僑農場被當地政府非法圈佔,4000多名歸難華僑賴以生存的土地被圈佔,數千名農場職工被下崗,只能靠著菲薄的救濟艱難度日。
浙江省浙江省海寧市硤石鎮千名失地農民被海寧市政府非法佔地,武裝拆遷;生活無著,遭受毒打,告狀無門。
內蒙古包頭市東河南省區東鄉壕來溝村,村委會和包頭市高新技術開發區大量倒賣強行徵用農民土地3000畝, 國務院的信訪辦,計經委,中紀委,農業部,國土資源部等有關部門, 所有的部門都是同樣的答覆:說這是地方官員的事,我們中央解決不了,去你們地方解決,我們管不了。
四川自貢先後強征土地一萬五千多畝,導致一萬多農戶房屋被拆,三萬多農民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
珠海市斗門干霧鎮馬山村9月20日晚發生警民衝突流血事件。逾千村民因不滿政府在徵收田地興建工業園的賠償金額太少,舉行示威抗議,造成了多名村民受傷流血。
江蘇省海安縣李堡鎮堡南村民指政府和堡南村村委會不但把他們口糧田賣光,而且把他們的土地補償費大部分挪用。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昌吉州奇臺縣古城鄉八家戶農民八家戶一村和二村的農戶1000多畝的耕地被徵用。按照合同,開發商給征地農民的土地補償是每畝地1萬7千元人民幣。縣政府以各種費用為由,扣下5千元,然後村委會又以土地是集體為由,扣去6千7百元,最後農民每畝地只得到5千6百元安居補助費的補償。
廣州黃埔區大朗村數百名村民因不滿村委會強扣征地賠償款而拒絕賣地,與千名強行收地的防暴公安發生衝突。公安向村民棍打腳踢,並開動水炮及發射催淚彈強行驅散,導致十多名村民頭破血流。
……
* 法律不保護弱者 農民上告無門
農民試圖按《土地管理法》,維護自己的權益,爭取合理補償。然而權大於法,農民告狀幾乎屢試屢敗。
南昌市青雲譜區施堯村村民因土地被佔用曾先後以行政訴訟形式向青雲譜區人民法院、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起訴村委會,均以村委會是群眾性自治組織,不合適當被告而駁回。
吉林省長春市南關區幸福鄉黑咀子村村民們說,從省內開始,村,鄉市,省我們全去了,解決不了。我們就上北京,中央土地局,國土資源部,我們全去了。國土資源部說回省內解答,省裡不解答,罵我們,去區裡,區裡說維持村裡的決定。
新疆古城鄉被征地的農民曾到鄉政府和縣政府上訪,並向州政府和自治區政府反映情況,一直沒有等到任何答覆。今年3月15日,被征地的農戶再次到縣政府上訪,集體請願。縣政府出動警察,抓捕了五位農民,拘留了15天才放人,其中有一人被拷手拷。
一位剛剛從北京上訪回來的壕來溝村民說,地方政府用錢買通了中央有關部門,我們走哪個部門,他們就去買哪個部門。他們買通的地方就不向著農民說話,強壓你,還說你農民沒文化,你瞎鬧,土地是國有的。我們已經上訪了20多次了。
和平村的一位村民說,我從97年開始一直上訪反映違法佔地問題,至今已經有八年了。相關的部門,像國土資源部,我們已經無數次上訪反映這個問題了。現在在國內好像一切都是權錢交易。搞成這種局面,反映到上邊,上邊讓下邊處理,下邊就根本不處理。地方政府不但不給解決問題,還對上訪的群眾打擊報復。他們買官賣官,打壓我們上訪人,我們去一次,打一次。村委會,村書記,他們就像黑社會。
浙江海寧東長村的農民說,為了我們的生存,僅僅想討回一個說法,首先我們想到要用法律來維護我們的權利,於是我們上寧波,奔杭州,跑上海,先求政府,後找律師再跑法院。求爹爹拜奶奶,遇見哪座廟門不得磕頭?看到哪個菩薩不要燒香?可是告狀全輸。從2003年6月10日到2004年7月26日,我們告狀七次,得到的裁定為:終止訴訟;維持行政行為;駁回起訴;駁回上訴;最後一次為:尚在審理之中。
*圈地後遺症 幹部揮霍 村民受苦
河北省晉州市宋莊村400多萬元賣地「救命錢」,除70多萬元落實到農民手里外,其餘大部分被村幹部挪用、揮霍,光吃喝款就高達35萬元,至今還欠著10多家飯店5萬元白條。一頓飯花費三、四千元的白條比比皆是,有一張單據中,一頓飯的花費竟高達7000元,相當於一戶農民一年的收入。在另一張「白條」中,村幹部甚至將洗頭費、按摩費、玩樂費等羅列到賬目中報銷。 82%被村幹部挪用、揮霍。
當地村民失地之後他們的日子很艱辛,大都靠做小買賣和打工為生。77歲的村民李香玲說,沒地以後,她就在幾分自留地裡種菜,除非菜賣不出去了, 她和老伴才捨得吃點。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村幹部竟這樣肆意揮霍村民的「救命錢」。李香玲說,「這吃的可是村民的救命錢啊」。
南方週末報導,四川自貢高新區征地後,自貢市大安區紅旗鄉會溪村農民變成了「城裡人」。黃永農和兒子「農轉非」後,住在臨時搭建的週轉房里長達六年,兩父子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找不到工作,靠每月領取八九十塊生活補助金和撿破爛度日。黃永農的一天是這樣度過的:早上6點多起床,到一個居民小區清掃衛生;白天,走街串巷,撿些汽水瓶罐和廢紙賣;晚上,他給一個私人老闆看門市,每月100塊。
跟他有相同命運的還有近八千人,除一些做生意的外,大多生活面臨困境,去年出現多起群體性事件。
村民黃芳英,原與丈夫葉興華承包魚塘,栽種果樹,家境富裕。1996年高新區征地,夫妻二人各人拿了8000塊的一次性土地補償費,以及一萬多元青苗費,從此告別賴以為生的土地。葉家老少五口人,所有收入均靠葉興華販水果。在一次請願活動中,黃芳英被抓,性格內像的葉興華受了些驚嚇,情緒不好。加上後來販水果被城管追趕,生意不順,對生活完全絕望的他,在一天中午,用一根尼龍繩把自己掛在了屋樑上,結束了自己。
* 禁媒體報導
據美國之音援引香港南華早報報導,中國地方官員夥同土地開發商搶奪農民土地的事件越來越多,招致民眾越來越大的憤怒。中國政府最近下令中國大眾媒介不得擅自報導農民抗議官員搶奪土地的新聞。
大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