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2002年)法輪功攻擊我們鑫諾衛星時,我們通過轉動衛星角度判斷,攻擊的發射點在中國南方或臺灣、香港,但(根據上級指示)基本排除了國內和香港的可能性。說是攻擊,其實是有人往我們衛星上發射信號,想蓋過原來的信號,強迫播出他們的節目,專業一點叫蓋臺或插播。後來法輪功又有過多次蓋台企圖,有時連續幾個小時,我們只好加大我們的發射功率,蓋過其插播信號。但這樣做時間長了不行,因為衛星的供電會不濟,可能造成整個衛星關閉,所以有時乾脆將被攻擊的轉發器關閉。
後來我們借用了兩顆軍用衛星,將其暫時移到鑫諾衛星的角度,用來定位攻擊信號的來源。起初,我們所的一個副所長(兼黨委書記)向上吹噓說十天以內可以偵破發射地點,讓軍方準備好導彈。但搞來搞去搞了快一年,發現定位的準確度只有5公里左右,更令人吃驚的是插播信號好像一會兒在臺灣,一會兒在廣東,一會兒好像在海上,甚至俄國和日本海範圍內都發現過,有時同時多個地點,隨時變動,無法準確鎖定。我們唯一的有效辦法是加大我們的發射功率,不讓法輪功蓋過,但這樣做衛星的壽命會大幅減短。按現在用的功率,鑫諾有幾個轉發器處於超出設計功率兩倍的情況下運行,壽命將不到設計值的一半,再過5-6年就不行了。為了保證衛星的總耗電不變,我們只好將一些不重要的電視臺移到其它衛星上,閑置了一些轉發器,這樣其實鑫諾一號衛星的利用率不到設計指標的一半。據說軍方領導很失望,一個月前把兩顆衛星也移走了。
奇怪的是,軍方衛星剛移走沒幾天,攻擊又來了,鑫諾有一個轉發器被蓋2分鐘,亞洲3號被蓋長達10分鐘。這次根本就沒來得即定位。亞洲衛星發射站向我們發出緊急求援,我們也沒有辦法。他們只好關閉轉發器,急忙改用向鑫諾一樣的大功率的發射設備。但這次上級為了對公眾有個交代,乾脆說是臺灣軍方支持法輪功干的,說我方情報人員已經得到臺軍情局在紐約秘訓法輪功人員的詳細資料,說不用定位也夠了。
讓我感到不安的就在於此,因為我推斷我們沒有得到甚麼臺軍情局秘訓資料,否則為甚麼還會被蓋臺、為甚麼不預先通知我們做好防禦措施呢?現在把目標定為臺灣軍方,我看真正的用意是軍方有人想藉機為攻打臺灣製造輿論。作為一個知識份子,我覺得人能自由地在一個和平開放的環境中生活最有意義,我不願意看到戰火,也不願意看到不知情的中國人無故地仇恨臺灣,因為那樣的自相爭殺太沒意義了。我有臺灣親友,從他們那裡瞭解到臺灣近年來走向民主社會的情況,覺得在民主自由的社會體制下實現祖國統一最好,戰爭對誰都不利。
其實解決蓋臺問題的根本方法還是社會體制的改革。為甚麼被蓋臺的只有前巴拿馬、前波蘭、古巴、還有我國呢?(當然還有美國開始出現收費電視臺時的一次,但那與現在我們遇到的情況完全不同)。根本原因是這些國家都鉗制媒體,甚至干擾他人媒體。一言堂的媒體就不必提了,我們不就一直在干擾美國之音、自由亞洲電臺、法國電臺嗎、封鎖網際網路嗎?我就不明白我們為甚麼有那樣控制媒體必要,總是怕中國人被外國人騙了似的,自己給自己樹立一些虛設的的敵人,難道世界上就中國老百姓沒有頭腦嗎?其實法輪功想插播的節目我們錄下來分析,因此我看過多次,無非是一些喊冤的內容、和法輪功在海外如何壯大等,沒甚麼了不起的,像這樣的東西,在新聞自由的國家裡愛怎麼播就怎麼播,說的不對自然沒人看,要我看讓他們播就完了,何必把半個衛星甚至一個臺灣搭進去呢?另外,說是法輪功攻擊衛星影響觀眾收看節目,其實影響觀眾的大部分時間是我們怕被蓋臺把衛星轉發器關掉了。
其實這種衛星蓋臺是很難防止的。我和七八個同事的分析結論是,法輪功最近採用的可能是一種分布式天線陣技術。但所領導在我們拿出對策前不願上報我們的觀點,原因是不能顯示我們對付不了法輪功。這種技術原來只有軍方可以實現,耗資巨大,近幾年隨著電腦和微波技術(特別是手機和VSAT)的飛速發展,材料耗資已經不是問題,在民間做也不難。VSAT(小口徑衛星通信系統)用的1.8米、20W的發射設備很容易買到,架設攜帶很方便,很多地區不須要執照,也不容易被發現。根據蓋臺功率判斷,法輪功可能有十幾個這種系統,這也解釋了為甚麼我們測到的蓋臺信號原在多處出現。他們顯然用了一種較原始的閉環頻率鎖定方法,其中一個天線是主發射源,發射一個用於同步鎖相的單頻信號,其它的天線用其鎖定頻率與相位。這樣的天線陣的發射的信號是幅度相加、而不是簡單的功率相加,衛星收到的信號相當於上千瓦的發射功率,足以蓋過一般的衛星發射站。這種單頻同步信號一般埋沒在正常衛星信號裡,不加以率波較難發現,我們曾發現過,但沒有在意。
我為甚麼說解決蓋臺問題的根本方法還是社會體制改革呢?你壓制不同意見、搞一言堂媒體,不滿的群體越來越多,個個都搞這種技術來蓋臺,自由國家有因為我們長期干擾、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