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就是被共產黨害死的,我的母親受了無數的苦也含恨而死。我們五個孩子從小就背上了共產黨給定的「反屬」的黑鍋,在共產黨的黑手下掙扎。現在我要大聲控訴共產黨,我要告訴世界上的所有人,共產黨是殺人魔鬼。
那是1958年10月8日,這一天深深的藏在我心靈的深處,永遠忘不了。那時我初中三年級,放學後,我無意再在學校玩,看天灰濛濛的,深秋了,我只穿了一件單衣。心裏就是亂,想早點回家就一路小跑,到了家門口,大門開著,滿屋是人,心裏嚇得蹦跳,只見母親坐在床邊,雙手抱在胸前,兩眼發呆,我一步衝上去,「媽,咱家出了什麼事?」媽看看我沒說話。一個鄰居大娘拉過我說,「你爸被抓走了,是從單位抓的,回家拿點東西,才抓走了。」我一聽,晴天霹靂,差點兒暈過去,只覺渾身無力,靠在牆邊哭了起來。在我的記憶中,我爸是個又高又大又帥的美男子,平時經常帶我們幾個孩子到操場去打籃球,放風箏,到商店買衣服,因我考上初中,還獎勵我一管金龍牌的金筆、、、這麼好的爸爸,沒見上最後一面就被抓走了、、、我心傷透了,到了晚上,我們全家無心吃飯,我媽嚴肅的鄭重的把五個孩子叫到跟前,那時我是老二15歲,大姐17歲,三妹12歲,四妹8歲,五弟5歲,全家哭成一團,好不容易我媽才說,「你們五個記住,你爸是個好人,是被冤枉的。頭幾天,你爸就告訴我了,他要出事了(因為當時共產黨正在搞反右鬥爭運動)。買了好多糧食和煤,怕我們餓著凍著。你們已經看見了,今天他被抓走了,是因為他們逼著他給黨委提意見,你爸是廠裡的總工程師,廠裡大會小會已經開了一年多了,你爸就是不發言,因為他心裏清楚,只要一說話就會被抓走,共產黨已經明著干了。頭幾天黨委開會逼你爸『你不提意見就不散會!』你爸一看怕別人跟著受累,說,『好!我提:現在的黨員都是溜須拍馬上去的,都不是靠能力實幹上去的、、、』」就這一句話,說完推門就走了,回家後跟我說,『今天真痛快。他們愛怎麼辦怎麼辦吧。』以前我沒告訴過你們,總覺得你們還小,等長大一點再告訴你們,現在也是時候了,你們應該懂了。你爸他說的沒錯,你爸以前是國民黨的大官,剛解放時,共產黨『肅反』時就撿了一條命,沒押監獄,但定的是歷史反革命,在群眾中管制兩年。咱家成份被定為『偽官吏』,現在沒有人掙錢養活我們了。你們看從怎麼辦?」當時我們一聽都傻了,6口人沒有一個人工作,我和大姐算是大孩子,我們馬上都說,「媽,我們不上學了,去工作,當學徒工掙錢養家。」可媽想來想去,堅定的說,「不行,還是多念點書好。到什麼時候有文化還是有用的。從現在開始你們能考什麼學校考,考不上再說。我想辦法找工作養活你們,一定把你們培養成人。」那天晚上無個孩子一直摟著媽媽,圍著媽媽,哭啊哭啊,哭著睡著了。
我爸被抓後不長時間判決書下來了,「歷史反革命、右派現型反革命」兩罪俱全,判10年徒刑。頭兩年,我媽還帶我去監獄看過他。記得有一次,媽給爸買的高級蛋糕和捲煙去看他。到了接見時間,就見我爸從一個門出來,穿了一身黑棉襖,一臉的鬍子渣子,臉色灰白,看了我們幾個孩子一眼就坐在桌子對面,我們想上前拉拉他的手,被一個看守攔住了。我們只好站在一邊看他猛吸幾口煙,我媽把給他帶的東西給他。一會功夫就到時間了。他臨走時摸了一下我的頭,就頭也不回的進去了。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聽說是上級來了指示,說是他在監獄裡表現很好,技術革新項目很多,把他調到北京去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斷了他的音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