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明確記載的有三個人:吳宏毅(音譯)、愛德華.戴.科霍特和約瑟夫.L.皮爾斯。
篤信基督教的首位美籍華人
1934年8月7日,吳宏毅出生於常州市近郊的岸頭村,為了以後能在洋行裡工作,13歲就被父親送到一家位於上海的美國教會學校讀書。兩年後,他接受該校寵恩(華名文患廉)主教的洗禮成為基督教徒。1854年,美國海軍司令佩裡率艦隊到達上海,與中國簽訂條約。艦隊在上海逗留期間,吳宏毅瞭解到該艦隊即將返航。於是,他主動要求以「以工代酬」的方式隨軍艦去美國。自此,吳宏毅便踏上了前往美國的旅程。
吳宏毅在船上當過侍應生並替船上馬莎密斯醫生服務。經過8個月的航行,他終於在1855年3月抵達美國賓夕法尼亞州費城;接著,隨馬醫生到了賓州蘭開斯特城。
在美國內戰爆發前,吳宏毅先後當過校工、印刷工等,並且一定會在每個週日到當地聖公會的聖詹姆斯教堂禮拜,並記錄美國當時的教會活動。他在「自傳」中寫道:「有時,馬醫生帶我去這些地方,讓我看到人們為榮耀上帝如何做些巫術動作。有一天我們去了一個地方,人聲嘈雜,許多人為懺悔而落淚。他們禱告的聲音很大,而且唱詩也很激昂。有人滾倒在地上,這種不很莊重的崇敬上帝,使人感到奇怪。」
1860年9月22日,經批准吳宏毅加入美國籍,成為當時蘭開斯特城惟一的美籍華人。
被美國人搭救的中國男孩
愛德華.戴.科霍特則更有傳奇色彩。美國獨立後,這個新興國家的東岸航海者就開始與歐洲列強爭奪東方的財富。1845年,薩金特.S.戴艦長指揮的「科霍特」號橫帆船從上海起航,返回馬薩諸塞。兩天後,水手突然發現船上藏著兩個餓得半死的中國男孩。不久,較大的那個男孩死了,較小的男孩則被艦長收養,取名愛德華.戴.科霍特。此後,科霍特便隨戴艦長周遊世界。艦長退役後回到了馬薩諸塞的克勞塞斯特鎮,科霍特也被送進了學校。
身世成謎的孤兒
約瑟夫.L.皮爾斯也是個中國人。有關他是如何來到美國的經歷至今仍眾說紛紜。有人認為他是被父親以6美元的價格賣給了康涅狄格州的阿摩斯.帕克艦長;另一種說法是他的兄弟將他賣了60美元。也有人說孩子是帕克艦長在南中國海搭救的孤兒。帕克艦長終身未娶,所以他就把這個10歲的男孩收為養子,取名為「喬」。
回國後,帕克將喬送進了學校。1853年,喬改名約瑟夫.皮爾斯。皮爾斯這個姓取自當時的美國總統富蘭克林.皮爾斯。參軍之前,皮爾斯在康涅狄格州新不列顛地區幹過農活。入伍登記中對他的記載是:身高5英尺半、棕色皮膚、黑頭髮、黑眼睛,出生地為中國廣東。
為了正義毅然參戰
美國內戰爆發後,吳宏毅響應賓州州長的號召,參加了五萬人的志願軍,保衛賓州,支援北軍。他的參戰完全出於他個人的正義感。這在他的「自傳」中寫得很清楚:「1863年6月29日,我不顧蘭開斯特城朋友的反對,參加了志願軍,因為我認為北方反對奴隸制度是正確的。但朋友們認為我不該冒生命危險,因為我的家人全在中國,而在美國我既無財產又無親人,去參加志願軍所為何來?」
1863年6月29日,吳宏毅被編入賓州志願軍緊急民團第50步兵團第1連。他們沿薩斯奎漢納河駐防以防禦南軍侵襲。吳在當兵期間,當過炊事兵、哨兵,參加過射擊打靶,但沒有經歷任何戰役。儘管這樣,這一段經歷仍然是很艱苦的。他在「自傳」中寫道:「這次經歷使我記憶良深,我們駐守了整個下午和一個晚上。時值夏天,疲乏難支,我只好躺在路邊休息!」
與吳宏毅相比,科霍特則經歷了真刀真槍的洗禮。內戰爆發後,科霍特參加了馬薩諸塞州第23步兵團。1864年5月16日,他隨部隊參加了裡士滿附近的戰鬥。激戰中,科霍特的軍裝被流彈擊穿了7個洞,但竟然毫髮無傷。同年6月3日,南北軍又在「冷谷戰役」中對陣。南軍射來的一顆子彈打掉了科霍特的一縷頭髮,但他卻幸運地活下來了。此後,他一直跟隨「波托馬克軍團」轉戰各地,直到戰爭結束。
戰後,科霍特繼續留在軍中服役。他的部隊駐地在達科他領地的蘭德爾堡。他娶了妻子並生有6個孩子。科霍特退役前共在部隊干了30年。在科霍特看來,他本人是真正的美國公民,他曾參加內戰為國效力就是證據。但1882年美國通過了臭名昭著的《排華法案》,科霍特突然發現自己的公民權並沒有被承認,而且永遠也不會被承認。1935年,科霍特在南達科他州溫泉鎮戰鬥山老兵療養院去世。
約瑟夫.L.皮爾斯則參加了著名的葛底斯堡會戰。1862年,約瑟夫.L.皮爾斯參加了康涅狄格第14步兵團,9月17日,皮爾斯所在部隊參加了馬里蘭州安提坦特戰役。戰爭中,他因不幸染疾在華盛頓附近住院。傷癒後他重返聯邦軍,並曾在軍需部短暫任職。1863年5月,他重返第14步兵團,恰好趕上「呂塞斯維爾」會戰,緊接著就爆發了葛底斯堡會戰。在這場著名的戰鬥中,第14步兵團擔當了重要角色。研究葛底斯堡會戰的歷史學家約翰.海斯爾曾記載:「7月2 日,該部堅守在公墓嶺最北端,成功地擊退了皮克特將軍所屬部隊的衝鋒。在戰鬥中,詹姆斯.佩蒂格魯指揮的北弗吉尼亞師被擊退主要歸功於第14步兵團的英勇頑強。」
時至今日,遊人們還能在會戰舊址北端找到為表彰第14步兵團成功抗擊南軍最猛烈衝鋒所建造的紀念碑。戰後,皮爾斯便神秘地失蹤了。
參戰中國人還有很多
據第14步兵團團史記載,「皮爾斯參加了抗擊皮克特部隊的衝鋒,這個中國人紮著長辮子,他是整個波托馬克軍團中惟一的中國人。」事實上,這個說法並不正確。7月2日這天,與第3軍團併肩作戰的還有來自紐約的第70步兵團。該團D連的約翰.托米下士也是來自廣東的中國人。沒人知道托米是如何到美國的,但在這場會戰中他因負傷被截肢,同年10月l9日在醫院去世。
參加葛底斯堡會戰的還有一名中國士兵---安東尼.達戴爾。歷史學家考證說,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一個船長把他帶到了美國。調查認為,「達戴爾1862年 10月22日參加了康涅狄格州第27步兵團,他來自克林頓地區。該部在麥田與南軍激戰。」戰後,達戴爾重返平民生活,1912年他還曾經申請政府救濟。除此之外,人們對他的生活所知甚少。
很多歷史學家一致認為,參加南北戰爭的中國士兵遠遠不止這些。由於這些人都使用了美國名字,所以很難將他們與普通美國士兵區別開。歷史一再證明,華工不但為美國西部的開發和經濟發展作出了傑出貢獻,而且為美國徹底廢除奴隸制度,掃除經濟發展的障礙作出了貢獻。
環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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