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就是在這個廳裡,我曾告訴大家,上個世紀,在四人幫倒行逆施的日子裡,中共駐這裡巴黎的大使曾濤曾與他的摯友們研究過是否在法國起義的問題。到了夏天,我懷著十分關切的心情,逐時逐日地跟蹤你們陳、郝二位先後在澳洲起義的消息,瞭解到二位脫離中共與這個政權殘酷鎮壓法輪功有關。
我也一直懷著強烈的職業好奇心,關心著這件在89年6.4之後的又一樁發生在人類四分之一人口的國度裡的,再次震撼了世界的慘案。
最初,我是從官方媒體上得知法輪功的。在這邊法德合辦的電視臺ARTE的編輯部裡至今還保存著官方電子媒體頌揚法輪大法的聲音和畫面。從1996光明日報發難到1999的大搜捕,轉瞬之間這個群體就被說成是十惡不赦的邪教。
法輪功是否是邪教?我想向各位以及陳、郝二位提供一些進一步思考的線索,以便找到一個更充分的答案。
記得是兩千年的時候,從北京來了一位我當年在新華社時的老同事。他告訴我,作為一方的主管,他已經不再處理任何有關法輪功的稿子。他透露,在鎮壓這個問題上,中共高層也有人反對。他提到政治局常委喬石。喬石認為,據北京來客說,法輪功有百利而無一害。我想,喬石應是有能力和手段對法輪功作出正確判斷的人。另一位老編輯朋友,一位給政治局常委提供手抄本內參的人,2002年從中國境外寄信給我,表示決不能同意鎮壓法輪功:那又是一場政治運動。
鑒於中共隨之很快把法輪功問題國際化了,我就開始調研法國方面的情況並得到了以下資訊:
01年2月1日,法國外交部辦公廳主任布易厄爾奉命回覆法國法輪大法學會來函,寫道,值此中國鎮壓法輪功「運動」之際,法國堅決譴責可能使法輪功成員受害的踐踏人權行徑。回信中,三次提到法輪功「運動」。
02年5 月14日,法國外交部發言人瓦雷羅在回答記者問題時也稱法輪功為宗教性質的「運動」並表示,法國經常提醒中國當局注意尊重個人或集體的自由,特別是結社和言論自由。
04 年,也就是去年春天,胡錦濤到訪時,法國部署了破格的安全措施;歐洲理事會議員大會就此質詢了部長委員會主席。同年4 月16日,部長委員會主席在回答這個編號為443 號提問時宣布,法國當局已經告知歐洲理事會:在法國,法輪功不受法律意義上的邪教指控;它沒有擾亂公共秩序,自所談事件以來,法輪功在法國的活動沒有受到限制和阻撓。
今年7月20日,大紀元時報的讀者都已看到法國總統總理和政府部長與法國法輪大法學會會長唐漢龍先生在法國國慶日期間親切合影的照片。
以上情況使我強烈感到,法國當局在法輪功這個問題上,並沒有由於「全面戰略夥伴」關係而被北京牽著鼻子走。
最新的一個有助于思考的材料就是中國十大傑出律師高智晟幾天前寫給胡溫的公開信。我剛才進來時看到門口的桌子上有。這封信充分揭示了中共當局仍在進行著的對法輪功成員的慘絕人寰的迫害。我介紹這些材料的目的也是要告訴陳、郝二位,你們的抉擇是正確的。
如今,法輪功已經成了善良的人們無法迴避的問題。也就是說,無論你對他們的信仰看法如何,不得不捫心自問的是,在酷吏惡警與身陷囹圄的無辜的男男女女之間,你的良心應該在哪一邊?法輪功學員和我們在座的許多人一樣,在我們出生的那個國度裡,大家都是喪失了根本自由,被剝奪到了基本權利的一群。
我也從哲學的角度研究過法輪功。遺憾的是,關於真善忍這樣一個理念, 我起碼還有三分之一沒有想通。不過, 今年一年,為了瞭解真相,我尋訪了一些中國的和外國的法輪功學員,發現他們的煉功修心活動都是公開進行的,並不是什麼秘密的小團體活動。在他們中間,我沒有遇到一個身上帶有流氣匪氣霸氣的人,也沒聽到他們說話帶著髒字。他們的眼神是平靜的,微笑是祥和的,正正常常的人。我問他們是否反共?他們明確地回答我,反共不是屬於他們的事。 他們眼下要做的就是向世人說明真相,解救仍在中共牢獄中受盡折磨的親友和同伴。
使我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不僅作為人的品質很好,而且他們中間不乏在異域他鄉,學有所成,成有所就的高級專業人才。他們的心是齊的,意志是堅定的。我想,只要還是貪官污吏把持朝政,專制暴力繼續肆虐,他們就會抗爭下去。
各位朋友,陳、郝二位,應該說,近一年多來中共一手遮天的局面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在如今的中國,真是天天都可聽到楚歌,處處可見人們揭竿而起。來勢迅猛的退黨大潮,此起彼伏的維權群體事件滌蕩著中華大地。毛鄧江胡歷代紅朝暴君的受害者正在集結。即使在共產黨內,比如我所知道的新聞學術界,也是不斷有人揭竿而起。十幾年前,有老將胡績偉,這位當年可以列席政治局會議的「人民日報」社長,早已經站出來說不。還有隸屬核心智囊的社科院政治所所長嚴家其,馬列所所長蘇紹智等等,都是大家熟習的人。今年趙紫陽逝世前後,又有一批中共老黨員揭竿而起。除了李銳、鮑彤、林牧等知名人物外,在那個當口揭竿而起的還有我瞭解的新華社的兩位前副社長,李普和彭迪。李普要求為六四和趙紫陽平反,實現黨內外的民主自由,彭迪則揭露人大徒有其名,呼籲三權分立。彭迪還以老記者的敏銳指出,如今大陸的時局很像國民黨49年在大陸倒臺的前夜。這些老人揭竿而起的緣由,正如李普先生所說,他們,這些黨齡比在座的不少人年齡還要長的人,他們年輕時代曾為民主自由而奮鬥,進入中年卻遭遇到一系列的反民主反自由的政治運動,如今,不顧古稀之年再次奮起,所為的還是民主自由。除了老人外,中青年俊傑中揭竿而起的也不止一位。北大教授焦國標的檄文「討伐中宣部」大義凜然直接挑戰閻王殿,而「中國青年報」 李大同的「萬言書」則為新聞工作者奪回了人的尊嚴。
朋友們,陳、郝二位,柏林牆倒塌後,中共政權自以為避開了經濟方面的陷阱,殊不知,他們正在無可奈何地落入自己為自己設下的一黨專制的社會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