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敏(已被迫害致死)
小天行和媽媽親密的合影
我叫王天行,三歲多了。聽幼兒園的老師說「六一」節就要到了,「六一」是我們小朋友的節日,在這一天裡小朋友可以跟著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起去公園玩,吃好吃的。可是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我的媽媽了。聽大人說我媽媽在這一天裡「走了」,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我非常想她。我的爸爸也很久很久沒來了,他們什麼時候才能來看我,和我一起玩呢?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爸爸媽媽就經常搬家,因為他們修煉法輪大法,警察不讓他們煉,到處抓他們。爸爸媽媽、還有周圍的法輪功阿姨都是非常好的人,警察為什麼還要抓他們呢?警察不是抓壞人的嗎?我現在也搞不懂。那時候爸爸媽媽的生活很苦,每天的吃飯都不能保證,還要經常換工作、換住的地方。怕肚子裡的我缺營養,媽媽就每次只買兩根豬肋骨熬湯喝,每次都得和賣肉的人說好話,否則人家嫌買的少根本不賣。
經歷了好長的痛苦時光,我終於出生了。因為媽媽生活的不安定,吃的又不好,在媽媽肚子裡我沒有得到很好的成長,身體很弱小。媽媽、爸爸不太會照顧我,又不敢向姥姥和大姨聯繫、求助;據說警察常常在大姨家門口蹲著,等著抓媽媽和爸爸。有阿姨常來幫助媽媽照顧我,她們還給我洗澡、換新衣服。可是很奇怪,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阿姨。尤其有一位很好看的阿姨,幾天就不來了,媽媽說她被警察抓了,警察還使勁打她了,還把她關到監獄了。
後來我慢慢的開始長大,最怕的就是電話鈴和敲門聲,因為媽媽和爸爸每次聽到電話鈴和敲門聲,都會非常緊張。有時爸爸接完電話就叫媽媽一起收拾東西,立即匆匆搬家,好像馬上就有大灰狼闖進家似的。尤其「非典」的時候,警察和居委會到處查通行證,好幾次有人狠命的敲門,媽媽抱緊我,不敢出聲。我害怕極了,從那時起我再也不敢鬧著要出去玩兒了。我和媽媽每天悶在家裡,有時好吃的東西沒了,也不敢輕易出去買,生怕碰上查通行證的。爸爸也沒有通行證,好久也沒回家。後來小區查的緊,媽媽就抱著我大清早從家裡悄悄的離開,然後四處流浪,這個阿姨家住兩天,那個奶奶家住兩天,有時每天都換睡覺的地方。
好不容易熬過「非典」,我又能出去玩了,很開心。可媽媽一個人照顧我太累了,那時我太小了,什麼都得靠媽媽,遇到困難只能哭,還不會說話。媽媽每天不停的幹活,很少有時間煉功、看書;來幫忙的阿姨好像都被警察抓了,媽媽很難過;我們家也老有警察敲門,有時媽媽帶我出去玩還被警察跟蹤。可能媽媽怕我跟著她受苦、老搬家,就把我送到了大姨家。
大姨夫王宏斌生前照片
王宏斌被迫害致死
我終於有個固定睡覺的地方了。大姨家有大姨、姥姥和哥哥,大姨夫因為修煉法輪大法已經被壞人給害死了。大姨和大姨夫都被警察抓過、打過好幾回,還被警察抄過很多次家。
哥哥比我吃的苦還要多。哥哥剛剛十歲的時候,大姨和大姨夫就都被抓走了,家裡只剩下哥哥一個人,沒有人做伴,也不會做飯,生病了也沒人知道,四處流浪了很長時間。後來好不容易大姨回家了,還經常有警察到家裡來搗亂,有時還要抓大姨。哥哥很聰明,一聽到敲門聲,先悄悄的從「貓眼」往外看,不認識的人根本不開門。我就很笨了,直到現在一有電話鈴和敲門聲,我就感到非常恐懼,想跑向姥姥讓她抱緊我!
有一天,突然大姨拉著媽媽的手一起回家了,我太高興了!可媽媽好像不認識我了,也不認識其他人,把人都當成警察了,老是不停的喊:「你們想幹什麼?,我不告訴你們我叫什麼……」姥姥偷偷的哭,大姨也著急。後來就來了一輛120車,大姨、媽媽都坐車走了。我知道出事了,就乖乖的和姥姥在家等。大姨有時打回來電話,姥姥、姥爺都偷著哭。過了好幾天,一位阿姨帶我去了一個樓,不知為什麼媽媽的大照片在電視(屏)上,房間裡面很多人都在哭,他們胸前帶著小白花,大姨也在裡面。但阿姨沒有帶我進去,只給我戴上一朵小白花……
從那時起我就再沒見到媽媽,大人提起媽媽,一看到我就不說了。我非常非常想媽媽!我想告訴她:我現在長大了,懂事了,不會再累她了,快點把我接回家吧!
大姨每天的工作很忙,常常去外地出差。姥姥、姥爺只好搬來和我們一起住,照顧我和哥哥。姥爺經常看著我嘆氣、傷心。後來姥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大姨就把他送到大舅家去治療,一直也沒有回來。現在家裡就只剩下我、哥哥、姥姥和大姨了。大姨和姥姥常常給我買好吃的東西,好多東西我從來沒吃過,真好吃。哥哥也總是把好吃的、好玩的都讓給我。有時大姨出差走了,姥姥一個人忙不過來,常有阿姨和奶奶帶我出去玩兒,她們都對我可好了,可我還是非常非常想媽媽和爸爸,想回自己的家。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見到我的爸爸媽媽,在幼兒園別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來接的,可我卻沒有。幼兒園的老師教我們唱的歌裡說:「寶寶要聽話,媽媽接回家」,我就把它改成了「寶寶要聽話,姥姥接回家」。我會聽姥姥和大姨的話,早點等到爸爸媽媽回家!
備註:
王天行,男,2002年7月31日出生,還沒出生就跟隨父母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在他一歲十個月時,又失去了媽媽,他甚至還記不清媽媽的模樣。小天行在逐漸懂事,會說很多話,偶爾會說「媽媽哭了」,「媽媽上醫院了」,「爸爸上班了」等。有時正睡覺會突然醒來,大哭「想媽媽」、「要爸爸」,可能是做夢了。別的小朋友叫媽媽,他也會喊媽媽,摔了跟頭,他也會哭喊媽媽。偶爾他也會認出媽媽的衣服,抱在懷裡不撒手。每當這時,在場的人都會忍不住流淚。警察隨意敲門、查戶口、抓人的行為,在小天行幼小的心靈中留下深深的傷害。一聽有大一點的聲音,特別是敲門聲,他會條件反射一樣哭喊著「怕」。
小天行已經3歲多了。他會問媽媽叫什麼名字,估計是幼兒園教孩子記住父母名字。他還會唱「我有一雙小小手」,他也真的自己穿衣服,自己洗手,自己走路,盡量不累姥姥和大姨。
馮曉敏,小天行的媽媽,生於1970年,畢業於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的一所大學,1996年開始修煉法輪功。2001年5月,馮曉敏因隨身帶「法輪大法好」不干膠,被石家莊市東華路派出所巡邏警察抓走。東華路派出所史指導員和警察方志勇用刑逼供,致使馮曉敏幾次休克急救。史指導員指使方志勇撕下病歷本中病危醫囑,強行將馮曉敏送石家莊市第一看守所關押。馮曉敏絕食絕水20多天,身體極度虛弱,幾次出現生命危險,才被釋放。為避免再遭受迫害,馮曉敏與丈夫被迫開始了流離失所的生活。
直到2004年5月下旬,當馮曉敏被一個好心人送到她姐姐家的時候,馮曉敏已經神志不清,送醫院急救後5天去世,確診化膿性腦炎,抽出來的腦積液都是淡黃色的,其實是膿。醫生懷疑腦部曾受過襲擊,家屬也懷疑馮曉敏曾受過警察毒打。家人見到她時,她已經不認識人,常常把誰都當成警察,嘴裡還在喊著不許警察過來迫害她。2004年6月1日,馮曉敏去世,終年34歲。
王曉峰,小天行的爸爸,34多歲,畢業於重慶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工業外貿專業。畢業分配在河北葡萄糖廠做業務員,後調入集團下屬企業河北聖雪康華製藥有限責任公司。因吃苦耐勞,廉潔自律,小天行的爸爸深得公司領導賞識。99年720以後,由於江氏集團逼迫全社會參與鎮壓法輪功,公安常找單位麻煩。為了減輕單位壓力,王曉峰辭職另尋工作。他們單位領導念及他對單位的貢獻,給他多發一個月工資,並要自己出錢贊助他搞公司,被他婉言謝絕。
王曉峰修煉以前脾氣特別烈,在老家打架出名,在學校也常搞惡作劇。家人、同學、朋友對他也都敬而遠之。修煉使他心胸開闊、寬以待人、努力學習和工作,變成大有作為的好青年。後來他先後在幾個公司應聘,領導和同事對他評價也都很高。然而,江氏集團不顧天理民意,對大法學員,尤其流離失所的學員,一味下黑命令升級打壓。採取跟蹤監視親人、清查外來人口(流離失所學員無身份證)、到老家威逼利誘等流氓手段,逼得他不得不一次次搬家,一次次換工作。剛生孩子的妻子和嬰兒也只能四處漂泊,生活也一次次陷入困境。直到妻子病危住院,他才聽說趕到醫院護理。可是馮曉敏已經不省人事了。
王曉峰含淚和年輕的妻子永別,又不得不和一週多的兒子分離,並且相見無期。王曉峰和馮曉敏夫婦都在石家莊市公安局610的「黑名單」上,一直是「追捕」對象,王曉峰沒有辦法撫養年幼的兒子,甚至不能見面,他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這是江氏集團操控下的國家恐怖主義的又一罪證。
小天行姥爺因警察多次上門騷擾、失去女兒、女婿,在抑鬱、憤懣、和驚恐中離世了。
馮曉梅,小天行姨媽,41歲,馮曉梅和丈夫王宏斌是大學同學,同為1987年長春郵電學院電信工程系大學畢業生,又同時分配到河北省電話設備廠。從1999年7.20對法輪功的邪惡打壓以來,王宏斌一家三口人在一夜之間連遭不幸。共被抄家五次,夫妻被抓六人次。先是妻離子散,然後流離失所,再後來家破人亡。
王宏斌,小天行姨夫,畢業於長春郵電學院,原河北省電話設備廠工程師。1994年開始修煉法輪功。1999年7月20日凌晨,王宏斌夫妻倆被石家莊警察從家中非法抓捕,只留下一個上小學的兒子。王宏斌被非法關押3個月,於1999年10月份被釋放。2000年,王宏斌夫婦被工作單位非法逼迫辭職,全家失去經濟生活來源。 2000年12月5日,王宏斌家被石家莊610、石家莊長安分局等非法抄家,王宏斌被帶走,遭到刑訊逼供,然後被非法勞教2年,關押在石家莊勞教所2大隊。在勞教所,王宏斌經歷了肉體和精神的極度摧殘,非常痛苦。後來因胃痛吃不下飯才被二大隊惡警送去醫院檢查。
2002年11月份,王宏斌被釋放回家。身體已經被摧殘得非常虛弱,出虛汗,劇烈咳嗽,整夜難以入眠,身體健康急劇惡化,於2003年10月9日去世,終年39歲。
王博如,小天行表哥,王宏斌的兒子,16歲。他10歲時父母被抓,兩年後父親被非法勞教,同時母親被迫害流離失所下落不明。一個多月後母親又奄奄一息,再後來父親一天天憔悴離開人世,然後親密的小姨、慈愛的姥爺也離開人世。博如真怕一覺醒來,沒了媽媽。馮曉梅說,晚上睡覺一有聲音,他就驚醒了不敢睡,總是用手使勁抓住媽媽的胳膊才能睡著,下定決心:警察要抓媽媽,他就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