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鳳翰 菊石圖 (戴東尼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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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清代康乾盛世的高鳳翰,博學多才,德高品潔,他的書畫藝術既不狂又不怪,卻能變大俗為大雅,化腐朽為神奇。他入仕後,仕途坎坷,壯歲右手即廢,反而以左手書畫,生澀拙拗,達到返樸歸真之意境,從而獨步藝壇,躋身於「揚州八怪」之列。「揚州八怪」以儒釋道三家思想為繪畫之根,他們繪畫的「怪」在於以一種獨特的理論、筆墨和技法,推陳出新,打破了清初中國畫壇死氣沉沉的局面,有點類似於西方的「文藝復興」,並非變異的藝術。
高鳳翰(1683~1749年)字西園,號南村,亦自號南阜山人,山東膠州人。他出生在一個世代書香門第之家,其父文學修養頗高。在父親的影響之下,幼年的高鳳翰在文學上就顯示了他的卓越才華,他博覽群書,才華出眾,《聊齋誌異》的作者蒲松齡也與他結為忘年之交,後來高鳳翰為《聊齋誌異》作跋,曰:「文人失職而志不平,毋亦當事者之責也。」由此可見他們相當投契。19歲那年,高鳳翰參加科考中秀才,次年去濟南參加鄉試,後又兩度赴省,但屢試不中。直至雍正六年,高鳳翰45歲,方由膠州牧黃之瑞薦舉應「賢良方正」特考,考列一等,在圓明園受到雍正的接見,授任安徽歙縣縣丞。但上任不久即遭人誣告,經審查無據後調任績溪縣令。雍正十一年改任江蘇儀征縣丞兼泰州壩監掣。監掣是個管鹽政的小官。他出身海邊,與晒鹽的亭戶為鄰,現在又管鹽政,對鹽民的痛苦深有瞭解,曾有詩嘆道:「得鹽盡入豪賈手,終年空作牛馬走」。由於他同情鹽民而得罪了大鹽商們。這時他的老友及上司兩淮鹽運使盧雅雨被鹽商誣陷獲罪流放,也順便加了他個同黨的罪名而被捕入獄。儘管他力辯無辜,拖拖拉拉還是被監禁了三年,待到冤情大白,無罪釋放,他的右臂已成殘廢了。從此他不再為官,僑居揚州,寄宿佛門僧舍,以書畫治印為生。右手不能活動,改用左手創作,自號「後尚左手」,刻制「丁己殘人」石章一枚,標誌在丁已年病苦廢右手。他在揚州同當地一班文人十分投契,與鄭板橋等私交甚篤。在他們的資助和自己賣畫下,高鳳翰維持了幾年流浪生活。59歲,高鳳翰返歸故里,8年後病逝,時年67歲,鄭板橋等為其題寫墓碑。
筆者收藏的這幅「菊石圖」可謂高鳳翰晚年代表之作。此畫畫風受當時揚州畫派畫家如金農、鄭燮、高翔、李方膺、邊壽民等影響,筆法奔放,不拘成法,瀟灑秀逸,天趣盎然。畫中左方長題詩文,書法上溯魏晉風格,繼承元明筆法,轉折處用斷筆接搭之法,氣韻流動,古趣橫生。明清兩朝數百年間以左手擅長書法的,尚無人與之媲美並列。畫家通過潑墨揮寫,再加以題詩寄情,把秋菊的堅貞高潔、凌寒傲霜的品格和氣質生動的抒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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