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從來沒有對丁子霖女士發表過評論,一則因其的確為中國的正義民主事業作出了貢獻
,二則因其是一位上了年紀的母親,我是極不情願對其有什麼不敬之辭的。但不忍見其沽
名釣譽愈演愈烈,以致於到了混淆視聽、干擾正義民主進程的地步,所以特撰此文,對其
進行一些必要的解讀,以期澄清視聽。
一 解讀「英雄母親」
憑心而論,丁女士算是一位有著深摯母愛的母親,在預見到會「面對一場滅絕人性的
大屠殺」後,她「把兒子鎖在了自己家裡,苦苦哀求他不要外出,以至於兒子不得不跳窗
而去」。這一行為,或許確有不夠崇高不夠偉大的一面,但出於一位平凡母親對兒子的愛
,實在是無可厚非,也是讓人敬重的。至於她說出那位為絕食的女兒送行的母親「不應受
到稱讚,甚至不配當母親」的言論,我想如果是在鎮壓剛發生、失子之痛猶切、情緒失常
的情況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那次運動的正面性質以及歷史意義早
已昭然若揭,還有這樣的言論,未免略顯狹隘,似乎還有點妒嫉的嫌疑。
丁女士是一個行事小心謹慎的人。正如她所說「一個人做任何一件有可能帶來風險的
事,都要根據自己的能力,也要考慮自己的承受力」。「一九九一年四月,一位美國廣播
公司(ABC)的駐京記者找到我,說天安門事件中死了不少人,她曾找到幾位死難者的親
屬,希望他們能接受她的採訪,但他(她)都拒絕了。她找到我的時候事先聲明,接受她
的採訪對雙方都會帶來風險。她,可能被驅逐出境;我,可能被抓起來坐牢。她讓我考慮
半個月,說到時候她再來聽信。經過半個月的考慮,我作出了接受採訪的決定。為此,我
還召開了一次家庭會議,向其他子女通報了我的決定。我說如果你們怕受牽連,可以向各
自所在單位的組織聲明同我們脫離關係。我作出這個決定是艱難的,因為在當時情況下,
我必須考慮到此舉會給我個人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而且要考慮到給其他家庭成員帶來什麼
樣的後果。我必須對此舉作出冷靜的風險評估。也許有人會認為我這樣考慮太自私,不夠
偉大,也不夠英雄。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教員,一個普通的母親,不可能想得那麼超
前,更沒有本事為自己設計出種種英雄壯舉。我只是想把兒子遇難的事情告訴世人,不讓
他死得不明不白」。從丁女士這一事件的描述中我得到三個結論:一,丁女士的風險評估
事實上是非常之準確的,因為「後來的事態是,當局沒有把我抓去坐牢,而是對我作出了
黨紀和行政處分:開除黨藉,取消導師資格,不讓再給學生講課」,這應該是在丁女士的
承受力之內;二,丁女士當初對自己的風險評估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不然就不會在考慮了
半個月之後「我還召開了一次家庭會議,向其他子女通報了我的決定。我說如果你們怕受
牽連,可以向各自所在單位的組織聲明同我們脫離關係」;三,那時的丁女士確實表現出
了人性中閃光的正義感,「我只是想把兒子遇難的事情告訴世人,不讓他死得不明不白」
,這是義無反顧的,所以哪怕我的風險評估有所差錯也豁出去了。
正因為這次評估的準確性,丁女士或多或少獲得了一些信心,於是人性中的正義之光
也前所未有地得到釋放,她開始了主動出擊。心裏懷著替兒子申冤的念頭,也帶有比較廣
泛的道義與良知感,當然也不排除經過風險評估後所確立的法不治眾的策略,她開始深入
蒐集「六四」死難者名單,廣泛聯繫死難者家屬,聯名請願,轟轟烈烈地把這一正義之舉
推向了一波又一波高潮。與這一過程密不可分的還有一個過程,那就是——丁女士成名了
。美國民主教育基金會「傑出民主人士獎」、紐約科學院「科學家人權獎」 、
「法蘭西自由基金會記憶獎」、瑞士「自由與人權基金會獎」、 「天安門母親運動」、
「諾貝爾和平獎」提名……榮譽接踵而至,聲望與日俱增。之所以說這兩個過程密不可
分,是因為丁女士的成名之路絕對地促進了她的正義之舉。這一點可以從丁女士的言論中
找到有力的證據,「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但最好不要選擇當英雄,因為一旦當了英雄
就得像演員那樣接受導演的擺佈,身不由己地去做一些平常人看來很荒唐的事情」,擁有
十幾年「英雄」稱號的人,自然獲得了不少「身不由己」的教訓,這也就是丁女士「語重
心長」地說出「我想藉此機會向海外的朋友們呼籲,請愛護高智晟,不要再給他施加壓力
了,弦實在繃得太緊了,讓他有一個退路,讓他慢慢調整自己」的原因了。
當然,就丁女士本人而言,她也許是並不想做英雄的,「英雄是有的,那在我看來純
粹是歷史的偶然,碰上誰,就是誰」,語意非常明確——如果不是攤上我失去兒子,我也
決不會去做個什麼英雄。她最近還說了這麼一段話「這多半年,我似乎經歷了一場難得的
洗禮,倒是感覺自己又切切實實地活在了真實之中,身心輕鬆多了。以往,在一些平面媒
體或網路媒體上,常把我稱為‘偉大母親’或‘英雄母親’。我心存感激,但反倒感覺不
自在。我心裏明白,那不能當真」。從這段話裡我也得到兩個結論:一,對於「英雄」的
稱號,儘管丁女士感覺不自在,認為不能當真,畢竟曾經還是當真了,不然不會產生「又
」 切切實實地活在了真實之中、身心輕鬆多了的感覺;二,丁女士現在可能也真的有了
不再做英雄的念頭或心理準備,畢竟真實多了,也輕鬆多了嘛。只是這個轉變是發生在「
經歷了一場難得的洗禮」之後,聽起來不免有些惘然若失之感。不知道現在的丁女士,在
回憶起曾經「身不由己」的一些事情時會不會也感覺「很荒唐」呢?
當然,行文至此,我還是願意尊丁女士一聲「英雄」的,不管是主動的也好被動的也
好,碰上的也罷被擺佈的也罷,她的的確確為中華民族的正義民主事業譜寫了壯麗輝煌的
一篇。在此,丁子霖女士,請接受我深深的一躬,英雄母親,謝謝你!
二 解讀「風險論」
丁女士一再提到「風險」二字,「一個人做任何一件有可能帶來風險的事,都要根據
自己的能力,也要考慮自己的承受力」。
對丁女士的這句話,我是舉雙手贊成的。這個道理非常簡單明瞭,自我懂事之日起就
開始運用了。如果遇上一群持刀歹徒正在搶人家2元錢,我一定會勸這個人乖乖地主動交
出去,因為我不希望這個人挨打我自己也犯不著挨打。如果歹徒要搶人家的是20000元,
我就會勸這個人能跑則跑能藏則藏,我也會找機會報警,但我決不會衝過去拚命的,因為
我怕死呀。所以說,我是一個既怕打又怕死還喜歡見風使舵隨機應變的人。就這一點而言
,我相信高智晟、袁紅冰、還有很多不為丁女士苟同的人都與我差不多少了,就是說,我
們也都是一些愛惜身體、珍惜生命也懂得像丁女士一樣避免風險的人。但是丁女士,我今
天要擲地有聲地告訴你:如果我遇見的是一群暴徒正在強姦和殺人,那我一定會毫不猶豫
地挺身而出、竭盡所能進行制止!而我可愛的丁女士呀,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只是感到「
心情特別沈重」了,或者進行風險評估後已經表示譴責了吧?
丁女士做慣了「英雄」,也過了一把教育高智晟這等後來「英雄」的癮,高智晟自是
大人有大量的,我這小人物今天想替高智晟回敬回敬你。丁女士,做了這麼多年的英雄,
你可還記得天地之間有個「義」字嗎?(當初明知有風險,但為了不讓兒子死得不明不白
,你能夠挺身而出也算是義了)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有道義,「義不容辭」時決不推
辭,「義無反顧」時就不反顧,「二者不能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這就是我們這些
不為你苟同的人所秉承的基本宗旨,我們不是為了「奮鬥」,也不是為了「一個所謂崇高
的目標」,我們沒有想去搞政治,也沒有人想要做什麼英雄,我們只想堂堂正正地做一個
人!
人有三六九品,我無意指責誰誰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最下品的是那種自己不敢主持正
義反而去打擊主持正義者的人,當然也有人表面上不是去打擊的,有點妒嫉吧,有點自欺
欺人吧,或者還有點其它的某種心態吧,反正貌似善良的,最能混淆視聽了,此屬最最下
品之人。
「把維權行動政治化的做法是不可取的。這會給維權的民眾帶來難以承受的風險」,
每當看到這句話,總感覺丁女士應該有什麼難言之隱,因為見你對成千上萬的人被活摘器
官似乎都不認為是太大的風險,所以不太相信你真有那麼好心會如此關心我們這些維權民
眾。哦,對了,你所擔心的維權民眾該不會是指你自己吧,果真如此的話,則建議你再好
好地風險評估一番,看看有沒有早日劃清界線的必要。
三 解讀「協商、對話論」
「我們的做法也許很可笑,那只是每年向人大、政協兩會及國家和政府領導人寫一次
或兩次信,要求全國人大按法定程序把‘六四’問題作為專項議案遞交大會討論、審議,
要求政府有關當局以協商、對話方式來求得‘六四’問題的公正解決。為此,我們提出了
包括重新調查‘六四’事件、依法給予‘六四’受難者合理賠償,以及立案偵察並追究‘
六四’事件責任者司法責任等三項要求,以此作為同政府方面協商、對話的基礎。我們從
第一次寫信到今天已經十一個年頭過去了,至今沒有得到政府方面的回應。是不是繼續這
樣寫下去呢?答案是肯定的。因為我們相信總歸有那麼一天,政府方面會同我們坐到一張
談判桌前」。
確實有夠可笑,因為對於丁女士如此精於評估的人來說,「相信總歸有那麼一天,政
府方面會同我們坐到一張談判桌前」,這個說法絕對是在自欺欺人。
中共建政之初以及文革中的殘暴丁女士見識過了,中共建政40年之後,丁女士又成功
評估到「不相信當局會向學生妥協」乃至於會發生「滅絕人性的大屠殺」,「在十二年後
的今天,我們從中國政府對法輪功運動的鎮壓中,再一次見到了當年曾經在東西長安街上
見到過的那種殘忍,再一次聞到了當年曾經在我們親人屍體上聞到過的那種血腥氣」,「
每天看到有關您發起的‘反迫害維權接力絕食’的消息,我總有一種不祥之感。我彷彿又
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些寢食難安的日日夜夜」,「我深知這個政權的殘忍,我對您本人和
您的朋友眼下遭受的迫害,如同身受,因為從上世紀90年代初一直到今天,我也是這樣走
過來的」,「都說今天的中共政權越來越黑社會化了,這是事實」,有了這些基本的經驗
之後,丁女士再次容易地得出「(但是在我看來,那些把自己的聰明才智放在本職工作、
全身心地投入到每一個維權個案的律師先生是值得人們尊敬的)他們有時也許不能成功(
但至少他們在為我們這個社會的法治化添磚加瓦)」的評估,她是非常清楚「政府方面會
同我們坐到一張談判桌前」的那一天是遙遙無期的,所以她便有了「一個自由中國的到來
路還長著呢,不要期望一下子就能跑到終點」的論斷。
那麼既然明知自己的維權方式不會成功為什麼還要一廂情願一如既往地堅持下去呢?
「今天是各利益群體博弈的時代,講究的是遊戲規則,而不是耍槍弄棒掄板斧」,在一個
空前絕後殘暴與黑暗的時代,丁女士眼中的主體並不是正義與邪惡較量而是各利益群體的
博弈,「遊戲」二字精準地泄露了丁女士此時的心態。在風險評估中丁女士做了十幾年的
英雄母親,儘管被大家「擺佈」著偶爾也會走到有些不自在有些緊張的境地,但基本上她
已牢牢掌握了一整套穩妥維持「英雄母親」的「遊戲」經驗——我一直在替兒子及其他死
難者申冤呀,我也為法輪功說過話了呀,中共有其它的種種不好我也都關注過了呀,作為
英雄母親我已經做得足夠了(也該是名垂青史的偉人了吧)。只是中共啊,你一定得清楚
啊,我只是在以一個死難者母親的身份與你協商和對話而已,我可是無意反共的,我甚至
還勸他們別再反共了趕快來為你的和諧社會添磚加瓦呢,可千萬別讓我承擔什麼風險呀…
…
至此,丁女士之所以堅決抵制「退垮中共」口號的原因也就水落石出了,只不過是擔
心大家破壞了她的遊戲規則,會帶來她所不願承擔的風險罷了。還美其名曰:「‘六四’
是紀念大屠殺死難者亡靈的日子,每年這個日子大家的心情都很沈重,紀念活動的氣氛應
該是莊嚴、肅穆的,不宜採用‘退垮中共’這樣帶有濃重宣傳色彩的口號」——大屠殺不
是中共製造的嗎?難道在紀念死者亡靈時不應該詛咒凶手嗎?難道這個「六四」全球紀念
活動就不帶有「濃重宣傳色彩」了嗎?真真是自欺欺人到家了,豈有此理到家了。
也許丁女士還會抬出通過群眾運動弄垮中共會導致「中國王朝時代‘治與亂’的惡性
循環」之說辭,對此我不予駁斥,《九評》一文已闡述得非常透徹,丁女士兼聽則明,不
聽也罷。
在此,嚴正聲明兩個觀點:一,中共必垮。一個人,如果只是偷雞摸狗了你給他改過
自新的機會那是沒有問題的,但一個人殺人一百次,強姦一百次,放火一百次,你丁女士
還說要幫他改過然後不了了之,那你安的是什麼心呢?二,中共必須盡早地垮。丁女士的
失子之痛已漸漸淡忘,你當然可以選擇慢條斯理地發揚你那「愚公移山」還有「西西弗斯
」精神。但是中共的暴行並未停止,我們那些飽經苦難的法輪功兄弟姐妹們呀,正在日復
一日地相繼被剝奪自由和生命!正義在召喚,良知在滴血,我們怎能一再拖延!
丁女士一再強調生命是可貴的,「萬一再發生類似十六年前那樣的慘劇,我們怎麼向
那些受害者的母親和妻子交待?」,講得是多麼的豪言壯語和以天下為己任!但是面對著
成千上萬法輪功學員正在被殘酷殺害的鮮活慘劇,怎不見你丁女士對誰有過什麼交待!
所以,「英雄母親」可以休矣,丁女士,你還是自說自話回到你那愚公移山的夢幻中
去吧。
四 解讀對法輪功的反感
不明白法輪功在什麼地方招惹了丁女士,反正丁女士每每提到法輪功,字裡行間都好
像有點仇恨心理,似乎比仇恨中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真希望這只是我的一種錯覺。
據我粗略的瞭解,法輪功自稱是一種向高層次修煉的超常功法,那自然是或多或少有
些做法會不同於你我所掌握的通常之理的,特別是自1999年之後他們承受了本身就非同尋
常的苦難,為了結束這非同尋常的苦難而採取一些非同尋常的方式方法又有什麼不好理解
的呢?我想只要這些「有悖於常情常理」的表現沒有傷天害理就可以了。難道佛教徒和基
督教徒你就可以完全理解嗎,也不見得吧,那我想問問,你反感佛教和基督教了嗎?
「我還注意到,那些身處國內的法輪功受害者,並沒有因為海外法輪功人士的種種造
勢活動,其境況有絲毫的改變。我認為,海外的法輪功活動人士,有責任也有義務做一些
實實在在的事情,來切實改善國內法輪功信眾的惡劣處境」 。我認為丁女士這個說法是
非常不負責任的,君不見正因為海外法輪功的支援,讓中共的鎮壓成了過街老鼠嗎?丁女
士經常使用的網路便利不也是海外法輪功學員提供的嗎?當然,我還是建議法輪功學員不
妨請教請教這位教授級別的「英雄母親」,是不是真有什麼好主意可以更有效地「切實改
善國內法輪功信眾的惡劣處境」,集思廣益嘛。只可惜我這種低智商人士是想不出來什麼
好主意了,不然我可是不會賣關子的。
至於丁女士所提到的法輪功媒體的不實宣傳,我還從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不過我想
就算有,也應該是可以原諒的吧。在中共史無前例的封鎖和阻隔下,法輪功能做成這樣,
我看已經相當不錯了,儘管可能會有不實,我相信他們也不會是有意的,一個為了「真、
善、忍」的信仰能把生命置之度外的人會有意去撒謊嗎?反觀中共的媒體,除了天氣預報
比較真實還有什麼能讓人相信的呢?「六四」事件不是撒謊了十幾年現在還在睜眼說瞎話
嗎?總體上給我的感覺,丁女士除了一直對兒子的申冤平反以及維護自己的「英雄」名譽
比較真心實意外,還真沒見丁女士過多地反感過中共。
當然說到底,丁女士可能從內心深處就認為煉法輪功是件傷天害理的事,不然丁女士
不會發出「據我記憶,那時人們似乎都煉功去了,街頭廣場,樓群的小片空地,人滿為患
。那時出不了英雄,只能出瘋子」的感慨。——我算是服了你,你還真的信了中共的邪了
!為什麼國外就沒有煉功出瘋子一說呢?你為什麼自己被中共迫害了還要來幫著中共迫害
別人呢?
丁女士又得說我在造謠了,我不也譴責了中共鎮壓法輪功嗎,我不也表達過對他們的
同情了嗎,我怎麼會去迫害他們呢?且不說有些譴責和同情有可能是在經過精心「評估」
的基礎上附和、變通出來的,就算是真心實意的也都可能充滿變數,胡錦濤先生不也曾為
法輪功所遭受的殘酷鎮壓表示過震怒,現在不也一樣地在幹著一些鳥事嗎?所以建議丁女
士在「冷靜的風險評估」之餘,再一次冷靜地拷問自己的良心。
結語
歷史將丁子霖推到了「英雄母親」的位置上,但她只「樂意人們叫我‘天安門母親’
」,如果哪一天出現了我們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情形,可能屆時叫做「她兒子的母親」會
更為貼切一些。
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不要再給他(她)施加壓力了,弦實在繃得太緊了,讓他
(她)有一個退路,讓他(她)慢慢調整自己」。
我們一如既往地控訴中共的暴行,替法輪功、替「六四」死難者、替「文革」冤魂、
替所有遭受過中共迫害的人、替我們自己以及我們的子孫後代!
退垮中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