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喜歡過年。那時外婆和我們住在一起。外婆很能幹,做得一手好菜,還會給我們講以前過年有多熱鬧的故事。從吃臘八粥開始,幾乎天天都有故事。比如:哪天清掃房間,哪天拜灶王爺,都是有規矩的。最熱鬧的就數大年三十晚上的那頓年夜飯了。那一天,全家老小從早上就忙起來了,我們小孩不停的往廚房裡鑽,老是想偷點什麼吃的,可就是找不著機會。
不過,過年並不總都是那麼叫人高興的。從年初一開始就沒有什麼過年的氣氛,除了父母單位的領導帶著一大群人挨家挨戶的「團拜」以外,就沒有任何活動了。上海禁止放爆竹,禁止賣爆竹,除了幾戶在外地或農村有親戚的人家的小孩可以神氣活現地放爆竹外,其他的小孩只有眼巴巴看的份。有一年,外婆在吃完年夜飯蒸第二天吃的饅頭時說漏了嘴,她說:這算什麼,我們那時過年哪回不都得蒸上幾百個饅頭!就是這樣的年,記憶裡也沒有過上幾個。後來,文革開始了,外婆被趕回原籍接受改造,我們從此便乖乖的過上了「革命化的春節」。
再後來,改革開放了,家裡有了電視,業餘生活也開始豐富起來了。就是從這時開始,中央電視臺在每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推出了一臺綜合文藝晚會,在家家戶戶吃團圓飯的黃金時段播出,而且一播就是二十多年。開始幾年,我還看看,到後來這臺晚會是越來越乏味。我確信,這個評價不是因為自己的欣賞水平提高了的緣故。不過說實話,真正的新年應該是怎麼樣個過法,我們期待的新年演出應該是什麼樣的,我也並不清楚。而且我相信,和我有同感的人恐怕不在少數。因為一個人實在是很難設想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人生就像個大戲臺。演員、導演、觀眾、旁觀者、當事人,一切的一切都在台上表演。
央視的「春晚」是這裡的一場「戲中戲」。豪華的場景、昂貴的道具、聲嘶力竭的歌星、侮辱農民和殘疾人的小品、眩目耀眼的燈光,甚至還有聲情並茂的主持人。它竭盡全力的娛樂我們,讓我們跟著他們一起傻哭傻笑、讓我們言不由衷的叫好,讓我們在一片混亂中忘卻心中的期望。無論全國觀眾如何不滿意,如何批評甚至大罵,第二年老一套照演不誤,只是場面更大、節目更糟。現在回過頭來看,央視那些大牌的主任、導演的腐化墮落、那些演員的醜聞,還真的不完全是他們本人的因素。事實上,「春晚」這臺戲,本身就不對勁。它的運作方式、節目的內容選擇和編排,整個系統就是毀人。受害的不僅是觀眾,也包括參加演出的人員。
而新唐人新年晚會,則帶給人一個‘純’字。舞蹈純、歌聲純、主持人純、演員純。節目背後要告訴我們的故事更純。坐在劇院裡,彷彿是在觀賞歷史的長卷,這幅畫卷超越了中華民族的幾千年神話傳說,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更為遙遠的時空。所有的節目雖然以不同的形式呈現,卻又都是這個弘大歷史長卷的有機組成部分。更為神奇的是,在觀看演出的同時,我,一個不太懂藝術的觀眾不知不覺的也成為了這個古老故事的一部分。那一刻,我才終於明白我多年的困惑是什麼。彷彿,記憶深處的什麼被喚醒了。朦朧中,似乎人類的亙古之謎正在慢慢解開:我們是誰,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這種奇妙的感覺難以言傳,震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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