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紙老虎"橫行的時代,我們看到說真話很難,戳穿假話也很難。可見楊建利先生倡導的"說真話"運動頗有現實意義。我們看到,在中國說假話早就不只是個人操守,而是統治集團內外和上下關係基本的行為方式了。改革以來所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是最大的假話。
從鄧小平到胡錦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面旗子依舊,社會實質卻早就發生了本質變化,早就走向了社會主義的反面,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目前依舊高舉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僅寫入共產黨的黨章,還寫進了全國人民的憲法,作為一個多民族國家的基本政治制度,這是所有假話中最大的假話。
把假話制度化的結果,就是調動國家機器全方位維持統治集團的既定方針政策。這就要求"輿論一律",剝奪不同聲音,圍剿敢於說真話的一切媒體和個人言論,必要的時候,甚至不惜大規模動用陰謀(反"右派"),大規模動用武力("六四"事件),由於說假話和企圖杜絕說真話的社會成本都很高,統治集團的不能不採用種種暴虐手段進行言論"戒嚴",除"右派"之外,所謂歷史反革命和現行反革命是毛澤東時代最常用的"革命"手段。毛澤東之後,這種手段的變遷不過是把"反革命"這個概念的實際內容分解成"顛覆國家政權"、"泄露國家機密"以及種種臨時羅列的罪名。這種制度化謊言的製造機器雖呈現出若干新隱蔽性的特徵,但是改革30年的"利空"市場,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招牌顯得格外刺眼,格外令人憤慨。
制度化謊言主要表現在幾個方面。
一是愚民教育。
中國政治教育被說成是一門重要學問,而且"從娃娃開始抓起"從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接受就是抽掉民主人權內容的愛黨愛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
二是歪曲歷史,掩蓋真相。
這點從建政之前就開始了,淡化國民政府的抗日作用,誇大八路軍、新四軍的歷史作用,甚至無恥到把抗戰勝利說成是"蔣介石下峨眉山摘桃子"。把89年一場和平的廣場民主運動說成是反革命暴亂。
三是文化審查制度。
這一點可以說是臭名昭著。!中國現在的文化事業遠離世界主流文明,可以說政府的管制和審查制度立下了汗馬功勞,直接導致了當代中國文化的落後和國人的弱智。這個文化審查制度可以分為以下幾種:學術審查、科研課題審查、文學藝術審查、影視審查、出版審查等等。這些審查的目的都是維護既定的歷史和政策謊言。
四是新聞審查。
新聞報導的首要原則就是要客觀真實,而新聞審查的出現,讓這一原則成為謊言。經過審查的新聞還有多少可信度,你們大言不慚地倡導建立誠信社會,政府首先做假,自己不正如何正人,誠信社會如何建立?更為重要的是,新聞的宣傳漫天謊言,讓"不明真相"的群眾更加不明真相,讓社會黑暗醜惡的一面得以隱藏,不利人們對社會面貌的瞭解,不利於社會輿論監督的實行,不利於民主社會的建立。
五是剝奪和弱化"人民"權利 。
在社會主義制度設計中人民本來是至高無上的,可是在現實中,作為個體人民的權利得不到保障,最突出的是黨領導的"人民代表大會"對選舉權的剝奪,社會主義 "主旋律"對言論自由的剝奪。在網路上"人民民主"甚至"人民基本權利"都會成為敏感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言者無罪,聞者足戒"是多麼動人的欺騙。
六是黨內鬥爭威懾。
在黨外反右派之後,緊接著就是黨內"反右傾"割彭德懷說真話的舌頭。有此震懾之後黨內敢於說真話的聊若星辰。正是: "自從彭大將軍被絞死之後語言製造的衛星就禮花般綻放灰燼掩蓋了白紙成了我們每天閱讀的報章"(郭小林詩句)
按說社會主義的指導思想是馬克思主義,而馬克思主義的核心是"消滅一切私有制和剝削階級"。不談馬克思主義的是與非,也不談列寧主義對歷史階段的超越,斯大林主義的絕對個人獨裁,我要說的一個基本現實是--改革就是走資本主義道路,實際上92年之後這個問題就明瞭,在現實生活中如果現在誰還在討論中國是不是一個社會主義社會,肯定是十分可笑的。如果說貧窮不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那麼權貴私有化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嗎?顯然,統治集團比誰都明白中國目前的現實是權貴資本偷梁換柱支配一切,而對權貴資本的解構本來可以通過話語權的釋放說出真相,獲取民間支持,通過"反貪"和"均富"兩條和平路徑緩解社會矛盾。可是,現在已經喪失了這個歷史機遇的最佳切入點,五省市農民忍無可忍自發的"第二次土地革命",就是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謊言的戳穿。鄧小平、胡錦濤所說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實際上是指是中共的"一黨專政",所謂"土地國有"就是土地官有,土地"集體所有"也還是土地官有。
按說建國後一系列美好的許諾,其結果卻把人們引向深淵,殷鑒並不遠。可是善良的中國人還是對"兩步走三步走"以及"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可怕而虛假的許諾,持久地充滿期待。在"效率優先"、"優勝劣汰"、"減員增效"、"必要的陣痛"、"基本小康""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等等改革戰略和綱領光輝照耀下,人們看到的實際情況是城鄉幾十萬億的社會財富被極少數人"私有化",而且這種局面被"主旋律"和不良專家的種種謊言所遮蓋,但是絕大多數人已經從身邊的公然剝奪感覺到"共同富裕"的謊言。
《聖經》中有一個核心真理就是"因信稱義",謊言作為"罪的代價"乃是死。其中記錄有一個叫亞那尼亞的信徒在變賣田產交給教會的時候私自留下一些,在保羅核實的時候他依舊撒謊,結果話音剛落人就倒地死在殿上了,他的妻子來到後被問起來也是撒謊,結果也當場死了。這個故事或許並不讓謊言成性的統治者心慌,他們不畏天命、不畏上帝,但假的就是假的,謊言的大廈無論構筑的多麼宏偉,不能不在人民大眾說真話的舌尖上坍塌。
2008年1月7日於青島咫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