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中南海從強人獨裁轉變為寡頭政治以後,一個重要的變化就是:「說話」的人多了,權力被稀釋了,負責任的人反而少了,同時決策權威丶執政能力也衰落了,說的話越來越不管用,以至於坊間出現了「政令不出中南海」的說法。十七大之後,「誰也可以不負責任」的狀況進一步惡化。你別看胡錦濤溫家寶把江澤民抬出來(坐在主席臺正中間),表面上是恭敬前任的一場表演,客觀上就是向外界宣布江澤民是太上皇,雖然此舉有可能博取些許同情:胡溫不負責任自有其苦衷,但過去五年來的執政狀況已經表明,胡溫其實也不具備承擔這種責任的能力。
姦猾無比的江澤民自然也充分利用這個機會上下其手予取予求,不僅維護了自己的利益,而且穩住了陳良宇案件後上海幫的陣腳。他堂而皇之坐在十七大前排主席臺正中,以「名譽性」安排包裝其所坐擁的最大政治資源,卻又不承擔任何實際的政治責任。
在過去十多年裡呼風喚雨的實權人物曾慶紅,十七大上選擇以退為進,把太子黨推上了全面接班的台階,梁京稱此為團派與太子黨「共和執政」。經此變化曾慶紅儼然成了太子黨的精神領袖,一方面擴大了對權力中樞的實際影響力,一方面卻又可以理所當然的不用負責任。
這種權力格局已經出後果了,剛剛進入二 ○○ 八年,遼寧西豐縣公安局警察為了拍縣太爺的馬屁,公然要到北京《法制日報》社抓記者,這個事情是一個很強烈的預兆,中共的司法系統正在淪為特權集團的私人武裝,全面腐敗的利益分化正在通過各自為政走向權力疏離和分裂,處在量變與質變的臨界點上,人們不難看到:病入膏肓的中共權力機制依稀可見分崩離析的端倪。
中共的崩解是有識之士早就預言了的,問題是什麽時候丶以何種形式發生?這恐怕連算命先生也不敢斷言,尤其是中共傾一國之力刻意營造「繁榮盛世」,其假象矇蔽了不少人。但是,中央電視臺的胡紫薇事件或許能見微知著,那種事前誰也無法預料的突發性,暴露出中共一黨專制的極大的脆弱性,這才是令中南海最惶恐不安的,也恰恰可能是未來中國社會變遷的一種「縮影」。當權貴利益集團徹底封死了一切文明理性的改革進步之門後,巨大的社會能量就可能通過偶然的意外事件引爆。君不見,上個世紀另一個超級強權前蘇聯垮臺的時候,幾乎是人們都沒有意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