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離開這個世界已經一週年了,時至今日她還靜靜的躺在冰凍的冷藏箱入不能入土為安。她是怎樣離開的,她為什麼會離開,我們仍然不得而知。一個十三歲的花季少女不明不白的離開了生養她的父母,她鮮活而美麗的生命被這個自稱和諧的社會無情的奪去!她的逝去,留給我們的是沉痛的反思,而給她的父母的卻是無盡的創傷和永恆的悲涼。
李娟戶籍地是中國大陸四川南充市順慶區輝景鄉。從小隨外出打工的父母在上海浦東長大,她的小學和初中都是在上海度過。接受了大城市教育和熏陶,再加上天資聰慧遺傳了父母相貌優勢的李娟,出落得婷婷玉立、落落大方,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和優異的學習成績成了父母一生的寄託和驕傲。由於現行戶籍制度的缺陷,初中面臨升高中的李娟迫不得回原籍考試,父母為了女兒的高中,不得不中斷在上海的工作舉家回到原籍。
2006年的3月8日心愛的女兒在輝景鄉中學辦理了入學手續。這對善良的中年夫婦萬萬沒有想到,一生的厄運也就從此悄悄的開始降臨。
輝景鄉中學系全日制住讀學校,一週沒有見到自己女兒的李舉發、文六妹夫妻倆,懷著期盼和急切的心情於3月17日下午有說有笑的去學校接女兒,憧憬著能夠過上一個快樂祥和的週末。然而當夫妻倆來到學校時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心愛的女兒,這時的校園像炸了鍋似的說什麼的都有,有說是16日下午李娟就沒有上課了、有說是被班主任叫走了,有說是副校長張曉文叫走了,母親文六妹簡直都快急瘋了!找到班主任,班主任說:"沒看見";找校長,校長說:"不清楚"。
憤怒的群眾開始質疑校方:"學生是在學校失蹤的你們為什麼不及時通知家長"副校長張曉文冷漠的回答"我們可以不通知的"廣播開始高聲的叫喚:"不要傳播謠言,不要聽信謠言......"持續數日。空氣中瀰漫著恐懼與不祥!
李舉發、文六妹夫婦開始四處尋找愛女的下落,期待著奇蹟的發生。當地群眾由於受到了威脅誰也不敢和他們說話。文六妹找到副校長張曉文,這位堂堂中學校長居然口出狂言"老子砍死你狗日的"懦弱善良的文六妹當時還不知道學校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面對這個兇惡的校長,她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只有度日如年的等著厄運的出現。這段日子裡夫妻倆總是早出晚歸默默找尋失蹤的女兒,因為他們知道只有生見人死見屍才是失蹤之謎。
噩耗在這一天降臨了。
2006年3月23日,下午五點多鐘一個過路人在學校附近的小河溝裡發現了李娟屍體。這時的李娟靜靜的躺在骯髒污泥的水塘內,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靈性。衣服被撕破,頸部、胸部、面部到處是傷,雙腳雙手都有卡痕,額頭上有一塊蛋大的包塊,口、耳、鼻鮮血流淌的痕跡。
2006年3月24日,法醫龐和平對李娟屍檢進行了屍檢,在李娟父母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將李娟的內臟肺、胃、心臟、腎、陰部生殖器開刀割取並全部帶走。當李舉發、文六妹夫婦趕到現場簡直就要崩潰,女兒的生命和臟器隨生命和迷惑一起都不知道在誰的唆使下,悄悄的不存在這個世界了。文六妹當場昏厥,李舉發這個平日裡吃苦耐勞的硬漢子也淚如泉湧,是誰奪去了我女兒花一般的生命?是誰?我要發瘋,我要拚命!
沒有人能夠知道是誰。在缺乏無證的情況下所有的猜測都無濟於事,只有寄託社會的司法公證就顯得尤為重要。不過後來的悲憤要發生的悲劇更讓我們對這個社會產生了懷疑無望和悲憤。
2006年3月24日下午屍檢完畢,派出所、學校、鄉政府領導對李娟父母說:"盡快把屍體火化和安葬了"夫婦拒絕不同意,說在事情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屍體不能處理。雙方產生巨大的分歧,夫婦倆決定要運到南充殯儀館存放,為此發生爭搶和毆打搬運屍體的群情場面。3月25日,上午他們安排好數人和板車,準備將李娟的屍體運走存放殯儀館。這時,令人髮指的事情出現了,派出所、學校、鄉政府、鄉民政出動三輛小車一輛大車和數輛摩托車,共計二十餘人,等到半路路上公開的劫運屍體搶。在搶奪過程中他們還將參與送屍體的李娟親戚毆打殘致,就這樣他們不分時間和地點先後搶了四次都沒能得逞,在光天化日之下面對眾人的指責,屍體才成功運到殯儀館。面對悲憤,面對共和,面對政權,我們不禁要問,誰給了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犯罪權利?為什麼猖狂到對一個冤死的屍體也不輕饒?其中有什麼貓膩難道權貴們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嗎?
心地善良的夫婦倆還是在等待。
半年了,夫婦倆還是沒有看見屍檢報告,到區局去問副局長不但不給還拍著桌子威脅夫婦,說要把他們關起來並叫公安錄像給他們定罪。萬般無奈,李舉發、文六妹夫婦向南充市公安局提出申述,在上級的督辦下,區局作出屍檢結論書和不予立案的通知書,結論是李娟系生前入水窒息死亡,但屍檢報告和參數拒絕提供。
雖然沒有多少知識但是見多識廣的夫婦,從感情和膽識上依然不能接受這個漏洞百出和不能成立的結論。提出很多質疑給我們的人民警察,一個不足1米3深的小溝怎麼可能淹死身高1米58的李娟呢?既然是淹死的那為什麼死者口鼻無泥沙、腹部無水呢?某些人為什麼那麼緊張?公安機關又為什麼不能依法提供屍檢報告呢?既然公安機關結論為他殺為什麼又不予立案呢?這樣的結論能讓誰接受呢?簡單的提問卻問出案情的破綻。
心不甘情不願的夫婦面對不作為的政權和司法,從此開始艱辛而坎坷的上訪之路。
他們首先來到四川省成都的信訪接待處。在眾多的上訪人群內他們學著秩序排隊耐心等待,好不容易輪到他們,結果在一旁熟悉他們的臉龐也突然出現,原來是截訪和圍堵抓捕他們來的。沒命的跑不能讓你們抓到,盡量的往前跑這是他們的第一反應,也是為女兒述說冤情的動力。在上訪的過程中,他們夫婦倆聽到惱羞成怒的吼聲:"再跑老子砍死你,非要把你抓回去不可"。政府的不公不作為和伸冤無門,弱勢的身心促使夫妻悲憤傷心但又不想氣餒放棄,為了含冤死去的女兒,在一些訪民的指點鼓舞下,他們第一次踏北京上訪的不歸路。他們最後一絲的期望就在北京,還相信那兒的共產黨可以管到這兒的共產黨。
第一次經驗不足,還沒有走到目的地,就被幾個說是四川住北京辦事處的人將他們連哄帶騙的給帶走,結果再次被欺騙的說是解決問題的送回南充,回來給他們卻是擾亂國家機關工作秩序行政拘留十五天。氣氛不過的夫婦倆在這十五天裡每天被其他人折磨,被逼脫光衣服掃廁所,被毆打,被脫光衣服單腳貼牆站立。按照夫婦倆說的簡直就是在人間看見了地獄的存在。
如今,失去女兒的夫婦倆再度離開還在冰冷世界南充,以一個打工者的身份再赴北京,一邊打工謀生,一邊訴苦告狀,一邊等待和製造自我解救的機會。
阿波羅網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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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當地民眾反映,在此河溝邊曾經發生過七例拋屍案,但都未予破案。
為女討冤遭關押、毒打
文六妹與丈夫在當地多年討說法未果的情況下,於2006年開始到北京上訪。
2006年8月1日,來到公安部上訪的文六妹被四川駐京辦事處的截訪人員像抓勞改犯一樣將她抬上車,關押24小時之後於8月4日送回當地,並於8月8日將她送往拘留所關押了15天。
在拘留所裡,文六妹遭吸毒犯人毒打。她們將她的衣服脫光,給她洗完冷水澡後開始毒打她,每天被脫光衣服讓其單腳貼牆站立。她在出獄後渾身都是傷,身上是青一塊、紫一塊。
2007年7月份她再次去北京上訪,她來到公安部、檢察院、國務院、教育部、婦聯、人大等部門,但都被警察連拖帶打地拉了出來,聲稱當地政府已證明是自然死亡,不必再上訪。
文六妹表示:「我要為我冤死的女兒討回公道,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決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