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政府卻蓋得非常漂亮,高大的六層金黃色的樓房。走出政府小院,讓我們感到很自豪和驕傲。因為政府的旁邊都是低矮破舊的房屋,那都是老百姓的房子,政府辦公樓鶴立雞群。
縣城新開闢了一條街道,有錢的單位,比如財政局、交通局、教育局、城建局等等都搬出去了,在那條新建的街道兩邊爭先恐後地建造,都是五層六層的樓房,一家比一家漂亮。政府裡面只剩下那些沒有錢的單位,比如文化局、統計局、科技局等。那條街道的盡頭是一個非常大的公園,不知從什麼地方移栽了一些樹木,可惜都死了。那年秋季,公園的樹上都綁著紙做的小紅花,遠遠望去,就好像開的真花一樣。據說,那是市委領導要來視察,縣政府領導想到的高招。現在,我每次想到這一幕。就噁心得要死。作假做到這種程度,還有什麼假不能做,還讓老百姓怎麼相信我們的政府。
這個縣農民每年人均收入2000元,許多農民幾年沒有添置新衣服。
這個縣所有工廠都倒閉,原來的國有工廠的職工要麼出去打工,要麼回家種地。
還有更噁心的。縣長喜歡去吃百裡外的一個地方的羊肉泡模,每週總有幾天要讓司機開著車去百裡外的那個地方,吃完羊肉泡模再回來。
每年開三級幹部會----縣、鄉、村幹部會議,縣長、書記就如臨大敵,因為此時總有人攔車告狀。我們這些工作人員奉縣長之命,一見攔住他車輛的,馬上拉到旁邊。如果他們敢反抗,就出動警察。幹部和老百姓關係居然緊張到了這種程度。
在那個縣城,有後臺就可以陞官,沒有後臺再有本事也白搭,我們單位一個初中畢業生,因為給縣長端茶倒水,經常到縣長家參加義務勞動,被認命為工業局局長。而另外一個大學生,因為不會"做人",有些清高,至今年過40,還是小科員。
這種地方很無聊,不合理現象太多。2000年,我離開了,來到南方。現在在一家公司上班。這裡一個月的收入,相當於在那個小縣城幹一年。
那個地方,我是永遠也不會再回去了。
那裡,貧窮的是老百姓,奢侈的是官員。官員可以為所欲為,老百姓只能唉聲嘆氣。
政府辦公室的接待室是幾個年輕的男子,有的是復員轉業軍人,有的是老子原來政府辦的老職工,退休了讓兒子頂替上班。都是些沒有素質的人。
有一次,我看到他們關上房門,在辦公室的牆角痛打一個中年男子,打得他滿臉是血。我問為什麼,他們說:"這傢伙總在上訪鬧事,讓縣長不能安心工作。今天教訓教訓他。"我說:"你不擔心人家會告你們這樣打人?"他們說:"給誰告啊,沒人理他,打了白打。"他們打得那個中年男子跪倒在地,答應再不來上訪,才讓他起來,讓他去衛生間洗去臉上的血液。
就是這樣的敗類,現在一個是局長,一個是鎮長。
對老百姓如此仇恨的人,又怎麼會為老百姓謀福利。
而官場上這樣的人很多很多。他們只想怎麼多貪多佔,哪裡管你老百姓的死活。
民政局有一個單位叫扶貧辦,專門為老弱病殘提供幫助。但是,那些人同樣沒有什麼同情心。
扶貧辦是個很有油水的部門,儘管只是副科級單位,但是那裡面的員工都是縣長書記的直系親屬。
扶貧辦主任是個大嫖客,曾經很多次被公安抓住,每次都罰5000元,曾經有一年被抓住過6次。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他仍然每天趾高氣揚。他家蓋了獨門獨院,老婆不上班,孩子上大學,聽說還收養了兩個女孩,但是,是什麼收養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家我去過,漂亮得讓人吃驚。錢怎麼來的,大家都知道。
有一次,來了一個盲人,在樓梯跌跌撞撞,他說,要找扶貧辦。我就攙扶著他來到扶貧辦公室,辦公室所有人都很不理解地看著我,還有人顯得很鄙夷。我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
下班時,再經過扶貧辦,聽見吵鬧聲,他們在罵那個盲人,並將他一把推出,關上房門。
唉,扶貧辦不扶貧,上頭撥的錢都流到私人腰包裡。
有一次,跟著縣長去出差,在飯店裡叫了滿滿一桌菜,縣長吃了一口說:"怎麼這麼難吃".臉就拉了下來。辦公室主任急忙去另外一家飯店安排,他們走了,我來結帳,那一桌居然是1500多元,快趕上一個農民全年的收入了。
回到賓館,我向主任說起這桌飯菜,1500元就這樣浪費了,主任說:"怕什麼呀,我們政府有的是錢。別說1500,一桌15000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我實在震驚。
一個農民一年把日頭從東山背到西山,面朝黃土背朝天,省吃儉用,他們一年的收入就這樣被縣長几分鐘揮霍了。
政府的錢怎麼來的,還不是依靠農民的稅收得來的。政府沒有產業,政府只是辦事機構,政府沒有收入。而他們揮霍起農民的錢竟然如此大方。
縣城裡有兩家娛樂場所,說是娛樂場所,其實就是妓院。每個妓院裡都有四五十名小姐。一家是當地最大的地痞開設的,另一家是當地城管派出所所長開設的。
這個地痞前幾年很霸道,聽說他從南街走到北街,看誰不順眼就打,沒有人敢反抗,他手下有幾十名亡命之徒,有些還負有命案。後來他當上了村長,又和縣委書記成了哥們。於是乎地痞鍍了一層紅色,也做了人大代表。他依靠縣委書記的權利,在縣城干拆遷和基建的事情,誰都知道拆遷和基建是很有油水的事情。他在縣城中心擁有10多畝大的一塊地皮,是50萬從一家倒閉的單位手中買到的,有縣委書記一路開綠燈,他各種手續暢通無阻。第二年,他轉手賣給一家政府部門蓋大樓,轉手賣了300多萬。
有人如果告縣委書籍貪污腐敗,書記大人就出動這個地痞去教訓。我曾經見過他們好幾次在一起吃飯,關係非常密切。
地痞做了村長,就成了幹部。城中的村長和鄉村的村長太不一樣了。城中村長有很多發財的機會,每年光征地款就有幾百萬,還有城中那些眾多的私營企業,哪家不向地頭蛇上香?留心看看,城裡的村長以前都是當地的地痞惡霸。不然,他就當不上村長。
地痞成了人大代表,那可就是有了護身符。他就能夠參與政策的制定和監督,能夠對官員進行罷免和認命。可怕啊,一個目不識丁的吃喝嫖賭的流氓成了人大代表,成了受人敬仰的人,成了所有政府官員俯首貼耳的人,這樣的事情可能也只有我們那裡才會發生。
我們那裡有一句順口溜:"二球成了大款,妓女住進賓館,當官的把球磨短。"
二球就是指這個地痞。
我們都知道,在一個地方要開妓院,必須有黑社會背景,要不,那些地痞流氓會砸了你的攤子。還要有官場背景,不然,掃黃為藉口,會封了你的門。
地痞這兩個背景都有,所以開了好幾年。生意一直很好。據說,最多時,有100多個小姐。周圍幾個縣市的人都來這裡玩樂。以平時50個小姐,每個小姐每天接客兩名計算,小姐五五分成,那麼,這個地痞一天純收入就是5000元,一月十五萬元,一年180萬元。
而那個派出所所長的妓院也是這個規模這個收入。
妓院僅僅是地痞收入的一部分。地痞有一輛豪華本田,那是這個縣城的第一輛本田。
地痞還把持著長途客運,每輛客運車每月要交一定量的保護費,這個每月收入也有幾十萬。
地痞是我們那裡最富裕的人,整天都看見他掂著大肚子趾高氣揚地招搖過市,現在想起來這個情景,我就為那個地方感到羞辱。
因為開妓院競爭,地痞和派出所長有了矛盾,下來我再說說公安局的事情。
我有一個表弟在城關鎮派出所上班。有一年春節前,他買了10條好貓香菸,我問他買這些東西做什麼,他說,要送給所長。不然,所長在第二年的工作中就不會給予照顧。
城關鎮有30多名民警,如果每個人都像我的表弟這樣,那麼這個所長一年春節光屬下禮品就有3萬元。但是所長發財的路子很多,屬下送禮僅僅是極少的一部分。
表弟說,他們抓到小偷,一般是罰款,只要小偷或者小偷家屬拿來罰款,就會放走。他舉例說,在一次盤查流動人口時,他們抓到一個盜賊,盜賊只關了一個星期,家屬拿來5萬元,就放走了。而此人,竟然是西安一起搶劫銀行的主犯,搶劫了100多萬。
城郊還有一個小偷,偷了十餘年,據說已經積攢了上百萬。派出所的人都知道,但是沒有人去管,原因是每年這個巨賊都去所長家打點。
派出所破案後,繳獲的髒物,失主必須拿錢才能領回去。一輛八成新的自行車是100元,一輛麵包車是兩萬元。
警察和小姐相互勾結。小姐提供嫖客,警察抓個現行,毒打後交了5000元罰款,才放行。而且,只要小姐說出那個男子的名字和地址,不管你是否嫖娼,都必須交罰款5000元。
警察隨便上路罰款。有一輛汽車,是外地拍照,警察攔截後,檢查手續,手續齊全;檢查貨物,沒有超載;他們沒有辦法,說汽車尾燈有泥點,而泥點會影響後面車輛視線,強行罰款1000元。
我在南方聽到這麼一件事。我的一個同事去陝西旅遊,從廣州開車,一路暢通無阻,然而進入潼關,被攔截。但是他們正在飯店吃飯,來了幾個警察,一看見他們的車牌就大叫,誰的車?**誰的車?我同事急忙從飯店跑出來。警察說,城市車輛亂停,罰款500。我同事說,這麼寬的路面,車子停在路邊,沒有交通堵塞啊。警察說,泥**還敢頂嘴,加罰500,交1000元。同事沒有辦法,給了1000元,警察連票也沒有撕。說,要撕票,再罰500。
我同事向我說起這件事情時,我的心中充滿了苦澀。我同事說,1000元不算什麼,兩天就賺回來了,但是我對陝西印象極壞,今生都不再去陝西。
那些惡劣的警察,你們破壞的不是你們的形象,破壞的是陝西的形象。
政府公務員待遇也是相差萬別,有的"工資基本不動,花錢主要靠送",而且幾乎沒有他在當地辦不動的事情。有的清水衙門很貧窮,也就只有幹工資,什麼事情也辦不動,和教師工人差不多。
最近聽說我們那裡換了縣長和書記,情況能好些。我打心眼裡高興。
原來的縣委書記聽說去了市裡一個養老部門任閑職。而原來的縣長也被調離了。
可見,上樑不正下樑歪。書記縣長身子正,下面的人就不敢胡作非為。
因為我以前是縣長的秘書,那個縣政府只有我一個人辭職出來,如果我說出來是那個縣的事情,一定會給我的家人帶來不利。
但是,我寫的都是我自己見到的聽到的。
縣委書記的兒子是市區裡一個小混混,曾經多次進過勞教所。後來,他老子官位一再提升,做了市一個部門的局長,就把他兒子安排在自己屬下一個單位開車。再後來,他老子做了我們縣的縣委書記,就把兒子安排在我們縣財政局預算室上班。在一個縣,財政局預算室聽說是最有油水的部門,他給每個單位造預算表,在他的筆下,可以多劃撥幾萬元,也可以不給你劃撥。
每年縣委書記都要安排上百人進單位上班。如果一半是他的親戚,一半是受賄安排的,那麼按照一人給一萬元計算,他這項收入就是50萬。
曾經有過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市委已經決定調離這個縣委書記,還有人在源源不斷地送禮送錢給縣委書記,他們不知道消息。我的一個親戚就曾經送了 5000 元給縣委書記,只是想把他的妻子從鄉下調進縣城。縣委書記收到錢,還滿口答應說,沒問題沒問題。今天後,縣委書記調走了,我這位親戚後悔不已。
縣委書記那個混混兒子在財政局上班後,看上了縣城大街走過的一個女子,打聽是城關小學教師。告訴了他老子,他老子就讓教育局局長轉告。教育局長屁顛屁顛地跑到小學當媒人。後來,這個婚事很順利地成功了。那個女孩子調進了檢察院上班,她經常打電話到縣委辦公室說:"我是某某,派一輛車過來,我要出去玩。"縣委辦公室就趕緊把車派過去。
這個女孩子的媽媽是一個中學教師,女兒結婚後,她很快就做了城關鎮副鎮長,主管教育衛生。女孩子的爸爸是城建局一名普通工人,也馬上當上了交警大隊副大隊長。
聽說,縣委書記和這個副鎮長親家母一直不清不白,這個消息在全縣風傳。副鎮長一直非常驕傲,趾高氣揚,多次在公開場合訓斥鎮長。至於對那些小公務員,連正眼也不看。
再後來,縣委書記調離了,這個副鎮長也不再威風。老公也和她離婚了。
我們單位原來有一個司機,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轉業軍人素質高的很多,但是這個傢伙是一個非常無恥的宵小。
他專給常委副書記開車,常委副書記在一個縣屬於第三號人物,炙手可熱。這個司機對主子是言聽計從,每次主子要上車,這個奴才就打開車門,站在車門前,手放在門框下,躬著腰,擔心會碰到主子的頭頂。那種奴顏婢膝的樣子真正令人噁心。
曾經有一次,幾個人閒聊,其中有一個是新來的司機。這個宵小說,如果你遇到前面有人突然出現,你有兩種可能,碰上去或者躲避,但是由於道路狹窄,躲避可能會翻車,你選擇哪一種?新來的司機說,當然躲避啊,怎麼能撞人啊。這個宵小說:"錯了,撞上去,死的是個老百姓;躲避,就有可能讓領導受傷。我們做司機的絕對不能讓領導有任何損傷。你怕什麼?政府有的是錢,碰死個人,政府出幾萬就可以了。你讓領導受傷,你這一輩子就完了。"
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宵小對領導忠心耿耿,其實錯了,這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小人。他給開了四年車的這位縣委常委副書記要調離,他知道消息後,就躲在賓館打撲克。後勤股要派車送副書記去新的單位(市區一個普通單位)工作,當然他應該去送,可是,當我在賓館找到這個小人,他直呼副書記名字說:"管他幹什麼?沒有車!讓他走去上任!"
後來這個小人給另外一個副書記開車。副書記給他安排了縣委辦公室後勤副主任的職務。整個機關輿論大嘩。尤其是別的司機們,呼天搶地,他們資格都比他老,而現在竟然成了他們的頂頭上司!
這小子現在已經做副主任6年了,每年縣委千萬元從他的手中流過,這是一個肥缺,傻瓜也知道。
他這六年的成績,建造兩座跨越縣城道路的橋樑,總投資300萬,而專家預算,200萬完全可以拿下來。縣委大院老房子被拆除,建造成了幾幢6層住宅樓。
他這六年的收穫,在西安買了兩套房子,有同事去過的。他的小舅子由農民轉入政府開車,親戚都在縣城單位上班,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因為我生活在上海,就以上海為例。上海的處級官員最少也要是大本文憑,碩士博士也很普遍。而我的家鄉的那些科級處級幹部,如果是大學文憑,那簡直就是寶貝了。我先後工作在政府辦公室和縣委辦公室,處級幹部只有一個大學生,還是省委黨校的,那種文憑完全是照顧性的。
文憑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但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和沒有文化的人差別太大了。在我們家鄉的小縣城,隨處可見趾高氣揚的官員,在百姓面前橫行霸道,為所欲為。問他們幾聲,他們半天不吭聲,裝深沉。如果有什麼事情求他們,他們更是鼻孔朝天,他們連最起碼的對人的尊重都不知道,利慾熏心已經讓他們道德淪喪,他們又怎麼能為民辦事?
由於工作原因,在上海,我幾乎每天都要和政府官員打交道。他們和你平等對話,絕對沒有高高在上的故作姿態。進了他們的辦公室,給你讓座,給你倒水,這是最起碼的。但是在我的家鄉,我沒有見過給那些來政府辦事的人倒過一杯水。他們敷衍了事,踢皮球,一問三不知,不論官職大小,都是一副可惡的官僚嘴臉。
在我的家鄉,那些噁心的政府官員們,你不餵他們幾根骨頭,你就什麼事情都沒法辦。即使他們舉手之勞,也不會給你辦。
在上海,只要不違法原則,只要在他們職權範圍之內,他們都會辦理的。這是他們的職責,政府本來就是一個辦事機構,就是為民辦事的。
城建局有一個青年,蘭州大學畢業,鬱鬱不得志,被安排在監察大隊,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大街上晃蕩,檢查看誰亂擺攤,然後狠狠敲詐一筆罰款。在我們那個地方,不管你什麼文憑,只要能向老百姓要到錢,就是有本事,工資和罰款掛鉤。這個書生不會掀攤子,不會打人罵人,所以,他總是工資最少的。每月只有 400多元。
後來,縣長的女子離婚後,帶著一個兒子生活,經過別人介紹,他們認識了。幾個月後,就結婚了。人人都認為那個青年此後會鹹魚翻身,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再說,他有能力,到哪個好單位好部門寫寫材料,過幾年就是科級幹部。在監察大隊,實在是可惜了他。
但是,3年過去了,青年還在監察大隊上街呵斥小攤販,每天連鋼筆電腦也不用,非常鬱悶。而他的妻子,被縣長老子從不景氣的農業局調動到了銀行。老婆整天看他不順眼,嫌他工資低,連飯也不做,也不在家居住,整天在縣長老子家吃飯住宿,而他自己只能獨守空房。
縣長老子廉潔嗎?錯了。他給多少人辦理調動,受賄多少錢,沒有人能夠瞭解清楚。他給自己司機的妻子從鄉下學校調動到了教育局,給自己一個文盲親戚轉了城鎮戶口,安排在政府上班。可是對自己的這個"女婿"就是不聞不問。
有一天,這個青年說,他想走了,不再在這裡呆了,他已經走頭無路。我說,我也想走。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值得我們留戀的。
我當年秋季離開,他第二年春節後離開。
現在,他在"全球五百強"的一家企業工作,並且任中層幹部,年薪20萬。
問起他的婚姻,他說,那個縣長已經退休了,現在還居住在縣城。他每年春節回家,他們全家對他前所未有的好,縣長灰溜溜地。所謂的"妻子"更是非常體貼。但是他心中受到的傷害太深,他無論無何都要離婚。
過去,他沒有錢,他們全家嫌棄他,對他如同路人;現在,他有錢了,堅決離婚。
呵呵,我想,這是報應啊!
在我們那裡,曾經很長時間有一首"順口溜"----
公安局把奶頭咬爛,檢察院把茶几閃斷,法院在包間辦案。
這說的是這三個部門的三件事情。
先說公安局:
公安局有個刑警大隊大隊長,完全和個黑社會一樣。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而以前他就是縣城的地痞流氓。十幾年前,縣城興蓋樓板房,他的父親辦了個預制板廠,狠狠地發了一筆財,據說是縣城第一個百萬富翁。然後,老子買通關係,讓兒子做了警察。流氓搖身一變,成了維持社會治安的人----這種搞笑的事情,也只有我們那裡才有。
然後,老子用錢鋪路,兒子步步高陞,幾年後,就做了刑警隊隊長。如果你問這個白痴,公安部六條禁令是什麼,這個白痴肯定不知道。他識字不多,初中都沒有畢業。
想起一件事情,去年媒體炒作得沸沸揚揚的,前科犯成了警察,就發生在我們那裡。我們那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奇怪。因為那是最骯髒的地方。
這個流氓刑警隊長有一天和一幫地痞喝酒,喝多了,要地痞叫兩個小姐過來。一個地痞把自己家人都趕出去,把一座空蕩蕩的院落騰出來,讓刑警隊長淫樂。然後,開車領來了新到縣城的兩個小姐。那晚,刑警隊長確實喝多了,在淫樂時,要掉了一個小姐的奶頭,血流如注。小姐大聲哭喊。刑警隊長喊來了那幫地痞。
地痞一看這種場面,先給了小姐幾個耳光,嫌把刑警隊長沒有伺候好。然後威脅說,敢把這事說出去,就殺了她全家。小姐在進入縣城的妓院時,身份證都被押在地痞手中。地痞是妓院的打手。
第二天,那兩名小姐乖乖離開了縣城,不知道流落到了什麼地方。
我常常會想起那個沒有奶頭的可憐的小姐。她以後如何嫁人,如何面對自己的老公,如何為孩子哺乳。沒有奶頭的乳房絕對象一根刺,在她每次脫光衣服後,都會刺得她痛苦不堪。
那種傷痛會伴她終生。
後來果然平安無事。刑警大隊長還是刑警大隊長。這事只能在民間流傳。
現在說說"法院在包間辦案"。
我們那裡有一個賓館,號稱是三星級。賓館的老闆是市委秘書長的弟弟,請了個經理,長得高大豐滿,一走路,兩個奶子就像兔子在跳。據說,這個女子在南方有著管理酒店的經驗,她是本地人,初中學歷。其實,你想想,一個沒有任何背景沒有學歷的女孩子,在南方做酒店管理,可信嗎?人們想,她可能是在南方酒店裡做小姐。
法院經常把這個賓館做成他們的招待所,一來二往,法院院長就和這個女經理熟悉了,搞上了。賓館有一個房間不對外,那是女經理和當官的姘居的房間。
和這個女人姘居的,據賓館的人說,有縣委書記,有檢查院長,還有一個菸草局的局長。縣委書記換了三茬,三個都在這裡姘居過。
這個女人的弟弟仗著姐姐賣逼賣出名,就在當地為所欲為,有一次,打死了一個商販,公安局抓捕了,但就是沒有定罪,關了一段時間就放了。原因是說小販有心臟病,他死亡是自己造成的。這中間當然少不了賣逼姐姐在賓館包間裡動用自己的身體資源。
在我們那裡,一個妓女的活動能量遠遠大於一個副縣長。每年春節,去這個妓女家給老母親拜年的,小車在村口停了一長串。老母親樂呵呵的,還以為自己女兒威望高,殊不知自己女兒是賣逼的,專賣給當官的。
我們政府辦公室的主任因為在這個位置上干了8年還沒有得到新的任命,就整天牢騷滿腹。誰都知道,政府辦公室其實就是縣長的後勤部,並沒有多少實權,也沒有多少油水。
在那一年的縣委常委會即將召開時,政府辦公室主任馬上裝病,去了西安的西京醫院治病。住院長達半個月,其實,他什麼病也沒有,就是給領導一個威脅,對外界說自己工作繁忙,累出了病。他知道縣委常委會每年這時候都是討論人士任免的。
當有一天晚上,他聽說他被任命為財政局局長時,聽一位陪伴他的同事說,政府辦公室主任馬上從病床上蹦起來,大手一揮說:"回去,馬上回去。"
他連夜就趕回來了,第二天就走馬上任。
曾經有一個處級幹部說,當官的隔一段時間就應該住院,沒病也要住院,反正住院有政府掏錢。住院了,上級認為你工作勞累,下級會來送禮。
官場學問很深,官場也是世界上最骯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