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立言與弟子們演練八極拳。
週日午後,趁著難得的悠閑時光,漫步在民主紀念館和國家音樂廳前,一群身著白衣黑褲的武術好手們,他們對打、搏擊的身姿映入眼帘。一位長者佇立其中,他的目光銳利地環顧四周,所有的事物在他的眼底穩定地不敢造次
這位是八極拳技擊教官金立言,經歷蔣介石、蔣經國、嚴家淦、李登輝四位總統的貼身侍衛。即使擔任風險極高的工作,但是金立言像是上癮似地,渾然不感到畏懼。他強調,八極拳的精神就是「忠肝義膽、以身做盾,捨身無我、臨危當先」。
「八極拳的歷史就是在深宮大院的,不在民間傳,他的歷史就是保護皇帝的。八極拳的淵源幾乎不可考,但在明朝戚繼光時代就以厲害著稱,在清朝雍正、溥儀等大內侍衛幾乎都學八極拳。」金立言緩緩地揭開八極拳的神秘面紗。
發源於河北省倉縣的八極拳,希望練習的人將頭、肩、肘、手、尾、胯、膝、足靈活運用,以脊椎做軸,以丹田的內勁配合腿和手臂的功力,動作具有「猛如虎、狠如鷹、滑如油、冷如冰」的特點。
當年蔣經國總統視察民情時金立言隨侍在後擔任護衛。
宗師劉雲樵 文武兼修
談到八極拳不能不談到一代宗師劉雲樵。劉雲樵,河北滄州人,祖父劉子鏡清末民初在陝西漢中任知府,父親劉之沂清末縣庠生出身,雲樵是家中獨子,自幼備受鍾愛,但因體弱多病,五歲時,父親讓他跟著世僕張耀廷學習迷蹤拳,七歲時,特邀鼎鼎大名的八極拳家李書文傳授武藝。
對日抗戰爆發後,劉雲樵投考黃埔軍校七分校,因其武功高強,屢屢受命潛入日偽統治區從事情報工作,充滿傳奇色彩的「天字第一號」、「長江一號」說的即是劉雲樵的故事。
隨國民政府來臺後,70年代初,經黃埔同學孔令晟推薦,應聘為蔣介石總統府侍衛組織的武術教練,受聘在蔣經國舉辦的「聯指部拳術師資訓練班」擔任教練,八極拳再度成為禁軍侍衛的習練武術項目,金立言也是在此成了劉雲樵的關門弟子,日後並接替劉雲樵繼任八極拳技擊教官一職。
講究「文武合一」的劉雲樵,1978年憂心臺灣傳統武術日漸勢微,以及大陸樣板武術的影響,撰寫「真正武術那裡去了?」一文,為擁有數千年歷史的中國武術,面臨存亡絕續的關頭,發出深沉的喟嘆。
八極拳教官金立言。
八極由大內推向民間
金教官1993年退休後,1996年開班授徒,總統府內對於八極拳流傳民間,曾經有過反對聲浪,金教官認為與其讓八極拳隱身於深宮大苑,可能銷聲匿跡,還不如把八極拳推廣民間,讓香火繼續傳承下去。
金立言開始在民主紀念館(中正紀念堂)傳授「小八極」、「大八極」、「六大開」、「連環拳」等基本拳法,至今近十個寒暑,傳授學生超過上千人。他認為傳統武術和新武術不同,不僅招式橫跨古今不會改變,越看越耐看,而且學練的年齡層非常的廣泛,即使七、八十歲的人,他所發出來的勁,也是年輕人所不及的,是一門真正的藝術。
文具店的老闆楊先生為了學習武術找過不同的老師,在中正紀念堂觀察了金教官兩三週才決定開始學練,一學就學了四年,「主要他武術不錯,而且為人正派,在臺灣要找到品德很高尚,武術也很高強,兩點同時具備,相當不容易。」
一位服務於榮民總醫院的楊醫師,為了鍛練自己的體力,於一年多前,開始每週來報到,和師兄弟們學練八極拳,「心理上可以遠離醫院,看看健康的人們,心情的轉化差很多,尤其從事我們這個行業,如果沒有在運動,一段時間體力就會退化得很快。」
他同樣感受到金教官對推廣傳統武術的用心。
肯定武術大賽推廣武德
新唐人電視臺於8月2日舉辦「全世界華人武術大賽」,對宏揚傳統武術技藝和武德的重視,金教官推薦兩位學生報名參賽。彭子霈是年紀最小的參賽者,今年8歲,從幼稚園小班開始跟隨金教官練八極拳,現在最拿手的是連環拳。
談起習武的好處,彭子霈認為最棒的就是可以保護自己,「用過一次,人家要打我的時候,一年以前的事,我不打他,我用防的,我把他的手撥開,用防的,沒有讓對方受傷。」
子霈的父親表示,當初讓孩子學習武術,就是希望他能學習武德。「小孩子從小就看打殺的,我想男生要做得像樣一點,重點要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在武術上越練的人,你越謙虛,越不會隨便出手,一出手就是非不得已。」傳統武術中的武德和文化內涵,反而引導孩子步入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