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中共十一閱兵,驕陽下,汗水濕透衣服的女兵仍在訓練(7月3日攝)
世界上有很多事很容易,也有很多事很難。我們這裡說的當然不是那些靠個人舉手之力就可以辦成的生活小事,而是那些只有靠集體甚至國家的力量才能辦成的大事。相對於個人小事,大事當然都不容易。但大事和大事相比,也有難易之分。
那麼,在那些國家大事中,什麼是最容易的呢?我要說造原子彈最容易。
很多人可能完全不同意,因為造原子彈需要複雜的技術、人力和物質條件,世界上很多國家都造不起。但這純粹是一個誤解。北朝鮮最近幾年在發展核武器上進展迅速,已經有了好幾次核試驗,中國和它接壤的地方都能感到它核試驗引起的地震,其威力可以想像。但北朝鮮是一個很窮很落後的國家,這是除了北朝鮮自己,全世界都有共識的,因為它有那麼多人--很可能整個人口的一半--吃不飽。這樣一個國家也造出了原子彈,難道不是說明瞭造原子彈並不難嗎?
所以,中國人應該感謝北朝鮮,因為它提供了一個參照,讓很多本來以為造原子彈很難的中國人一下子明白了原來讓自己的天空開一朵恐怖的蘑菇雲一點都不難,只要你把老百姓的褲腰帶緊一緊、再緊一緊就可以了。
50年前,當中國人的褲腰帶已經被大飢荒勒得夠緊的時候,中南海決定寧可不要褲子也要造出原子,於是6億人褲腰帶再緊一緊,就勒出了原子彈。又過了幾年緊褲腰帶的日子後,氫彈就掉了下來。到了80年代,10多億中國人褲腰帶都不用緊,中子彈就拉下來了。
現在北朝鮮只有3千萬人,一多半吃不飽,但它核試驗的臭氣竟然也好幾次飄到中國,不但再次說明瞭搞原子彈並不難這一真理,更說明為自己的國家有了原子彈而驕傲甚至慶幸是多麼地小兒科。
正因為造原子彈並不難,但它卻和老百姓的褲腰帶拴在一起,所以世界上絕大多數有能力造原子彈的國家才不想去碰這個勞民傷財的玩藝呢。
如果造原子彈最容易,那麼還有什麼聽上去很難,實際上卻並不難的事呢?多得很。按照其容易的程度來說,接下來是人造地球衛星,再下來是把人送入太空繞地球轉幾圈,再下來就輪到把人送上月球走幾步了。
大概正是因為這些事都不難,所以美國人當初把他們的原子彈工程叫作曼哈頓計畫,聽上去像是在紐約鬧市區SHOPPING那麼悠閑。他們後來又把登月工程用希臘神話中的美男子阿波羅來命名,不知道的人以為是俊男泡甜妞呢。
如果這些聽上去很難的其實都不難,那麼什麼才是真正難的呢?我想,只要稍微留心時事的人都會同意,聽上去很容易實際上卻很難很難,這樣的事在中國實在舉不勝舉。例如,讓窮鄉僻壤的小孩子都有學可上就很難。讓這些小孩子有能擋雨遮風而又光線明亮的教室更難。同樣很難的是讓那些鄉村教師都有穩定可靠的收入和生活保障。接下來更難的,是讓所有中小學的教學大樓能頂一定級別的地震。然而最難最難的,可能是對地震中死去的中小學生有一個精確並有公開姓名的統計,讓所有家長看了都覺得沒有遺漏。
聽上去很難的其實一點都不難;聽上去很容易的卻比登天還難。當今中國之所以讓很多觀察家覺得難解,原因可能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