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說起「種族歧視」的時候我都聯想到馬丁路德金的「dream」 speech;或者幾個鼻孔衝天的法國女人唧唧歪歪的嘴臉--彷彿遙遠的很。我也一直認為加拿大是沒有種族歧視的,黑的白的黃的棕的有毛兒的沒毛兒的,色彩斑斕著樂融融一團和氣。最近發生的幾個事情讓我覺得我可能是被洗腦了--
第一件事--
加拿大英語世界的人民挑釁法語世界的人民,搞了個民意測驗。
測驗的方法是往多倫多附近的蒙特利爾民宅隨機打電話,問他們,你覺得你自己是不是種族主義者。調查結果50%左右的法語世界人民承認自己是種族主義者或者有種族主義傾向。然後某天和某同學談起,某同學替這件事的解釋是這樣的:「這種測驗是不作準的,因為直截了當的問別人是不是種族主義者,有些不是的人也會說自己是--因為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這樣的想法。」
我腦子轉了半天,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到的是斯瓦西裡語。理清了思維之後理解了,發現是我的邏輯和某同學的邏輯相沖。說我不夠誠實也好、說我好面子也罷,總之我的邏輯就是:如果我是種族主義者,但是別人問我是不是,我會說不是--因為「種族主義」不是什麼好事。後來我想,可能法語世界的人民跟我的邏輯思維是逆向的吧。
第二件事--
我坐公共汽車,司機和兩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吵起來了(吵的內容聽不懂)。兩個孩子都17、18歲的樣子,明顯是移民第二代,男孩子是拉丁裔、女孩子亞裔,都講口音很重的英語。
他們吵了很久,分貝越來越高,等吵到白熱化的時候,司機乾脆開了車門,自己追了出去。後來兩個孩子走遠了,司機貌似還沒罵過癮,繼續自己在那兒罵罵咧咧,不過後面的內容我聽懂了,譯成簡明易懂的中文就是--「X你媽的外國移民」。
我實在無語了:不說他們吵架誰對誰錯吧,那倆孩子明顯就是加拿大出生加拿大長大美式英語教育出來的孩子,就因為孩子們臉兒不夠白了,眼兒不夠綠了,毛兒不夠多了,就成了「X他媽的外國移民」了--那我是什麼?
第三件事--
這件事我是當事人。我應該算是平和的一個人吧,幾乎不怎麼發火,但是前幾天我和樓下印刷店的人大吵一架。
事情經過如下:我的USB在印刷店的電腦裡感染了病毒;病毒侵佔了我四個重要文件;印刷店的人說他們的技術人員會給我把我的四個文件recover好;一個鐘頭後他們說修好了;我發現病毒沒了我的文件也被刪掉了;II:店員說修好了;我說你修了什麼了;店員說我殺毒了收你12塊錢;我說你把我文件刪了你還收我錢是不是太缺德了;店員說他付出勞動就要收錢;我說我USB才15塊錢買的要麼你自己留著用吧;店員說你去餐館吃飯難道不付錢嗎;我說我去餐館人家要是給我上一盤蒼蠅的話我就是不付錢:II (II:與:II之間的對話重複n遍) 幾個回合之後,吵的結果是:我不付錢;店員罵說你以後別來找我;我心裏大大冷笑一聲潛台詞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我憤然退場。後來遠遠聽到店員追著我的身影罵「Fxxx 亞洲人」。我本來想罵回「Fxxx肥豬」的(店員目測大概300來斤的樣子),後來想想,算了,別把自己搞得太那什麼了...... 也不曉得胖子那句「Fxxx亞洲人」是氣急了的說辭,還是老早就扎根在他肥沃脂肪層裡的信仰。
不知道人在喜極努極的情況下說(罵)的話,僅僅是氣話而已呢,還是不小心(或者存心)露出來的真信仰。如果是後者,那很說明問題。這麼多年了,加拿大政府一直堅持不懈的通過傳媒通過教育通過外交通過一切他們可以利用的工具來製造一個民族大融合的景象。然後我就相信了,我相信大多數人也都相信或者至少表現出相信的樣子來。
再然後,我意識到我是被他們洗腦了......
来源:搜狐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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