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民想借玉樹救災之機再次表現自己,但是胡錦濤拒絕給他機會,搞了一個九常委默哀儀式並向社會高調公布。與此同時,內部對奧運後遺症亦爭論不休,奧運安保日常化遭遇前所未有的抨擊。
青海玉樹州是個敏感的地方。敏感之處不僅僅在於它是漢族省份的藏族自治地市級區域,而且更在於它與四川西部的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壩藏羌(兩族)自治州從歷史上就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信仰區域。這個完整的信仰區域是像一柄尖刀的刀頭,刀刃最利之處在西藏東部的昌都。有鑒於此者,在西藏經營積累重要仕途資歷的胡錦濤決定中斷訪問,毫不謙虛地讓新華社和《人民日報》迅速發表文章表達自己的高度關注。
名為《同人民在一起——胡錦濤獲悉中國青海「四·一四」玉樹嚴重地震發生之後》的長篇電稿,在國際上產生了良好的反應,加拿大一位漢學專家、中國問題研究學者分析此現象後,對中國國內學術合作者說︰「這是胡第一沒有用黨的最高領導人的名義而是只用國家元首的身份,發表看來並不謙虛的電稿。估計它的歷史依據是‘當仁不讓’的那句成語了。」
江澤民再次跟風有用意
也許是胡的智囊班子有意藉此次重大災難來提升兩會後跌落到極點的人氣,以示胡是中國真正的統治者,文章不惜披露胡在國外處理國內事務的細節。電稿說道︰「第一時間做出重要指示!胡主席十四日立即向國內發出指示,要求各部門全力做好抗震救災工作,千方百計救援受災群眾生活,維護災區社會穩定。胡主席還根據抗震救災工作的需要,指示連夜緊急調用飛機,運送各地救援隊伍奔赴災區,還調集部隊晝夜兼程開赴災區投入抗震救災鬥爭。」胡於巴西利亞時間四月十五日晚十一點半起程回國,經過二十五個小時的飛行在十七日下午到達北京。由於胡沒來得及按禮儀穿著服裝,晚間新聞播出的政治常委會議沒有相關畫面,而是用六分鐘的時間播出文字,即向社會公開政治局常委會的抗震救災決定。
胡大出國際風頭,讓在上海一直關注他行蹤的江澤民十分焦慮,恐怕國際社會認為自己已經實質邊緣化。於是,在四月十八日上午乘京滬動車專列趕到北京,要求參與中央對玉樹遇難民眾的悼念活動。胡表示同意,但是到四月二十一播出的新聞畫面時,只是顯示了九常委默哀一分鐘的畫面,並沒有江澤民參與的畫面。
關於江參與哀悼活動的文字報導,以中國新聞網為主,題目是《胡錦濤江澤民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哀悼玉樹震災遇難同胞》。江沒能出現在電視畫面上,一方面說明他的活動受到了限制,另一方面說明他的健康確實出了問題,即不適於在公開報導的場合露面。正是後者佔了較大的比重,江系人馬才故作高調,向外界散步自己還很強勢的信息。所謂外強中乾是也,所謂色厲內荏是也。
另外,胡曾於唐山大地震三十年(二零零六)到唐山視察並在抗震救災廣場向死難者道歉,贏得了民眾的熱烈喝采。而此前的一九九六年,江也有機會致祭唐山大地震二十年,但他沒有那麼做。等看到胡到唐山的新聞之後,後悔莫及。所以,這次拚死也要趁上玉樹震災的風頭。
賈慶林救災讕言遭抨擊
玉樹地震給中共各派搭建了表現平臺,在江系中作出重大利益犧牲的李長春中斷了在土耳其的訪問,趕回北京。李此次出訪的主要目的是為上海世博會做宣傳,但是,他對這次餃命之旅並不感到高興,因為試圖在卸任前漂白自己的江系身份,畢竟在中共十六大召開之前,他把本來安排他高就的全國政協主席一職讓給了長自己四歲賈慶林。那是江的旨意。江許願說曾慶紅退下後由李接任國家副主席,後來,習近平強檔上位,李的副主席之夢就破滅了。不過,在四月十七日政治局常委會議結束後,李還是大力配合胡的高調救災宣傳策略,並嚴令宣傳系統不得擅自報導江的言論。所以,江的哀悼圖片亦未出現在紙媒和網路上。
賈慶林作為江的鐵桿,對江系的利益自然是絕對維護。因此,在對所分管的各系統傳達四月十七日常委會內容時,「按著自己的理解」,要求在抗震救災中嚴防境外敵對勢力破壞。令人納罕的是,這樣高度敏感的政治言論本該由負責政法暨維穩工作的周永康來說,賈何以擅自越權呢?原因是江在背後操縱,一定要拿出一招鮮的名堂來為自己的派系撈取政治暴利。賈的言論在官媒公開後,網路上的抨擊聲音霎時潮起。一位網名「皇漢在南」的跟帖者質問︰「子女在國外,自己吃裡扒外的官員算不算敵對勢力?」
另一位叫「宋兵乙」的網友則引用電影台詞說︰「原來這個是同行啊。」同樣意指賈是國家和人民的敵對勢力。著名的西祠胡同網則更大膽,把官方新聞標題給改寫成《假︰抗震救災任務艱鉅,防境外敵對勢力破壞》。諷刺賈是政治假貨。
未經證實的消息說︰在四月二十一日召開的討論抗震救災的第二次專題常委會上,賈為自己的不當言論做了自我批評,並辯稱是「按著自己的理解」來表達的。弔詭的是︰四月十七日第一次專題常委會的對外公告沒有「防止境外敵對勢力破壞」的言辭,最明顯的措辭是「一定要做好維護穩定的工作」;另一方面,玉樹災區來自西藏昌都、四川甘孜和阿壩的救災喇嘛都被勸返,回到各自的原在寺廟,並且達賴喇嘛回國查看災情的呼籲也遭到了中共的拒絕。
一場盛會就是一場人禍
上海世博在即,奧運安保模式再度被祭起,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同時,維穩對中共的巨大壓力,迫使政法委系統運行「奧運安保日常化」模式。此種模式花費高昂,被體制內學者批評為「天價維穩」,更有高官指出︰奧運會給中國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災難,二零零八年奧運後中國礦難直線上升就是證明,「天災沖淡不了人禍」。
這位高官的助手向本文作者透露了一個分析報告的數據內容︰奧運會結束後到山西王家嶺「三·二八」礦難之前,即不包括「三·二八」礦難在內,一年半的時間,發生重大礦難十起,死了七百零七人,月均死亡四十人;此前,從二零零四年陝西銅川礦難到奧運會前的山西婁煩礦難,也是十起,三年八個月,死了一千零九十六人,月均死亡二十五人。還有,把以上兩段中的二零零八年單另拿出來分析,從七月的河北蔚縣礦難到十二月的山西山陰礦難,半年內死亡四百八十六人,月均八十一人。
這些數據正是前指高官說「天災沖淡不了人禍」的原因之所在。礦難中的奧運因素也正為體制內學者說關注,他們發現各級官員利用奧運的名義壓制礦工和礦工家屬對安全問題的反應,因此,所謂的奧運安保日常化也不可避免地給社會帶來巨大傷害。這位高官還坦率地表明他已經給中央寫了信,要求在抗震救災結束後,好好總結天災中的人禍因素,比如雲南大旱與水電過度開發關係,奧運後重大礦難的信息傳導機制,等等。
世博會是否政變契機?
有傳言說︰雲南大旱發生後,有水利專家在不小的範圍內要求「公審江澤民」,人們以為老專家是「法輪功分子」,但經嚴格查證證明老專家是無神論者,而他要求審判江的理由是——不排除全國其他地方如華北平原發生特大旱災或水災,而江時期通過計畫生育罰款與農村宅基地有償使用,收取了農民七千五百億的款項,這些款項沒有一分錢用於農田水利建設。老專家的說法有一定的片面性,因為朱鎔基主持金融改革時,通過政策導向向農村投入了約四百億的打井辦電貸款,而且大多挂了賬。這點善政還是可以記在江名下的,儘管四百億與七千五百億無法相比。不過,老專家的說法確實說明江的政治貽害已經達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農村宅基地收費雖然只實行了短暫的四年(九零至九三),但是,總計兩千一百億的收入究竟如何支出的,至今已經成了一個謎團——幾乎戶戶農家都保留著那時的收費票根,但是,幾乎每一個鄉鎮都沒有相應的收入賬簿。
「江澤民怕搗後賬」這是任何一位有正常智力的農民的判斷,因為國際審判江即阿根廷發出逮捕令的法輪功傳單貼遍了農村的大街小巷。不惟如此,江集團肯定也怕上指水利專家那樣的追溯,問問七千五百億的農村款項哪裡去了?
北京小道消息說︰江害怕胡指使第六代領導人對江時代的惡行進行暴露,如果習李接班後只干一屆,到十九大時,江或許還活著;退一步說,如果中共二十大如蘇共二十大那樣出了秘密報告,江也會死後背上臭名。因此,江在努力聯絡軍方舊部,想借胡溫參加世博會開幕之機,發動皮諾切特式的政變。另有來自軍方不同的消息則表明,胡錦濤不會出席世博會開模式,最高規格定在溫家寶以總理身份參加,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