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很關心以色列與猶太人,也曾經在十多年中以民調追蹤中國人對猶太人與以色列的印象,這次有機會造訪以色列,對於猶太人和猶太人的國家有了一些新的認識,我嘗試選擇其中的幾點,說說猶太人與華人的一些特質的比較。
1. 很多人都說猶太人與華人都比較有群體觀念,都比較強調族群意識,也比較強調群體利益的優先性,但我的感覺猶太人更有一致的組織行動力,甚至能形成我們曾追求而不曾能持續的公社(基布茲)生活,而華人需要克服集體中的小群體與個體中心觀,內耗程度要大得多。
2. 我曾聽我們公司的一位猶太裔的同事說猶太人與華人都重視教育的價值,對於孩子的教育都比較願意投入,我感覺區別在於猶太人的教育比較注意精神信仰、族群理念與技能的教育,而華人更重視家族、個人前途與出人頭地的進取意識的教育。
3.不難理解猶太人與華人均重視歷史觀,強調歷史傳承的價值,也同時均有很強的前瞻性,區別在於猶太人的前瞻性更表現為在與歷史原則一致的前提下,尋找系統的發展方法,而華人的前瞻性更可能表現為達到目的而輕視對於手段的道德性要求,或者表現為靈活性更強。
4.猶太人與華人都比較辛勤勞動,是創造性的群體。區別在於猶太人更多的是在危機感與資源缺乏下的持續創造性,而且大部分個體的創造性都比較強,而華人則多有吃地大物博與歷史悠久老本的感覺,儘管人多之下,不乏有創造性者,但是大部分個體的創造性並不突出。
5.猶太人年輕人普遍服兵役的要求,使得他們在年輕最血氣方剛的時候收到了起碼的約束教育、群體協調與意志鍛練,而且長期如此,相對而言,我們的獨生代年輕人雖然物質條件有所改善,但在耐受力、集體意識與意志力方面有顯著的弱化。
6.猶太人重視實質的價值,華人在講究實惠的同事,也非常講究面子,有的時候面子甚至比裡子還重要,這在對比猶太人與華人的會議方式就看出來了:猶太人的很多會議很有內容卻不怎麼講排場,而華人的很多會議排場很大卻基本沒啥內容。華人在說問題的時候比較圓滑,而猶太人則比較直接與直率。
7.猶太人對於超然力量的信仰與華人對於世俗利益的追求形成鮮明的對比,縱然我們知道猶太人是非常會賺錢的,但是他們賺錢時對於信仰的講究與我們賺錢時可能無所忌憚形成比較大的反差,以色列人知道眾人之外還有神聖的上帝,因而就是家財萬貫總有所謙卑,不似華人中的成功群體容易驕傲。在訪問以色列時,我們看到這些風景點主要為宗教信仰場所佔據,並成為面向公眾的場所,而我們的風景點則要麼是權勢機構的休假場所,要麼是財富個體的私人別墅,用處之別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