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味的吹譽與批評不同,大陸新版《紅樓夢》沒有這麼好也沒有這麼壞,事實上從我個人的角度,我以為是既不成功也不失敗,但對比87版的《紅樓夢》,新版《紅樓夢》失敗的比重要佔的相對多一些。
新版《紅樓夢》最大的失敗是演員太差!演技太差!演員的形象氣質包括化裝都非常的失敗,譬如:林黛玉這個演員長的相當的醜,一張現代化的饅頭臉哪裡配得上原著的「病如西子勝三分」的神妃仙子呢?那個寶姐姐形體太瘦,氣質也不夠格,跟KTV包房公主差不多;還有寶玉的媽,幾乎可以當奶奶;襲人更是一身的土氣,我懷疑是寶玉這個演員的小媽或者奶媽;晴雯本來在原著是黛玉的一個替身,在新版《紅樓夢》,感覺就像PUB裡面的服務小姐;還有王熙鳳就是現代中共衙門的一個略工心計的小辦事員,毫無原著的潑辣、美麗的神采;賈母本來是雍容富貴的,臉生福相,活潑搞趣,面帶慈祥的,新版《紅樓夢》的賈母好像從棺材爬中出來的,臉透陰氣,眼露凶光,舉動有如妖精;警幻仙姑在原著比喻說「瑤池不二,紫府無雙」,在這裡無論其美貌還是神態都成了一個採陽補陰的狐狸精;這種演員的錯位太明顯了,也太離原著的比喻與描寫了,而在新版《紅樓夢》幾乎比比俱是,人人難逃,把原著的人物個個改的「面目皆非」,這真算是該導演一次驚世駭俗的大手筆;相比而言,寶玉這個演員選的比較成功一些,但仍然呆板,無原著之痴、靈、秀、頑、善、狂,新版《紅樓夢》寶玉的就是一位好看的小男生而已,從此別無長物,他的容貌有七分像我小學時代的一位同學,我們叫他「寶寶」,所以我增添了對這個演員的好感。
新版《紅樓夢》的演技幾乎就是現代大學生幼稚的話劇水平,在黛玉與寶姐姐等人的戲份中,我簡直沒有接著看下去的興趣,單調的對白,生硬的表情比起87版的《紅樓夢》的表演是小學之與大學的區別;87版的《紅樓夢》讓人投入劇情,其中人物個個與原著結合,表演非常到位,新版《紅樓夢》的表演感覺演員始終處在一種表演的游離的狀態—對了!他(她)們是在演戲而已——不能讓觀眾全心的投入劇情,譬如第四集寶玉在薛姨媽那裡吃酒的那一段,林黛玉這個演員表演的沒有任何的氣力,極是平乏,就是一個大學生在一個人背對白,根本沒有入戲,那個李嬤嬤也是在念對白,彼此僵化的表情,感覺只是一場私下的排練。
但新版《紅樓夢》的成功之處還是有的:那就是對原著的形上之哲學主題的解讀,關乎中國文化佛與道的內涵的把握,所以新版《紅樓夢》的影片帶有一層仿古的夢色,敘事有如落花輕嘆一般的空靈,其中的服飾雖然以我的標準不夠理想,但畢竟還看得過去,寶玉游太虛幻境那一段,太虛幻境的表現就為上佳,沒有高科技現代化的痕跡,裡面的陳設如仙爐的造型就有出世離垢之姿,那是長腳型的模樣,還有其色彩,仙子霓裳的扮裝都為不俗;敘事中加上的男聲旁白,有助於觀眾對原著的理解,雖然削弱了作品的戲劇性,加上縹緲的昆曲伴唱的陪襯更強化了該劇的敘事主旨,但其不足在於昆曲伴唱過多,有畫蛇添足之嫌,有時甚至顯得妖誕譬如是身在深宅偶爾聽見女人叫床的感受;新版《紅樓夢》在敘事內容上是基本COPY原著的,這比87版的《紅樓夢》要高出一大籌,87版的《紅樓夢》太簡約,只是原著的袖珍本,而且對原著的解讀過於現實化,沒有提升原著中鋪墊的如夢如幻之美學意識,新版《紅樓夢》卻加上了這個元素,因此敘事更為華麗、唯美、幽邃、清遠還有夢境裡一層孤獨的感傷,譬如曇花的一現,玉葉葳蕤之後的斯人無盡彷徨。
大陸新版《紅樓夢》之比87版的《紅樓夢》,藝術上前者比不了後者,只是由於現代中共政治的迅速衰落,新版《紅樓夢》對原著的解讀更為自由、強勢,但是作為作品的演繹者那些演員們卻是與原著中的人物太不對稱了,完全到了荒唐的地步!如果要我做選擇我還是愛看87版的《紅樓夢》,雖然有她的不足,但絕對堪稱是一部經典的佳作,那裡面的女兒才是從太虛幻境走出來的神嬪仙妃,如花似玉秋水芙蓉非現代KTV包房公主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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