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國務院日前通過了《三峽後續工作規劃》,承諾解決修筑三峽大壩帶來的生態、環保、移民等問題。有海外學者指出,當初為政治需要上馬的三峽工程已經造成了諸多嚴重問題,並將持續對中國人的子孫後代產生長期的負面影響,但迄今並沒有人對此承擔責任。
中國官方新華網的報導說,中國國務院常務會議5月18號通過了《三峽後續工作規劃》,參與會議的國務院官員承認,三峽工程在移民、生態、地質災害等方面還存在一些有待解決的問題,三峽水庫蓄水後對長江中下游航運、灌溉、供水等也產生了一定影響。《工作規劃》圍繞這些問題對今後的工作提出了要求。
旅居美國的作家鄭義一直關注中國的環境問題,他認為,三峽大壩未來還將造成更多生態社會問題,其中有一些,中國官員迄今也不願提及。
「你比如說重慶港可能就被他們毀掉了。為什麼呢?因為三峽庫區它的庫尾到了重慶了。本來從嘉陵江、長江流來的很寬急的水流它不斷地沖刷著河道。所以重慶港也是很正常的。如果說庫尾一直到了那個地方的話,這些鵝卵石會沉積到重慶嘉陵江和長江交界的這一帶。這樣就把河床抬高了。最後那麼重要的一個重慶港就可能被他們毀掉。」
報導說,三峽工程的主要設計者、中國工程院院士鄭守仁表示,修建和運行三峽工程,中國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像庫區滑坡、水庫淤積等生態問題,早在三峽論證設計之初就已經意識到,多年來一直採取措施,防治效果比較明顯。
德國多德蒙特大學國土規劃專業博士王維洛對此評論說,
「現在出現了問題,當時三峽工程的反對派都提到過,而且都很認真地提出來了。包括這九名沒有在三峽工程論證報告上簽字的專家像陸欽侃、侯學煜、郭來喜等等。特別是侯學煜教授他出了三峽工程它的綜合性的生態危機。這個區別就在於三峽工程的主上派當時都從最優的情況下來說三峽工程它的工程,它的功效,都是想像每一個專業組的最優的情況。那麼,三峽工程的反對派他們要你考慮在最不利的情況下,可能會出現的最壞的情況。雙方的出發點就是不同的。中國政府其實的決策權在前,讓這些科學家,技術人員按照他們的決策來寫所謂的註釋。」
中國工程院院士鄭守仁還表示,隨著三峽水庫蓄水,庫區水華、汛期漂浮物等問題引起關注,這些都是世界性難題,任何大型的水庫都會遇到這樣問題,受到條件和手段限制,只能嘗試著去解決。王維洛則認為,
「其實很多問題並不是世界上這些大壩都要遇到的而沒有解決的問題。世界上的大壩像水滑的問題,水污染的問題並不是十分嚴重的,他能指出哪個大壩的蓄水是像三峽這樣產生綠藻、藍藻這樣的?沒有的。他自己就在那裡憑空想像地說這是實際上的難題啊,沒辦法解決。三峽工程最主要的問題是在於三峽工程的目標是互相之間矛盾的。這個問題就沒有辦法解決的。只能說防洪。防洪和發電就是矛盾的。防洪和排混蓄清的措施,和航運也是矛盾的。所以它各個目標之間是矛盾的。你說你怎麼解決問題?」
鄭守仁表示,有些問題,例如三峽通航能力不足,和水庫對下游供水量不能滿足需求等,是隨著經濟社會發展而出現的,三峽設計之初,並沒有考慮到中國經濟社會的飛速發展。王維洛指出,三峽項目當初的上馬過程是先決策,後論證,論證報告中的很多數字也是為了迎合政治的需要,缺乏科學依據,例如5千萬噸的單向通閘航運能力是1981年時任長江委員會主任向鄧小平匯報的數字、220億立方米的防洪總庫容則是1984年李鵬提出的。當初在三峽論證報告上簽字,力主三峽上馬的多名科學家,包括鄭守仁,後來都得到提升,成為院士。事實上,三峽工程已經造成了巨大生態災難,目前居住在三峽庫區周圍的400多萬三峽工程移民因滑坡等危險,將被迫再次搬遷,而迄今無人為此承擔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