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乾涸的鄱陽湖景象
今年(2011年)鄱陽湖乾涸見底的悲催情狀
作為一名中國人,特別是一名生活於長江中下流域的中國人,如果你自認是個愛國者,想必你在聞聽了圍繞三峽工程所發生的荒唐古怪的事情之後,絕對很難做到不為之痛徹心肝。你也一定很難心平氣和地談論這個憑藉權貴的頭腦發熱而上馬的跨世紀工程,究竟會對當今中國人傷害到什麼程度,和對中華民族的子孫後代會貽患有多麼嚴重。
當年,三峽工程在上馬之前的論證階段,其時,中國的水利界曾有一群富有遠見卓識的頂級專家學者,有理有據地堅決反對這個貽患無窮的糟糕工程上馬。然而,在那些廟堂中位高權重的無知者大力排斥,和那些尸位素餐的顢頇諸公熟視無睹之下,這些理性的反對聲音,幾乎全被屏蔽於廟堂決策者的視聽之外。當那些愚蠢無知的權貴們私心自用,聽信一幫以阿諛奉承為能事的三流水利專家的所謂詳盡論證,而輕率拍腦袋決定將這個工程上馬之日,當年曾獨具慧眼力排眾議反對過遺害無窮的三門峽水利工程上馬,而不幸言中並因此名聲卓著的中國水利界科學良心黃萬里,以萬分悲痛的心情,斬釘截鐵地預言道:「三峽高壩若修建,終將被迫炸掉。」
如今,不等三峽大壩被最終炸掉,這個散發著體制膿瘡惡臭的工程,它在頻頻給當代中國製造諸如肉眼可見的鄱陽湖乾涸、長江枯萎與航運斷航,和肉眼難見的長江上游泥沙淤積、川渝地區的地質與氣候改變等生態災難,以及如錢偉長所言,中國人居然會幹出在軍事上「自鑄達摩克利斯劍的蠢舉」,而早已臭名昭著於海內外了。
尤其令人感到荒唐透頂的是,在今年長江中下游地區遭遇歷史性大旱之前的2009年11月,這個曠古未聞的愚昧透頂工程,曾以極富中國特色的「最牛釣魚工程」,早就遭受過國內外輿論的一次廣泛關注。
當時,據英國某電臺報導,三峽工程「為解決‘後三峽’時代的移民安置以及地質災害,還需要大約1700億元人民幣的投資。」對這一說法,就連英國這家電臺的報導也覺得比較保守。為此,該報導援引中國另一位專家言之鑿鑿的說辭聲稱,「後三峽時代的總開支肯定會超過3000億元。」
報導還說,「三峽工程從一開始論證之初就一直具有爭議。而三峽的開支也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而且似乎還在不斷的增加。」
對此,這家外國電臺還借另一位北京政論人士的話說,「中國官方目前承認的數字是1800億,但中國內部承認已經花了6000億,然而,因為後來的災害不斷的發生,其真實的花費,可能已經不止10000億了。」這位政論人士還說,「一些對三峽工程持不同意見的專家和科學家們早就明確指出,三峽(工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釣魚工程’。它從最初向上報的一個很小的數字,到後來不斷的追加錢,(簡直)沒完沒了!」
記得當年三峽大壩竣工之時,相信全國人民都曾非常驚異地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居然沒有一位當朝權貴出席這個顯而易見能青史留名的慶典。這確實是很耐人尋味的事情。對此,相信所有腦子沒有進水的人都能發現這樣淺顯的道理:那一定是黃萬里當年所發下的毒誓和咒語,嚇退了那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恥之徒,使他們沒有一個敢在睽睽眾目之下,能心情怡然地面對攝像機對自己的大面積曝光。因為黃萬里曾斷言,日後在炸掉三峽大壩之時,良知回歸的中華民族的子孫們,一定會在大壩對岸的山上,修鑄幾尊像秦檜跪在岳廟中的跪像,永遠地跪在那裡警示華夏子孫們,以警告那些試圖在自然的力量面前恣意妄為的蠢東西,大自然對無知者的報復究竟會有多麼慘烈。
實事求是地說,像三峽工程這種大規模改變自然生態的全局性工程,恐怕也只有在具有中國特色的體制下才能得以順利上馬,並且一而再地從體制中釣走它想釣到的任何大魚。如今,相信任誰都能輕易地看到,三峽工程早已經實現了與中國政治體制的密切捆綁。這個工程被糾錯的可能性,在現存體制不作根本性改良的前提之下,已經沒有了任何可能性和可行性。而與此同時,三峽工程的這根釣竿,它則想從體制內釣什麼魚,體制就得乖乖地就範給它什麼魚。而可憐的鄱陽湖與洞庭湖沿岸的富庶之地,隨著滋潤自己的長江活水被攔腰截斷,究竟會在未來的日子裡導致什麼難以預知的生態災難,恐怕也只有老天爺才知道。
總而言之一句話,三峽工程帶給中華民族的恆久之痛,才剛剛開始發作,它令全體中國人都感到痛不欲生到來的那一天,還遠著呢!
(初稿於2009-11-23-修訂於2011-6-4)
(聲明:本文純屬個人表達,無涉任何機構與他人責任。文責自負)
原題目:三峽工程:作為體制膿瘡將帶給中華民族恆久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