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蒙古王」之稱的烏蘭夫家族是中共政權內的異數。烏蘭夫自中共建政之前就已在佔整個大陸五分之一的蒙古族領地上任最高首領──直至「文革」之始,身兼自治區政府主席、黨委第一書記、人大主任、政協主席、軍區司令員和政委,甚至連內蒙古大學校長及政治教授這樣的名譽職務也不放過,這在中共歷屆地方領導人中是絕無僅有的。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內蒙古的黨、政、軍,公、檢、法以及工、青、婦等多數重要組織都被烏蘭夫家族成員所控制。其中最重要的是烏蘭夫長子布赫曾任由自治區政府主席兼黨委副書記、長媳珠蘭琪琪柯曾任內蒙古廣播局副局長、長女雲曙碧曾任中共內蒙古顧問委員會委員、幼子烏傑曾任包頭市市長一後任國家體改委副主任)、侄女雲曙芬曾任區婦聯主任一後任區政協副主席)、侄子雲照光曾任內蒙古文聯主席(後任區政協副主席)等。烏蘭夫家族的其他成員(大多數是第三代)則在其他部門擔任廳、局、處長等職。另外,烏蘭夫還有一子烏可力在北京中國長城工業公司任副總經理,一女云云杉在新華社總社當記者。
近幾年來,雖然諸如鄧楠、陳元等一批中共的許多高幹子女已經陸續在大陸政壇上顯露頭角,但至今還沒有第二例如烏蘭夫家族一樣,不但是子承父業,相繼稱霸一方,而且曾是全家繼位,分兵把守大陸一方的各個重要部門。
烏蘭夫與內蒙古自治政府的建立
一九三七年初,烏蘭夫在傅作義手下的蒙旗保安旅(後改編為蒙旗獨立旅)出任公開的政訓處代理主任,秘密的中共地下黨委書記。這個職位不僅為烏蘭夫擴充共產黨武裝力量有很大幫助,而且也騙取傅作義將軍對共產黨採取容忍態度,為後來國共內戰中國民黨在平津張戰役中全線潰散,以及傅作義、董其武率部投共埋下了伏筆。
一九三八年,蒙旗獨立旅改編入國民革命軍新編第三師,歸胡宗南統轄。烏蘭夫在這支部隊中的活動越來越受到國民黨方面的反對,祗好於一九四O年四月離開。
在延安,烏蘭夫先是擔任延安民族學院教育長、陝甘寧邊區民族事務委員會委員。一九四五年在中共第七次代表大會上當選中央候補委員。抗戰勝利後,中共為削弱國民黨統治的實力,策動內蒙搞所謂「民族自治運動」。
於是烏蘭夫奉中共之命,積極籌劃組建內蒙古自治運動聯合會,並在一九四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舉行的內蒙古自治運動聯合會首次執委會上出任執委會主席兼常委會主席,而且又分工自己擔任該會軍事部部長。同時,他還力主成立了內蒙古軍政學院,自己親任院長。
在此前後,他還出任了內蒙政府主席、中共晉察冀邊區中央局委員、內蒙古共產黨工委書記。自此,烏蘭夫開始確立了他的「蒙古王」地位。
但是,烏蘭夫等人為中共在內蒙苦心經營的勢力,主要集中在烏蘭夫家鄉周圍。而與之相對的東蒙主要控制在一些民族主義者手中,當時已經建立了東蒙自治政府,並重新組織起了內蒙古人民革命黨。東蒙自治政府的人對中共存有很大的戒心,聽說烏蘭夫出任為共產黨一手操縱的內蒙古自治運動聯合會主席,束蒙的人認為其中有詐,放風說蒙古人云澤已經死了,現在共產黨是讓一個漢人冒雲澤之名,出任內蒙古自治運動聯合會主席的。
無奈東蒙的一幫人一沒有軍隊,二不依靠國、共兩黨的任何一方,當然敵不過以烏蘭夫為首的西蒙中共勢力。
一九四六年四月,東、西蒙兩派勢力舉行了內蒙古歷史上有名的「四三」會議,會議通過了「內蒙古自治運動統一會議的主要決議」,確定內蒙古自治運動聯合會為內蒙古自治運動的統一領導機構,撤銷東蒙古自治政府,建立內蒙古自治運動聯合會東蒙總分部,內蒙古人民革命黨解散,內蒙古自治運動聯合會統一領導內蒙古的武裝部隊,烏蘭夫當然繼任了這個委員會的執委會主席兼常委會主席。
一九四七年五月,「無條件接受」中共統治的大陸第一個少數民族自治政府--內蒙古自治政府建立。烏蘭夫出任主席。
中共建國後,烏蘭夫成了中共高層幹部中職務最多者之一,包括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政務院委員、國防委員會委員、民族事務委員會黨組書記和主任、中央民族學院院長、中蘇友協辦公室主任、和平理事會理事、中央法制委員會委員、華北行政委員會委員、中共中央華北局副書記、中共中央內蒙古分局書記、內蒙古自治區政府主席、國務院副總理、內蒙古黨委第一書記、內蒙軍區司令員兼政委(軍階上將)、內蒙古人民代表大會委員長、內蒙政協主席及內蒙古大學校長和內蒙古師範學院的政治教授。
內蒙地區慘絕人寰的屠殺
中共統治使內蒙元氣大傷一九六六年以後,中共在內蒙接連搞了三大冤案,即「烏蘭夫反黨叛國集團」案、「內蒙古二月逆流」案及「內人黨」案。據中共自己的文件中透露:從一九六六年至七十年代初,因這三大冤案而使七十九萬人直接遭到批鬥,其中兩萬兩千九百人致死,十二萬人致殘。但是,實際數字要遠比這個統計多得多。一個傳說的數字是:直接致死者至少十萬人,致殘者難以統計。
海外學人彭惠曾在其文章中揭露說:受命到內蒙挖「內人黨」的漢族幹部在運動過程中制定了「祗有觸及他們的皮肉才能刺疼他們的靈魂」的成功經驗,專案組為了搞逼供信,在經驗交流會上推廣了三十多種刑法,諸如吊打、老虎橈、灌涼水、壓貢子、釘竹籤、鬼抽筋、過電、烙鐵燙等等酷刑已經都是司空見慣的「小兒科」,最令人髮指的是四種新發明。
第一是「熱情幫助」,辦法是生起四座煤火爐,燒得裡外通紅後放置於犯人四周,同時還要讓犯人穿上十幾斤重的老羊皮大衣,直到被烤得虛脫昏倒為止。
其二叫「冷靜思考」,即把被烤得支持不住的犯人再扒光衣服,推到院子裡,雙手背銬著跪在雪地裡。
其三是「小心謹慎」,辦法是朝天放十來張桌子,讓犯人脫光衣服站到桌子腿上不停地跳「忠字舞」,步伐一慢就用皮鞭抽打。
其四是「只爭朝夕」,即把犯人向上吊起,下身給穿上一條燈籠褲,裡面再塞進一隻野貓或黃鼠狼,打手們不停地抽打犯人下身,野貓和黃鼠狼便在犯人的褲襠裡亂竄亂咬,撕裂犯人的下體和生殖器的肌膚,使犯人疼得死去活來。
蒙漢矛盾
雖然烏蘭夫家族在這場民族浩劫中也深受其苦,但大多數蒙古族人並不同情他們,認為正是由於當年烏蘭夫向毛澤東的漢人獨裁政權百依百順,憑投靠共產黨確立自己家族的地位,才給蒙古人民帶來了如此巨大的災難。
另外,由於烏蘭夫長期追隨毛澤東政權的極左路線亦步亦趨,導致整個內蒙地區是全國各地受人為災害最嚴重的地區。中共內部文件中供認: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初,內蒙的情況一直是比外蒙好,但由於烏蘭夫大搞「以糧為綱」,逼迫大批世代以放牧為生的蒙古人毀草墾荒,其直接害處是牧民們棄長從短導致生產力低下,長遠的危害則是導致大批草原嚴重沙化。長此以往,整個內蒙地區「人均生產力低下」,人民生活日益「貧困化」(中共文件中語)。
漢族人嚴重侵犯蒙族人利益也是內蒙人民反感烏蘭夫家族的重要原因。中共建政後,大量漢族人向內蒙遷徙,一九四九年時,內蒙人口祗有六百萬,但一九八一年已達一千六百萬,九O年更是劇增至二千一百六十多萬,其中少數民族祗佔五分之一,而且包括蒙、
回、滿、朝鮮、達斡爾、鄂倫春、鄂溫克等多個民族。蒙古人民對中共政權這種以漢族人口優勢同化少數民族的惡劣政策非常憤怒,因此而導致少數民族小規模騷亂時有發生。
內蒙古從地域上講,它的自然資源好多方面都是全國第一,比如森林面積全國第一,人均淡水面積全國第一,人均耕地面積全國第一等等。而且,蒙古人的平均教育水準比漢族高,這是我們過去沒有想到的。美國一媒體曾報導外蒙平均文化程度高,是因為推行新蒙文的原因,這是胡扯。其實,內蒙古的老太太,不會念報紙的沒有幾個,原因就是他們用的拼音文字,不管新蒙文,還是舊蒙文,都是一回事。
所以從文化教育和自然資源角度,內蒙的發展潛力相當大,同現在他們所處的經濟上的貧困程度是不相稱的。
(本文略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