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2月,國共兩軍在淮海地區展開大決戰,毛澤東親自撰寫了敦促杜聿明等投降書,並且喊話說,停止抵抗,本軍可以保證你們高級將領和全體官兵的生命安全,國軍官兵在長春守將鄧洞國因彈盡糧絕,北平守將傅作義受女兒,也就是當時的中共特務欺騙,先後投降後,全國各地國軍投降、投共成風,於是共軍戰事順利,席捲整個大陸。然而中國建政僅一年,1950年10月10日由毛澤東主導的中共中央,下達了鎮壓反革命指示,要各地糾正寬大無邊的右傾傾向,下令大規模處決先前投降、投共的國民黨軍政人員,以及被俘或逃亡的國民黨軍政人員。
被殺害者分四大類,佔主要人數的兩大類是,第一類國共戰爭後期,倒戈投向共產黨的,中共稱之為起義、投誠,實為投降,以及被俘釋放返鄉的。第二類已經退役返鄉多年的原中華民國軍政人員,或閑居,或從商,或從事其它職業,如教師、律師等,另有極小部分屬於第三類和第四類,因堅持與中共打游擊而被俘的,戰後逃亡外地,隱姓埋名的,被殺害的高級人士中,多數為國共戰爭後期,國民黨師、軍級以上投共將領,包括四十四軍軍長陳春霖、第五軍軍長徐經濟、第九十九軍副軍長甘清池、第八軍副軍長曾憲成、第十八軍第九十師師長尹作贛,河西警備總司令部少將高參、葉乾武等等,這也是中外歷史上聞所未聞的惡劣先例。
降者免死,乃戰場通則,極端殘忍,而毫無人性底限的中共集團,屢屢創下惡之舉,美國的南北戰爭,北勝南敗,但戰後在美國國會大堂裡,南北雙方將領的雕像並行聳立,共同受到後人尊緬,因為美國人明白,不論誰勝誰敗,他們都是手足同胞,對照這等文明境界,殘暴的中共集團猶如惡魔、撒旦降世,神州大地豈能不血腥遍野,這波鎮反中,被殺害者也包括國民黨抗日名將,如陸軍中將周址,一六零師師長宋士臺,第二軍副軍長兼第九師師長陳映榮等等,還包括辛亥革命或護法原勛,如鄧玉麟、夏之時、何海清、宋賀庚等等。
中共之所以殘殺這些已經解甲歸田,並無意與中共相爭的名流人士,是因為他們都是當地名士,頗具名望,中共深恐他們聚眾再起。中共要的就是斬草除根,斬盡殺絕。在這裡毛澤東和共產黨的手段是黑社會謀財害命的手段,先矇騙受害人,用好言好語將他們騙到手,然後再食言殘殺。
鎮反前,毛澤東對公安部長羅瑞卿說,在此之前為什麼不能大量鎮壓反革命,是因為時機不成熟,我們的財經問題還沒有解決,同資產經濟的關係還比較緊張,如果我們在那個時候提出大量鎮反,是不合適的,現在情況不同了,財經問題基本解決了,抗美援朝戰爭也打起來了,因此你們不要浪費了這個時機。
毛親發密令,按人口比例殺人,決定按人口千分之一的比例,先殺此數的一半,看情形再做決定。1951年初,毛批評湖南等地殺人不夠,親自指示,上海是一個160萬人口的大城市,按照上海逮扑兩萬餘人,僅殺二百餘人的情況,我認為1951年內至少應當殺掉三千人左右。
南京是一個50萬人口的大城市,國民黨的首都,南京殺人太少,應在南京多殺。又電告華南分局廣東方面,你們已經殺了三千七百多,這很好,再殺三、四千人,今年可以殺八、九千人為目標。在毛指示的鼓動下,各地放手殺人,仿如比賽一樣,實際上殺人比例遠遠超出千分之一。
1954年毛澤東宣稱鎮壓反革命,共殺關、管二百至三百萬人,但早在1952年底,中共公安就宣布共消滅反革命份子二百四十餘萬人,而中共內部傳,實際遇害的原國民政府軍、公教人員至少高達五百萬人以上。至於被俘的二百多名國民黨高級將領,司令官以上,戰後一直被關在中共監獄,從1959年開始,中南海處於對臺灣的統戰目的,開始對他們分批特赦,直到1975年,也就是中共建政26年後,才全部釋放,這些飽受牢獄之災的國民黨高級將領,等到走出監獄已經垂垂老矣,卻仍然被中共利用作為統戰工具。
而大批投降或被俘的國民黨士兵,被共軍收編後,都被推到最前線作戰,充當共產黨炮灰,比如最先率完整兵力投共的傅作義,國民黨陸軍上將,華北剿匪總部總司令,將其60萬大軍拱手交給共產黨之後,僅兩年,其精銳竟都被中共推到北韓戰場,充當志願軍的作戰主力,傷亡慘重,幾乎全軍覆沒,傅作義所部的工兵團,甚至被全部劃入北京市勞改系統,名為留廠就業人員,邊學習,邊勞動,實際變相淪為勞改人員,充當共產黨的苦力。
韓戰結束後,換俘時,一萬多人被俘的中國志願軍,自願選擇到臺灣,其中大多數都是當年降共的國民黨官兵,他們看透中共本質,翻然悔悟,到臺灣後重歸國軍行列,其他回到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志願軍戰俘,終其一生受盡冷眼和歧視,後悔至今,可想而知。
1949年1月,中共軍隊不費一槍一彈進入北平,也就是現在的北京,原因在於中共以和談為名,利用國民黨北平首將傅作義,最後傅所部60萬國軍和平繳械。
中共統戰成功全賴一個關鍵人物,傅作義的女兒傅冬菊。在那之前傅冬菊已經被中共地下組織發展為地下共產黨員,成為潛伏在父親傅作義眼皮底下的中共特務。
有一回利用她年僅5歲的弟弟,從父親傅作義的上衣口袋中偷走保險櫃鎖匙,用照相機拍下保險櫃中全部軍事機密,毛澤東和中共獲得傅冬菊送來的膠卷稱之為「解放戰爭初期最重要的軍事情報」。
秘密和談階段,毛澤東利用傅冬菊這一管道,與傅作義聯繫,傅冬菊則不僅向中共提供北平國軍的重要軍事情報,而且讓中共明瞭傅作義的心思、動態乃至一舉一動。讓中共一方牢牢掌握和談的主動權。蒙在鼓裡的傅作義直到交出北平之後才知道女兒的共產黨身份,及其所扮演的角色和所起的作用。甫頓感上當受騙極度後悔,大罵傅冬菊不忠不義,兩性家奴。
這個出賣了父親、出賣了家庭、也出賣了中華民國的傅冬菊,投共之後情況並不理想,中共建政後這個為中共拿下北平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功臣,並未得到什麼特別的回報,不僅沒有受到中共的重用,反而遭受歧視,中共上級組織甚至不承認,她的黨齡,要她重新填表入黨,為此她感到極大委屈而憤怒。
1949年傅冬菊被打發到雲南,在中共西南服務團任職。1951年被調入北京在人民日報當一名普通記者,文革爆發後,傅冬菊被指控為「階級異己分子」,反黨、反革命被揪了出來,交由群眾殘酷批鬥。連她當年為中共賣命所從事的特務工作都遭到質疑,一度失去自由。文革後,傅冬菊被調到新華社香港分社工作。
早在中共建政初期,傅作義就將自己的多處房產,捐獻給了中共,到了90年代,傅作義的女兒傅冬菊退休回到北京居住的只是一間破舊的居室,沒有裝修,陳設簡陋,連沙發都是布面的。對比眾多官員的窮奢極欲、揮霍無度,傅冬菊卻只有微薄的退休金,以至於連單位的微利房,都是由幹部少許出一些錢,就能將超值的政府工房購下成為個人所有都買不起,中共國務院機構事務管理局多次向她催逼房款。
晚年的傅冬菊生活窘困,看不起病、住不起院,微薄的退休金僅夠吃藥,後來病情加重,醫院以資格不夠為由,拒絕她住進高幹病房。而傅冬菊對於中共的功勞,豈是任何副部長所能比擬。
傅冬菊只能住特需病房,這種病房任何人只要付錢就能住,每天的住宿費是400元,還要自己出護理費。一個護理員的一月工資就是幾千元,兩個護理員每12小時一輪班,因為傅冬菊付不起那麼多錢,幾個護理員先後甩手不干。
臥病2年多,當年那些與她聯絡,求她辦事,靠她立功的中共地下黨員如今都已升居高位、腰纏萬貫,但沒有一個人出面為她說話,也沒有一個人去醫院看她。
2007年7月2日,貧病加交而孤獨無助的傅冬菊,淒殘辭世。據說傅冬菊臨終前,對當年的行為頗為後悔,覺得對不起父親,她對旁人說,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對父親的瞭解實在太少了。隨著歲月的流逝,她越來越理解父親當年的做法,但為時已晚,她想寫一本關於父親的回憶錄,但因自己病痛纏身始終無法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