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與歐巴馬總統共同訪問東南亞的國務卿希拉里·羅德姆·克林頓在仰光與緬甸反對派領導人昂山素姬擁抱。
柬埔寨金邊——他們一起從空軍一號裡走出來,肩併肩地向在下面停機坪上等待的人群微笑。後來他們走下舷梯的時候,她稍微停頓了一下,這樣就能保持在他後面一步。
對於歐巴馬總統和國務卿希拉里·羅德姆·克林頓(Hillary Rodham Clinton)來說,此次東南亞之行將會是他們在任職期間最後一次聯袂參與的外國訪問。這次耐人尋味的、有時又有點古怪的收官之旅讓人們對雙方即將結束的合作關係念舊,但也暗示未來充滿可能性。
週一,仰光的緬甸人爭相一睹歐巴馬。
週日,歐巴馬總統和希拉里·羅德姆·克林頓國務卿與泰國總理英拉·西那瓦會面,然後兩人前往緬甸。歐巴馬是首位訪問緬甸的現任美國總統。
在爭奪總統寶座的激戰結束之後的四年時間裏,這對由對手轉變而來的盟友被證明是一個和諧的團隊,優於雙方在克林頓最初接受邀請加入內閣時的預期。雖然他們不算是關係密切的朋友,但他們建立了互相尊重的工作關係。歐巴馬給了她周遊世界的自由,克林頓則在貫徹歐巴馬的政策和自己制定政策時以他的戰略為準,不管問題大小。
作為美國最高外交官,克林頓的招牌外交策略就是現在所說的美國政府「轉向亞洲」的政策,即美國加強與亞太地區的戰略、安全以及經濟關係的舉措。歐巴馬週六開始的三國之行進一步貫徹了這一政策,三國包括美國總統從未訪問過的兩個國家,緬甸和柬埔寨。
如今,當總統正在為自己的第二任期做準備時,國務卿將退位讓賢。助理說,她已疲憊不堪。在環繞世界將近100萬英里之後,克林頓準備休一次長假。她曾談起不久後的時光,到時候她就能放鬆放鬆,讀本書,甚至享受旅行。但在過去幾天裡,空軍一號上的很多人,尤其是總統本人,都期待她能在休假之後重返政壇,並繼歐巴馬之後參加2016年的總統競選,從而再次重新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
週二早間,也就是亞洲之行的最後一天,克林頓簡短地回想起過去的經歷。「這是段很棒的經歷,」在出席峰會之前,克林頓在某酒店被記者攔下接受採訪。「這是苦樂參半、讓人留戀的經歷,你能想到的一切。」歐巴馬似乎也注意到了這次旅程的完結性質,他在東南亞之行中一直特意公開稱讚克林頓。他們在泰國會合,然後一起於週一前往緬甸,最後抵達柬埔寨。一路上,他們一同會見了各國政府首腦和君主,參觀了一座古老的金色寺廟,還和一位僧侶談到了預算赤字問題,或許還談到了總統政治。
在緬甸反對派領袖昂山素姬(Aung San Suu Kyi)家的門廊裡,歐巴馬突然大聲呼喊克林頓。
「希拉里去哪兒了?」他在談論緬甸的軍事統治轉型時突然停了下來。「她在哪兒?」
他看到了觀眾中的克林頓。「她在那兒,」他在掌聲中說。
「我對你感激不盡,希拉里,」他繼續說,「不僅是你的工作,還有你和昂山素姬向我們傳達的有力訊息,即全世界的女性——和男性——在擁護和倡導民主價值以及人權方面的重要性。」
正如她的一貫作風,克林頓在此行期間一直在公開場合保持沉默,讓總統位於舞臺中央,而自己則大部分時候留在幕後或觀眾席。當她和總統抵達昂山素姬的住所時,總統走出豪華轎車接受人們的歡迎,克林頓則退到後方。
但是,在世界各個偏遠的角落,就像在這裡一樣,人們時不時地可以感受到她非常豐富的經驗。昂山素姬和歐巴馬握手之後,開始將他迎進家裡,但她似乎記起了什麼,突然停下來,隨後轉過身尋找克林頓,然後疾步走過去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克林頓被視作一位老朋友,歐巴馬晚些時候卻似乎念錯了昂山素姬的名字;她愣了一下,但後來擁抱了他。
同樣的,歐巴馬和克林頓對住院的泰國國王普密蓬·阿杜德(Bhumibol Adulyadej)進行了禮節性拜訪。歐巴馬上前拜會的時候,克林頓退在後面。歐巴馬握住國王的手說,「國王陛下,我深感榮幸。」
然後,克林頓才上前,以更為親切的口吻說,「又見面了,很高興再次見到您。我先生對您致以最美好的問候。」
國王遞給歐巴馬一些禮物,其中有一個紅色盒子。「很漂亮,」總統一邊往盒子裡看一邊回答,記者們沒法看到裡面是什麼。「非常感謝您。很好看。」
克林頓身旁的一名美國女士提醒說禮物是送給米歇爾·歐巴馬(Michelle Obama)的。
「噢,謝謝您,」歐巴馬說。「米歇爾,我的妻子,會欣賞這份禮物的。」
「這個顏色很適合她,總統先生,」克林頓表示。
儘管基本沒有說起,但瀰漫在空中的是關於克林頓未來的問題。當總統和國務卿前往曼谷的皇家寺院臥佛寺(Wat Pho Royal Monastery)參觀著名的臥佛像時,一名僧侶告訴歐巴馬,這尊佛像是成功的象徵,如果允許參選,它將給他帶來第三個任期。泰國報紙《民族報》(The Nation)報導稱,歐巴馬指著克林頓說,她將成為下任總統。兩人的助手均否認這一說法,稱也許是這名僧侶,而不是總統,預測了克林頓的未來。
無論如何,隨著謝幕的臨近,過去和將來都縈繞在兩人的腦中。週一,歐巴馬與克林頓及其隨員在美國駐緬甸仰光的大使館共進午餐,以感謝他們的貢獻。
一名官員稱,在當晚飛往金邊的空軍一號飛機上,兩人單獨交談了一個小時,回憶過往四年,展望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