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錦濤裸退是好事嗎?
一般情況對於中共十八大,我不做事先的預測,尤其是像常委名單這一類的。因為我並不認為誰入局、誰出局會改變中共的本質,或者是對中共是否會有政改這個前景有變化。但是在事前我做過兩個預測是例外:一個就是,分析胡錦濤會「裸退」;第二個是,常委是七個人,政法委出局。
先談一談為什麼說胡錦濤會「裸退」,而他「裸退」結果會怎麼樣?當時我的分析是,第一,最高領導人留任軍委主席,並不是一個中共的固定的規則,在這個之前,嚴格的說,只有一例。因為鄧小平他從來就沒有擔任過中共和國家的最高領導人,在三個最高職務當中,他只任過軍委主席。
所謂「裸退」的話,就是說他有多個職務,同時退出他兼任的所有職務,這叫「裸退」。所以鄧小平可以說不存在「裸退」這個說法,但是他的軍委主席的位置,確實給了他垂簾聽政的權力。
留任的唯一的一個例子,就是江澤民在2002年交出中共黨的總書記,2003年交出國家最高權力以後,又保留了軍委主席2年,到2004年才交出來。所以嚴格的說只有一例,並不是說這是一定需要參考或者是效仿的先例。
第二個是因為胡錦濤沒有必要留任。如果我們把鄧小平和江澤民兩任都算上的話,鄧小平擔任軍委主席是為了確保他的經濟改革計畫可以順利進行,而又不去否定中共的意識形態,就是鄧小平時期提出來的所謂「四項基本原則」,因為畢竟所謂「改革開放」在中共歷史上是第一次。當然在中國近代史上還有一次,就是清朝後期的改革開放,洋務運動。這是中共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隨時可能出問題,他不放心,這是他留任的原因,他擔任軍委主席的原因。
而江澤民的留任就更有他的個人因素,他是為了確保他迫害法輪功的政策不被改變,自己不被清算,他把最高黨魁的決定權變成了寡頭平權,讓胡錦濤也只是常委九個人當中的一票,每個人都可以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想做什麼做什麼,其他人一般情況下不得干涉。
這種制度就保證了兩點:一點是,周永康的政法委可以把迫害法輪功繼續下去;另一點就是,常委當中,足夠的票數使得迫害的政策不改變。這樣的話,只要政策不變,政法委具體做什麼,別人就不會去過問了。
但是這種寡頭平權的作法,它也是中共歷史上沒有的,沒有人能保證這種方法能夠行得通,所以江澤民必須留任2年軍委主席,用「槍桿子」垂簾聽政,來保證這種第一次嘗試分權的方式能夠實行下去。
回過頭來看,胡錦濤本人並沒有特殊的思想、方針、政策上面的重大改變,需要他用垂簾聽政的方式來實行的。再說,他曾經有過10年的時間,至少有8年是黨政軍大權在握。如果說在那種情況下,他想辦的事情都沒有辦成的話,再留任2年軍委主席又能做出什麼呢?這他沒有必要留任的原因。
第三個就是,留任軍委主席會造成兩個權力中央。中共最高領導人兩次垂簾聽政,都造成了重大的政治危機。第一次鄧小平垂簾聽政,它的直接後果就是八九年的「六四」屠城;第二次垂簾聽政,形成後來以政法委為中心的「第二中央」。我們仔細看一下的話就可以看到,薄熙來和周永康的政變陰謀實際上就是這個第二權力中央導致的直接後果。當然它有其它很多的因素,但是追究它的根本的話,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因素還是由江澤民退休以後干政引起來的。
當然中共統治危機本身並沒有解,是沒有出路的,但是在經過這兩次,兩個權力中央造成的這個後果以後,在中共內部即使是為了保中共,企圖延遲中共滅亡的命運的話,它也會希望減少第二權力中心的出現。「裸退」可以避免出現第二個權力中心,這是從保中共的角度來看的。
胡錦濤的「裸退」有什麼意義呢?「裸退」本身的直接影響是中共的權力移交會比較正規,避免出現兩個權力中心,而使得中共的軍政大員不知道該聽誰的這種無所適從的情況。也就是說,「裸退」是一種維護中共統治的措施,並不存在「裸退」是做了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因為它只是為了維護中共統治。而且相比較繼續垂簾聽政2年的話,它可能在維護中共統治方面真的比垂簾聽政起的作用要大。所以這並不能說這是做了一件好事。
但是對於中共目前的處境,「裸退」僅僅是治標的一小部分,它治不了本,解決不了中共目前的困境。即使說「裸退」形成制度的話,恐怕也不會對將來有什麼影響,因為中共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了,不可能再熬到下一次10年以後的權力移交,因此現在的「裸退」對將來沒有指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