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市場上,你能看到鋪天蓋地的中國進口產品。從「一元商店」的日用雜貨到百貨商店的家用電器,只要你想得到的,幾乎都有「中國造」。前不久我回國前,去買禮品,很多東西非常精美,但仔細檢查包裝後,只能放棄,因為發現了一行小字:Made in China。國內親友希望收到的是正宗美國貨。
在美國其實很難找到美國生產的美國貨。眾所周知,蘋果機、耐克鞋上都留有中國工人的汗水。當然,核心技術,產品質量,那是有美國人把關的。
若想購買非中國進口的產品,基本原則很簡單:買可以「進口」、也就是進嘴巴的東西。因為,雖然在美國人的商場,你可以看到世界各地的食物,比如澳洲的羊肉、泰國的芒果,但你幾乎找不到中國進口的食品。
中國食品不進口到美國嗎?中國食品確實不斷地運送美國,但基本都送往中國人超市或者其他亞洲人超市。「洋裝雖然穿在身」,我胃依然中國胃。中國食品是有其特定市場的。板鴨、臘肉,金針、木耳,榨菜、咸菜,醬油、料酒,等等,都是中國胃思念的好東西。
美國人也許會在中國人的餐館嚐嚐鮮,要個「宮保雞丁」「炒牛柳」「核桃蝦仁」「糖醋魚」什麼的。他們知道,美國嚴厲控制肉類進口美國。只聽說過美國的雞腳一船一船地運往中國變成美味鳳爪,沒聽說過中國的豬呀牛呀混進美國市場。
美國人似乎比中國人更懂「病從口入」的古訓。美國也有類似「新聞聯播」的節目。有關中國食品安全觸目驚心的新聞看多了,美國人自然就對中國進口食品有點怕怕,「敬而遠之」了。
中國人的餐館為了吸引美國顧客,廣告上總不忘註明「NO MSG」,即「不放味精」。但在中國人超市,你一定能看到一包包的味精,或者它的「難兄難弟」雞精。
在美國瞭解食品安全,有一個正規、權威的官方渠道,那就是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它監管的範圍很廣,包括食品、藥物以及有關產品,甚至包括寵物食品。美國不需要特供。為確保每個美國人食品安全的知情權,FDA隨時公布有問題而被召回的名單(Recalls)。比如最近幾天的召回食品包括罐頭金槍魚(canned tuna),理由是:含有沙門氏菌(Salmonella),或是密封看來未達到標準(Can seams do not meet standard)。一種貓食也被召回,理由是:低水平的維生素B1(Low level of thiamine (Vitamin B1))。
FDA 此外還公布每月的「進口貨物拒絕報告」(Import Refusal Report),列出哪些國家進口到美國的產品被拒絕入關,並列出理由。中國總是「名列前茅」。比如2013年2月,中國以334種貨物被拒而「遙遙領先」。被拒貨物中有許多是食品。
有的是「標籤未顯示產品中全部主要的食品過敏原」(The label fails to declare all major food allergens present in the product)。如:嘉興薌園生技食品有限公司(Jiaxing Sweet Garden Biotechnology Food Co. Ltd)的胡桃黑小麥粉速溶粉(Instant Walnut Black Wheat Powder)。
有的是「含化學殺蟲劑」(It contains a pesticide chemical)。如:廣東江門興華食品有限公司(Xing Hua Food Co., Ltd)的柿子干(Dried persimmon)。
有的是「貨物看來含污穢的、腐爛的、分解的或其他不適合於食物的物質」(The article appears to consist in whole or in part of a filthy, putrid, or decomposed substance or be otherwise unfit for food)。如:大連晟輝食品有限公司(Dalian Shenghui Food Co., Ltd)的凍鰈魚片(Frozen Flounder Fillet)。
還有的,就是中國人所熟知的:「食品看來含有食品添加劑,即三聚氰胺」(The article appears to bear or contain a food additive, namely melamine and/or a melamine analog)。如:東莞恆華食品有限公司(Dongguan Henghua Food Co., Ltd)的多種餅乾食品。他們可能過分追求「奶味」而相信了某些官員和專家的「三聚氰胺無害論」。
從中國大陸進口受限,美國華人就「另闢蹊徑」,比如從臺灣、香港進口食品。或者乾脆「自力更生」,辦個食品廠,出產美國製作的豬肉餃子、蟹粉小籠、菜肉包子。
客觀地說,病豬香腸類的食品,基本都在「拉動內需」中消化掉了。凡是進口到美國的食品,總體上都是嚴格挑選、精心加工的,不至於存心越洋坑海外同胞。然而,食品製作環節很多,有所疏忽在所難免。只能怪美國人太死板,太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