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國家能源局局長劉鐵男
在言論、新聞不自由的中國,真相常常被掩蓋,披露真相的言論反而被戴上謠言的高帽。最近的例子是,《財經》雜誌副主編羅昌平向中紀委實名舉報副部級官員劉鐵男,涉嫌學歷造假、與某商人勾結,境外收購騙貸國內銀行,而且還對其情人徐某發出死亡威脅。能源局即時做出回應稱該舉報純屬污蔑造謠,並將採取正式的法律手段處理。中宣部也發出禁令,要求各媒體對網傳劉鐵男的相關問題,不報導不評論不轉載。
最後又一個「謠言」被證明是事實,而能源局、中宣部才是真正的造謠者。劉鐵男落馬了,他是因實名舉報而落馬的最高級別官員,也是微博舉報而倒臺的最高級別官員。因此被當作反腐敗的偉大勝利,新華社也來湊熱鬧,用武松打虎的故事把能源局的辯護行徑比作景陽岡那只大老虎拿人的三招,一扑,一掀,一剪。似乎打老虎之說得到了印證。
其實,劉鐵男的落馬是因為行事不夠縝密老道,令情婦反目,證據落到媒體人的手上,但更重要的還真是這老虎不夠大,後臺不夠硬,拿來祭反腐的大旗樹一樹新政的權威恰到好處。
觀察腐敗小老虎、大蒼蠅落馬的故事,人們可以看到,大多是因為:小偷入室、簡訊外流、二代跋扈、爛尾事故、內訌敗露、情婦反目,而情婦反目佔了很高比例。這一切都說明,中國政策性的反腐舉措效果不彰,中國離官員不敢貪,不能貪的目標還遙不可及。
要造就官員不敢貪、不能貪的大環境有許多不可缺少的因素,其中最緊要的是讓真相有顯露的空間,讓造謠者望而卻步。有人提出要追究能源局、中宣部造謠者的責任,這不無道理。但看一看新華社、中宣部六十多年的言論,有多少不是謠言呢?追究得過來嗎?
依我看,造謠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造謠者壟斷發言權,用強權指鹿為馬。故而開放言論、新聞自由,廢除輿論導向才是關鍵。在新聞言論自由的大環境裡,謠言止於智者,不涉嫌誣告、誹謗、陷害等犯罪行為的所謂「謠言」常常是顯露真相的催化劑。
習近平掌權半年後的今天,官員公布財產仍然沒有進展,媒體都只能家奴式的沉默,而勇於上街舉牌的公民被刑拘、被迫害。面對此情此景,有人還大唱讚歌,歡呼反腐敗的偉大勝利實在是非常可笑。
當謠言不再可怕,不再需要用強權禁止,或者強權無法禁止的時候,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令人欣慰的是網際網路正在衝擊新聞言論封鎖的堤壩,強權無法掩蓋真相的日子近了!
(文章只代表特約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