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百善「孝」為先。(圖片來源:Fotolia)
散步是一件閑散又悠緩的事情,也是閒聊的絕佳時光。
有一天,爸媽晚間散步閒聊,媽媽提及了小時候的遭遇,我們聽後給記錄了下來。
媽媽小時候住的村莊裡,有一個赤裸著身體的女人。說到這個赤裸著身體的女人,事實上是像脫光光。因為她無時無刻都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則以一條細細的毛巾遮住重要部位,就像是蘭嶼雅美族男子所穿的丁字褲。倘若沒有仔細看,就彷彿全身脫光光一樣。為什麼會這樣呢?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女人,她身為人家的媳婦,卻非常不孝。古時候,孝順不孝順是為人處事最明顯的指標。照顧長輩,讓他們吃、住、穿比自己好,這就是孝順;如果說照顧長輩和家裡面其他人都一樣,沒什麼特殊的地方,這就不能說是孝順,也不能判定是不孝順;如果說夫妻兒女在吃、住、穿方面,都比長輩還要好,這就是不孝。
這位身為人家媳婦的女人,在蓋了新房子後,卻讓婆婆孤孤單單住在柴房裡。婆婆的三餐呢?這個女人竟然將全家人吃剩下的飯菜,通通倒在一個臉盆裡,端去給婆婆吃。這種對待婆婆的方式,就像在對待一隻狗一樣。婆婆所穿的衣服褲子呢?當然都是破破爛爛!婆婆的衣褲已經補到沒有辦法再補了,她依然硬塞給婆婆穿。
這個女人的婆婆十分怨嘆,她照三餐在咒罵這個媳婦。婆婆逢人就說:「我在世的時候,沒有辦法對這個不孝順的媳婦怎麼樣,等我死了,她就知道後果了!」
後來,這位婆婆過世了,這位不孝順的媳婦則是喘了一大口氣,她以為她總算脫離了每天被婆婆詛咒的日子了。
當婆婆出殯後,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位媳婦生了一種很痒的皮膚病,只要穿上衣服,身體就很痒。她遍訪了大城市的各個皮膚科名醫,卻都無法治好她的皮膚痒,名醫只好建議她:「既然衣褲摩擦到皮膚,導致皮膚痒到讓妳受不了,那妳就不要穿衣褲好了,這樣不就不會痒了。」
由於,實在太痒了,若是將整個身體都抓到破皮也不是好辦法,這個女人不得不接受醫生的建議。她就待在屋內,全身脫光光,不出門。不過,想也知道,一個人怎麼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出門?就算沒有出門,隔壁鄰居、親朋好友來拜訪,也不可能都不露臉來招待對方。更何況碰上丈夫、兒子女兒外出,還需要她出去看顧外頭的雞鴨鵝呢!所以,她只好咬著牙,拿條毛巾遮住重要部位,衝出去看管。一次、兩次、三次……越來越多次以後,她比較麻痺了,臉皮也變厚了,反正附近沒有人不曾看過她這副模樣。從此,她赤裸著身體在房子四周進進出出,就成為稀鬆平常的事情。
就這樣,村落的人都知道這個不孝順的媳婦赤裸身體的事情。有一次,媽媽那負責任的國中老師,騎著摩托車四處巡查,看看學生是否有在外頭胡亂晃。結果他碰上這位赤裸的女人出來趕鵝。媽媽的老師嚇得臉色慘白,他立刻騎著摩托車調頭就離開。
隔天,老師問學生們:「怎麼會這樣呢?」
知道實情的學生回答說:「就……」
這件事情經過了五十幾年,好像邁入盤古時代一般久遠,不過對親眼目睹這景況的媽媽來說,那個赤裸身體的女人影像,依然深深地烙印在媽的腦海,宛如昨天剛剛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