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退歐、美國川普當選,再加上法國席勒龐明年若當選為法國總統,意味著全球化情勢逆轉。(看中國合成)
【看中國2016年12月29日訊】行將逝去的2016年,是全球化共識瓦解的一年。歐盟風雨如晦。按照一些西方評論家的解釋,英國退歐、美國川普(特朗普)當選,再加上法國民主陣線黨主席勒龐女士明年如果當選為法國總統,意味著全球化情勢逆轉,世界將站在地獄的入口處。與此同時,東方世界與拉丁美洲也災難迭起,被視為「世界新興經濟體」的金磚五國的鍍金剝落,紛紛露出土坯底色。
更重要的是,2016年的這些大事還只是開始,必將在2017年持續發酵,決定世界將來的走向。
一、難民危機破壞了歐盟成員的共同體意識
中東與非洲地區的各種難民與移民,正在構成新一輪世界人口大遷徙。恐怖主義伴隨著中東難民危機擴散至歐洲,無國界的歐盟國家不僅增加了沈重的經濟負擔,還失去了本土安全,導致長期居於主流地位的文化價值理念陷入支離破碎狀態。穆斯林移民在移居國的文化融合幾乎少有成功,引起的激烈社會衝突讓歐洲失去了安全感。
德國被這些「進口的暴力」折磨得痛苦不堪:德國婦女處在隨時遭受強姦、搶劫、甚至死亡的威脅之中。據聯邦刑警局2016年9月6日報:移民僅在6個月就犯下罪案142500 件,據Gatestone研究所分析,這比去年同比增加40%。換算後,移民每天犯下780件罪案。這還只涉及到那些能夠抓到嫌疑犯的案子。德國多年來受困於「政治正確」,不願意正視這些問題,甚至還出現綠黨青年團女政客被性侵後向施暴者道歉的奇葩事例。除了犯罪率飈升之外,一些滅絕了幾十年的疾病也回到德國。在其他國家發生這樣的狀況,政府首腦早就應該引咎辭職。可是在德國,默克爾卻還計畫明年參加競選,追求連任四屆總理。
12月19日一輛大卡車衝進德國柏林紀念大教堂廣場的聖誕集市,造成12人死亡、48人受傷。警方調查後披露,該事件嫌犯是來自突尼西亞的「難民」。該人先到義大利,因縱火罪在義大利坐過4年牢。默克爾開放邊境後,此人趁機到德國避難,跟被逮捕的恐怖份子關係密切,被警察詢問和追蹤監視6個月,且為在德國的7000恐怖主義「危險分子」之一。這消息一出,又把默克爾的開放邊境政策推向了風口浪尖。捷克總統澤曼公開聲稱:「如今,誰也不再懷疑:不斷增多的移民,帶來的是更多的恐怖主義」。荷蘭議會成員Geert Wilders甚至指責默克爾手上沾染著那些遇難者的血。
法國曾想將自己變成多種族共存的「彩虹國家」,因此出現不少「彩虹家庭」。但在發生《查理週刊》槍殺案、巴黎、尼斯等系列恐怖襲擊事件之後,也不得不正視恐襲者多為在歐洲出生、具有歐洲國家國籍的穆斯林移民這一現實,承認穆斯林移民在個人、族群和國家公民三重身份上,與本國存在內在的緊張與嚴重的衝突。
由於歐盟無國界,進入28個歐盟成員國的任何一個國家,就可以在歐洲大地上來去自由。因此,發生在德國的恐怖主義危機、人口危機、宗教危機、安全危機,最後都將成為歐盟成員國的共同負擔。
上述這些問題,默克爾為代表的德國精英集團不僅無法與本國選民達成共識,甚至也無法與其他歐盟成員國領導層達成共識。法國與義大利的人民並無德國人民對二戰的贖罪意識,明年大選之年,將是歐盟各國的變天之年。法國勒龐女士這隻「黑天鵝」如果當選法國總統,法國將可能退出歐元和北約,默克爾接過的歐巴馬親至歐洲傳遞的「價值觀火炬」將面臨熄滅的可能。
二、西方世界的戲劇:精英與民眾的分裂
歐盟與美國發生的所有大事,都具備一個共同的特徵:精英與民眾的分裂。但在對待這一點的態度上,歐盟國家的領袖除默克爾之外,大都承認由於難民危機與失業嚴重,他們已經無法說服本國民眾相信全球化的好處。美國民主黨的主要代表人物至今都拒絕承認這一點,將大選的失敗歸咎於選民的素質與俄羅斯的破壞。
1、精英對大眾的蔑視
從學術意義上來看,精英的定義紛繁,但人們普遍接受了韋伯與熊彼特等人的定義,傾向於將民主政治的獲勝者定義為精英。這個定義中淡化了精英對大眾即「烏合之眾」的蔑視。但今年因為歐美民眾利用自己的公投與大選中選票的權利,表示了對精英的不服從,精英們一不小心,都陷入了帕雷托的定義:帕累托在區分「精英統治」和「民眾」兩個概念的基礎上從「高度」和「素質」兩方面來定義「精英」。於是英國退歐公投前,主張退歐的人士均被媒體及精英階層描繪成失業者、退休者、沒見過世面的農民與漁夫,留歐者則被描繪成受過良好教育、在跨國公司、倫敦金融街工作的國際化眼光人士。在美國也一樣,「經濟困難、收入低、未受過高中以上教育」就成了川普支持者的標籤,希拉里·克林頓甚至在公開演講中稱川普支持者為「可悲的一群」。
歐盟國家從明年開始,陸續進入大選年,精英階層是否被民眾徹底拋棄還有待繼續觀察。但大選塵埃落定的美國,民主黨的表現卻說明美國精英階層並未對大選失敗原因真正做出反思。把自己定位在少數族群、自由派、華爾街、非法移民救世者、性少數群體權利的保護者等角色的歐巴馬總統,至今仍然相信自己在民眾中魅力依舊,在12月26日其友人兼前顧問戴維·阿克塞爾羅德(David Axelrod)的播客《阿克塞檔案》(The Axe Files)的採訪中,他表示若能三度參選,可以擊敗川普,並稱希拉里敗選的原因是她在競選活動中太過保守。說這話時,他幾乎「忘記」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即希拉里敗選,就是因為她為了贏得歐巴馬的支持而高調表示要繼承歐巴馬的政治遺產。
希拉里自身也缺乏反思。她將自己的敗選歸咎於聯調局二度公布郵件門信息。在12月19日美國總統大選選舉人投票日,希拉里的丈夫、前總統克林頓說,希拉里之所以敗選,是因為她無法與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和俄羅斯相勾結的勢力抗衡。類似的看法,希拉里敗選後亦曾表述過。
2、消失的共識:國家屬於誰?
無論是歐巴馬總統還是民主黨資深政客希拉里,都不肯承認敗選的原因是民主黨忽略了美國主要的中產階級和勞工群體,這群人以白人為主體。由於政治正確的意識形態傲慢,儘管這個龐大的人群因經濟蕭條,工作流失等陷入困境,但政府不以他們為意,希拉里在華爾街的內部演講中就承認,她很少關注中產階級。政府通過舉債、削減軍費等形成的福利,只向少數族裔與非法移民傾斜,這些從不納稅的群體得到的貧困救濟、免費醫療、上學補助、廉租住房等應有盡有,比辛苦工作的本土公民過得滋潤很多。在漠視這些默默承接稅收重負的人被忽視之時,政府與媒體卻將所有的關注與愛放在同性婚姻、變性、超性別廁所和更衣室這類與極少數人權利相關的事務上。正是因為對歐巴馬政府的失望及受夠了「政治正確」的壓抑,才導致聲稱「繼承歐巴馬政治遺產」的希拉里敗選,即便她的政治資歷、財力、輿論支持遠比川普豐厚。
以上所有這些,被西方佔主流的左翼自由派政界及媒體歸納為「右翼民粹主義的危險興起與民主制度的失敗」。他們全然忘記了一點:民主制度的要義是主權在民,民選政府必須首先對本國選民負責。歐巴馬將自己定位於「非法移民救世者」這一角色,導致一個疑問的產生:國家屬於誰?政府應該為誰服務?將非法移民的利益置於本國選民的利益之前是否正確?如果統治精英與本國選民在這方面缺乏共識,人民將利用選票收回權力。
英國退歐兩大原因,一是對貧困移民/難民的恐懼,二是難以接受歐盟消滅國家主權,退歐派也有精英與媒體參與並領導,因此更多地表現為對全球化的一種否定,而不是精英與民眾的分裂。那麼義大利人否決總理的憲法改革提案,則被稱之為一場「人民起義」。一是因為義大利人早就煩透倫齊,媒體將他描繪為一個處處透著歐巴馬「Yes we can」口氣的目空一切的傲慢之人;二是因為中產階級家庭因經濟危機消耗殆盡,對經濟繁榮、子孫後代的未來都失去希望,社會黨總統候選人蒙特布爾在「南方廣播」說:「倫齊的失敗是對歐洲緊縮政策的回應:人民希望收回權力」。
承接2016年的衰勢,2017年歐美國家在價值觀上的分裂與爭鬥還將持續,並不會因為政府輪替而告終,所謂左翼自由派與右翼民粹之間的輸贏,不但將決定全球化的走向,還將決定這些國家的和平穩定與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