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IN WEISS博士並不是最早研究入定回溯的人。BRYAN JAMEISON醫生在60年代末就開始了這方面的研究。JAMEISON以前是位廣播員,1968年的一天夜裡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他在收音機中聽到一位他很尊敬的同行在很嚴肅地討論輪迴轉世的問題。在這之後,他開始對這個問題產生了興趣。
在一次派對上,他認識了一位年長女士,她可以做催眠回溯。一週之後,那位女士到了BRYAN家裡,為他和他的一位朋友做前世回溯。BRYAN回憶起的第一個前世是一個生活在1550年左右的鐵匠,他住在荷蘭,人很笨。他最值得回憶的時刻就是在37歲時吃了頓好飯。他窮得沒有結婚,笨得不知怎麼過上好日子。38歲時他死於一次事故。他很奇怪地發現死後的他其實仍然活著,可以看到他下面的情景。然後他飛升到柔和、溫暖的白光裡。
從那以後,JAMEISON開始學習催眠回溯,在第一次為別人催眠時他非常緊張,但整個過程進展順利,而且他的受試者很滿意,儘管這位受試者回憶的前世就如同看泥巴變干一樣無聊。之後JAMEISON發明瞭一種非催眠回溯的方法,這種回溯方法可以在幾分鐘內使受試者進入自己的宿緣世界。可是這樣一來,JAMEISON很快就用光了自願受試者。
幸運的是,這時嘻皮士時代正如火如荼,在JAMEISON工作的廣播電臺周圍有很多嘻皮士在那裡無所事事。他們中的很多人願意做JAMEISON的受試者。
很快,JAMEISON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中的每個人或者曾是印地安人,或者曾生活在19世紀中後期的美國。這些嘻皮士的生活方式和印第安人很有幾分相似之處。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印第安人時期殺害他們的白人在今世是他們的父親或母親。中國的老人在對子女發怒時常說:「你這個孽帳!」顯然他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如果他們知道他們說的可能是事實,他們就不會發火了。當然,親子關係中這種輪迴的模式應該只是少數。
在開始他的研究時,JAMEISON總是儘可能對受試者提供的前世信息進行驗證,併發現了很多證據。在他的早期受試者中,至少一半的人在回溯前不相信輪迴,可是大多數人在入定下生動地描述了他們的經歷。回溯後,絕大多數人不再對死亡感到恐怖,不再有世路無窮、勞生有限的惆悵。還有人說在前世回溯後,他們長期的恐懼症和強迫症迅速完全消失。
從這以後,JAMEISON集中研究前世療法。積30年的經驗,JAMEISON近期出版的《尋找前世:探索輪迴的秘密&前世療法的神奇功效》一書中記載了300頁的案例。筆者以前很欣賞大陸60年代中期出生的幾位南方作家那種白紙好畫畫的編故事的能力,但是他們的小說似乎都不如這些案例更富有戲劇性。
當然,這些案例都是JAMEISON精選出來的,為了說明相關的問題。當病人試圖在自己的宿命中找到今生的問題的根源時,其更高的自我會把他帶到問題產生的時刻,那種時刻都是病人累次轉生中的關鍵時刻,充滿了心靈的創痛,如一出悲劇的高潮。
一個案例的主人翁叫NANCY。從她記事起,她就對活著感到內疚。雖然他諸事順遂,家庭美滿,可是他仍然對自己活著感到內疚。她曾三次試圖自殺未遂,但她仍有自殺企圖。她不知道為什麼。
在探索了兩三個無足輕重的前世後,她回到了二戰時的歐洲。當時她只有16歲,她和家人正要吃晚餐。這時蓋世太保闖進來讓他們全家跟他們走。她的父親對此表示抗議,當場被槍殺。然後她、她的母親、她的弟弟被拖下樓、拖到街頭,然後就被推進卡車。她的弟弟試圖逃跑,但馬上被槍殺。她當時感到天旋地轉,昏了過去。
當她醒來時,卡車已經開動。後來她們像沙丁魚一樣被塞擠進一輛火車,一路上她們吃喝拉撒都在車裡,很多人都嘔吐。車到站後,她們如同牲口一樣被趕進集中營。她們的頭髮被剪掉,穿上號服,被奴役勞動。幾天後,一個納粹獄卒把她和另一個女孩押到集中營附近一個大房子裡,獄卒讓她們洗澡並打扮得漂亮一些。她們被迫為納粹提供性服務。
她彈一手好鋼琴,在晚上還得為納粹軍官演奏。後來一個年輕的納粹喜歡上她,有一次甚至給她獻花。她陪著這個年輕納粹尋歡作樂,甚至幻想戰爭結束後和他在一起。有一天,他把她帶到集中營的院子裡,很多犯人排成長隊準備洗「淋浴」。那個納粹看她很好奇,就對她說,多虧了他,她才如此幸運,「這些人以為他們去洗淋浴,其實他們將要進毒氣室。」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轉過頭來以充滿淚水的求救的眼神直視著她。是她的媽媽。四目相對時,她被一種無可言喻的痛苦和內疚所徹底淹沒。她感到一陣眩暈。那個納粹扶住了她,並將她帶回房間。她的媽媽將要被害死時,她卻在和納粹尋歡作樂,她無法擺脫這種內疚,最終找機會割腕自盡,她在慢慢流血而死時,仍然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痛悔。
在JAMEISON醫生的指引下,NANCY將這些情緒釋放到精神之光裡。之後她自殺的情緒消失了。在重放回溯的錄音時,她意識到她的弟弟是她今世的兒子,而她的媽媽是她今世的女兒。
另一個案例是關於鳥的故事。幾乎所有的人都喜歡鳥,可是BARBARA對鳥卻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她的恐懼症產生於她27歲那年,至今已20年了。那天,當和一位朋友在海灘上漫步時,一隻海鷗飛下來吃她朋友伸出的手中的爆米花。當它飛過時,它的翅膀輕輕地掃過BARBARA的臉。「白鳥悠悠下」的情景一下子觸發了她的極度恐懼。以後每當離開家或汽車,她總要仔細地檢查周圍是否有鳥類。每當走到公共場所,她都要帶一把傘,以避免和低飛的鳥有任何遭遇。
在前世回溯中,她記憶起她曾是19世紀末居住在美國西南部的一個白人男子。當時他27歲。有一天他喝醉了酒,姦污了一個印第安少女。當受害者家人知道後,幾名勇士抓住了他。他們把他綁起來,並把他上衣脫光,然後把他扔在沙漠上等死。可是,當那些印第安人臨走時,把他的胸腹部劃開一道口子,出了很多血。
他在烈日下又飢又渴,很快脫水。這時他看到幾隻鳥在他頭上盤旋。一會,一隻禿鷲降落在他的附近。他的尖叫使它卻步,可是它馬上意識到他毫無防衛能力。於是它和五個同類跳下來啄他的身體。很快,更多的禿鷲飛過來,一隻大鳥開始啄他的眼睛。他實際是被驚嚇致死。而她今生的恐懼恰恰發生在27歲那年。
在回溯結束前,BARBARA釋放了她前世今生的恐懼。但她很想知道她為什麼有這樣慘痛的經歷。於是JAMEISON醫生又使她進入回溯狀態,她回到了宗教裁判所時代的法國,她是一名獄卒,負責酷刑折磨所謂的教堂的敵人。他的拿手好戲是把受害者的眼睛摳出來。
這個案例應該成為中國大陸勞教所和監獄裡的干警們的前車之鑒。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會返回到他們自己的身上。暗室之過,神目如電。在JAMEISON的一個案例中,受試者的前世是一位貴婦人,當乘坐華麗的馬車招搖過市時,她對路邊的乞丐非常鄙夷,覺得他們不配活在世上。可是在下一世,她自己成了一個乞丐,而且還是個傻子,連乞討不會。
人們往往以為自己有地位有本事,自高自大,追名逐利,其實「前門種瓜人,昔日東凌侯;富貴故如此,營營何所求。」JAMEISON醫生本人曾在一個前世迫害過相信輪迴的人,結果在這一世,他常常被一些基督徒抨擊。
當然,這些前世的回憶都是悲慘的故事,因為病人要找到其問題的宿世根源,而這根源一定是病人承負了千百年的傷痕。其實,人世並不只是苦難,人的一生也往往充滿了草長鶯飛、輕歌漫舞。釋放前世的痛苦可以撫平今生的傷痕和迷惘,同樣,經歷前世的美好和友愛也會慰籍今生的愁魄與離魂。比如在JAMEISON醫生的一個案例中,一位女士非常懷念去世的丈夫,希望能在前世找到他。在入定下,她讓更高的自我把她帶回她和丈夫在一起的最早的一個前世。
可是當她回溯到那一世時,她大失所望,他的丈夫是如此的醜陋,因為那是一個史前的穴居時代,和她所期盼的風花雪月相去甚遠。可是當她經歷這一世時,他的丈夫給她帶回獵物,撥開她的頭髮抓虱子,把她從猛獸的嘴裡救出來,她漸漸感到他和丈夫之間的深深的關愛。她也很欣慰地被更高的自我所告知,她和丈夫在來世中還會相偶。
JAMEISON在書中經常提到「更高的自我」,這個自我知道我們自己累世的宿緣,也知道今生將要發生的一切。也許人有在迷中的這一面,也有在迷外的明白的一面。也許人的自我分為諸多層次,具有不同的智慧。也許人的神識不只一個,有的不在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