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目標是塑造一個健康的、優秀的、具有生存能力、能夠獲得幸福的人( 圖片來源: pixabay )
【看中國2017年8月20日訊】華人特別看重孩子的讀書成績,這個情況不僅僅是大陸地區存在,全世界的華人都是如此。包括,臺灣,香港,美國,馬來西亞等華人聚集區,孩子的讀書成績都是父母極其關注的對象。很多人認為,這是華人關注教育的表現。這樣說似乎也對,但是也不全對。因為這個世界上關注教育的民族很多,比如猶太人、英國人、德國人,日本人等等。但像華人這樣把讀書當做唯一出路的,是絕無僅有的。
為什麼華人會把教育的目標集中在讀書成績這麼一個狹小的目標之上呢?這恰恰證明華人在教育方面的某種缺陷。如果說,教育的目標是塑造一個健康的、優秀的、具有生存能力、能夠獲得幸福的人,那麼分數恰恰是其中不太重要的一環。在社會競爭中,一個人最重要的能力是他的精神品質,比如勇敢、堅定、誠實、擔責,也就是一個人的影響力和領導力。比如美國教育就特別注重孩子的勇敢和誠實,他們認為這是一個人有所成就的基礎。西方文明從古希臘開始,就認為勇敢是第一要素。因為追求真理是需要勇氣的,懦弱的人無法獲得知識。事實也是如此,西方科學的發展,浸滿了殉道者的鮮血,比如因為堅持日心說而被燒死的布魯諾。而在漢文化的知識精英中,懦弱是一種常態。我觀察過很多中國的所謂知識精英,連面對質疑的勇氣都沒有。一旦他的觀點遭到了別人的反駁和批判,就惱羞成怒,甚至破口大罵。所以我們在中國幾乎看不到學者之間的公開辯論,因為大家都沒有這個勇氣。
特別需要強調的一點是,勇敢和誠實是一種能力,而不是一種天賦性格。這種能力是需要通過長期系統培養才能獲得的,是教育最核心目標。而漢文化教育缺乏了這一塊的內容,不知道如何培養一個人的勇敢和誠實。我們也知道這個東西好,但不知道這個東西如何獲得。雖然我們也在喋喋不休的進行道德的說教,但說教並不是培養的方法,只能培養出偽君子來。這方面,我們一定要打開心扉,向別人學習。
中國也有一句話叫做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個「人心」,就是一個人在精神上的品質。如果一個在精神上具有力量,誠實而勇敢,他就必然會成為領導者。優秀的精神品質是最稀缺的資源,誰擁有了它,誰就會成為領袖!但恰恰就是這個最核心的目標,被中國學校完全的忽視了。在誠實方面,中國從小學幼兒園就開始教孩子弄虛作假,應付各種檢查;在勇敢方面,則幾乎一片空白,主要以培養聽話的乖乖寶為目標。甚至我們的老師都沒有勇氣面對學生的提問和質疑,這怎麼能塑造出孩子們勇敢的品質呢?勇敢是責任感的前提,沒有勇氣的人,自然也沒有責任感,更不可能有使命感。所以,中國的博士碩士越來越多,而具有社會使命感的人反而越來越少。
在中國社會,那些真正具有影響力和領導力的人,往往不是重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反而是在那些被教育體系淘汰的人中間,產生了大量的領導者。比如現在的首富馬雲,在中國教育的評價體系中就是一個差生。他首先高考就沒考上,然後去登三輪車謀生了。後來覺得登三輪太苦了,又去復讀,再次參加高考,但也只上了一個大專線。這就是馬雲在中國教育體系中的表現,很顯然是一個差生。這不就證明了我們教育的評價體系出了問題嗎?已經不能真實的評價出一個人的能力和素質了嗎?
我並不反對一個人去掌握技術性的知識,相反,我認為這些東西非常的重要。但是一個人的知識和技能要想發揮出來,一定是先具有強大的心理能力。因為這個社會充滿了各種壓力,充滿了各種懷疑和誤解,,你的觀點和工作能力隨時可能會被別人否定,在你的任何目標實現之前,別人對你都是質疑和反對的。如果一個人沒有強大的心理能力,不能在各種質疑和拒絕面前保持堅定的信念,就會一事無成。據我觀察,華人在認知能力和工作經驗方面並不差,但是一旦面對壓力和責難,就很容易放棄自己的觀點和目標。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內心的勇氣,寬容和愛的能力如果沒有發展起來。那麼他掌握再多的技術知識也是沒有意義的。
除了精神力量,教育還需要完成的一個目標,就是培養溝通能力。溝通能力並不等於說話能力,溝通是瞭解對方的想法。所以溝通能力的關鍵在尊重他人,如果你沒有尊重他人、平等待人的心態,別人怎麼可能把心裏的想法告訴你呢?如果你總是抱有某種一優越感,居高臨下的教育別人,你怎麼可能進行溝通呢?所以,平等的觀念和提問的習慣是溝通的核心。而漢文化傳統在方面也是特別的差:一方面,漢文化強調的是等級尊卑,從來不強調平等的對話。另一方面,漢文化不鼓勵提問,只要求回答問題,而且是回答那種標準答案的問題。這兩個傳統使得真實的溝通無法產生。當下的中國學校也秉承了這種傳統,將學生分為好生與差生,強化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其次,中國教育阻止學生提問,學生不能自由的向老師提問題,大部分老師也沒有回答學生問題的能力。於是溝通能力自然是無從發展了。而一個缺乏溝通能力的人,他就只能每天盯著分數了。
既然溝通能力難以發展,於是中國學生就轉而發展出了「講道理」的語言習慣,即給別人上課、教訓別人的說話方式。這也潛在的導致了一種權力慾望,因為你只有擁有了權利,才有資格去教訓別人。而在你擁有權利之前,你不知道如何講話。這實際上就造成了一個人病態的心理和能力的缺陷,或者說是一種人格缺陷,在市場競爭的環境中,這樣的人是無法被人認同的。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做官(或者當老師),利用職權對別人指手畫腳。一旦是平等的溝通、討論和質疑,他就見光死了。
第三,鍛練出健康強壯的體魄。在任何社會、任何時代,強壯的身體都一個人有所成就的基礎。而強壯的身體同樣與精神意志力有關。一個缺乏自我控制的人不可能長期堅持體育運動,也不可能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在中國數千年的歷史中,體育運動的形式就很少。孔子提出了騎馬射箭等形式,但這些運動很顯然不適合兒童的,一個是成本高,其次危險係數比較大。而且孔子自己也說了,他所設計的教育是為極少數統治階層精英而準備的,不是面對大眾的。漢文化中真正面對大眾的教育,就是搖頭晃腦地背書,培養一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沒有什麼體育運動的內容,也就是所謂的文弱書生。
由此可見,在漢文化傳統中,「讀書人」在精神品質意志力、溝通能力和身體強壯程度等方面都不行。那麼,這樣的人能幹什麼呢?那就只能是靠一紙文憑來提供一個護身符了。就是說,你看我什麼都不行吧,但是我不是還有個文憑嗎?一個功名吧?一個重點大學的畢業證吧,你好歹給我一口飯吃吧?你總不能讓我這個重點大學的博士碩士,我這一個秀才沒飯吃吧?就是這麼一種巨嬰的心態。
華人教育出來的孩子,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海外,追求穩定都是最重要的目標。中國學生從重點大學畢業之後的目標就是找一個體制內的穩定工作,海外華人則渴望找一個大企業上班,從此過上穩定的生活。因為他們自己的心裏也也清楚,如果在市場以個人的能力與他人進行一對一的競爭,他們是沒有優勢的。漢文化難以孕育出領導力、創造力、使命感、責任感、相信力等高層次的精神能力。而沒有這些東西,作為個體的人就難以脫穎而出。
由於漢文化中難以孕育出優秀的個體,於是大家都渴望進入優秀的「集體」,成為某個強大集體的一員。這就是華人極其看著讀書文憑的原因。而西方教育致力於培養優秀的個體,就是那種在一對一的個人競爭中,依靠個人的精神品質、思維能力和身體強壯而贏得競爭的那種人。所以他們反而對分數並不是那麼的看重,只要孩子成為了優秀的個體,他就可以在任何環境的競爭中取得優勢。這恐怕也是一種個人的文化自信吧!
在文章的最後,我稍微再發揮一點,探討一下為什麼漢文化的教育沒有涵蓋精神意志力、責任感和身體健健康等方面內容。說的不一定對,僅供拋磚引玉。
應該來講,漢文化傳統中還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比如孔子所說的仁義禮智信、勇毅等目標,也都屬於精神層面的內容。但是,這些目標實現的怎麼樣呢?以孔子號稱的三千弟子,在聖人身邊耳濡目染、感受言傳身教,最後又有幾個人獲得了這些精神品質呢?恐怕也是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吧?那普通人的情況是什麼樣的,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精神上的力量以及健康心態的訓練,也是需要長期堅持的。在傳統社會,精神力量的訓練往往是藉助信仰傳統來實現。雖然宗教信仰中的確有很多迷信和愚昧的內容,但是在精神意志力和道德品質的訓練方面,宗教的能力是非常強的。宗教信仰這要求一個人不斷地堅定的相信、不斷的自我的反省、不斷的約束自我的行為,這對人的精神上訓練是非常深刻的。沒有這種精神世界的長期的、持續的修煉(就像一種體操一樣的磨練),一個人無法完成精神力量的充分成長和歷練,也就無法對接那些優秀的品質。
一些好的精神品質,並不是說我們想擁有就擁有了,我們必須要具備擁有他們的能力。就好比我們可以請馬拉多拉來做我們的足球教練,教給我們最好的足球技巧,但是如果我們的隊員沒有強健的身體、沒有良好的身體協調能力,肌肉組織水平、強壯心肺功能等基礎素質。馬拉多拉教給我們的技能,我們就掌握不了。即使學到了表面的形式,也無法在比賽中,真正的展現出來。同樣,無論是孔子的仁義理智信,還是西方文明強調的責任感、使命感、忠誠、誠信、勇敢、堅定。都需要一個人在精神層面有很好的基礎品質。一個精神渙散,意志懦弱的人,不可能擁有良好的價值觀,因為他沒有能力去對接這些東西。
關於信仰傳統與一個人的精神力量之間的相關關係,值得我們用現代心理學的方法去深入的去研究。我想說的是,信仰也並不是唯一的方法,肯定也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借用,比如心理學、教育學的各種方法。作為一個沒有信仰傳統的民族,我們更要積極思考如何提升在精神意志力的問題。現代心理學的一些研究方法和課程,一樣的是可以塑造人健康的心理和良好的心態。關鍵是我們要有開放的心態,勇敢的去審視自己的不足,去學習一切有助於我們成長、有助於我們強大的精神文明內容。如果我們不能在精神世界獲得足夠的力量和營養,在精神上是一個懦弱的人,無法形成堅定信念和堅定意志,那麼我們就必然只能成為別人屁股後面的小跟班,而小跟班當然就只能把分數作為唯一的出路了。沒有精神力量的人,就只能成為被別人在勞動力市場上挑選的對象,而不是一個人開創事業的領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