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女》稱得上是文藝為政治服務的傑作,圖為電影《白毛女》劇照。(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對於白毛女、楊白勞和黃世仁這三個人物形象,許多大陸人乃至海外華人都並不陌生,甚至當今一些工作壓力大的白領還會戲稱自己的老闆是「黃世仁」,潛台詞就是自己被其「壓搾」。而正是這一齣演了幾十年的《白毛女》,將「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的思想植入人心,欺騙了一代又一代中國人。從中共的角度看,這可以稱得上是文藝為政治服務的傑作。
然而,很多人並不知曉的是:白毛女並沒有受過甚麼壓迫,而真實的黃世仁更是勤勞本分、喜歡行善的地主。
先說說這個題材的由來。據大陸作家流沙河考證,晉察冀地區幾百年來一直流傳著「白毛仙姑」的故事。民間傳說在河北省平山縣的一個山洞裡,住著一個渾身長滿白毛的仙姑。仙姑法力無邊,能懲惡揚善,扶正祛邪,主宰人間的一切禍福,因此人們都前去上供。
在抗戰期間的中共晉察冀根據地,因為晚上人們常常去給仙姑進貢,所以「鬥爭大會」常常開不起來。西北戰地服務團的作家邵子南首先注意到了這個題材,為配合「鬥爭」需要,把村民們從仙姑廟中拉回來,他編了一個民間傳奇,主題是「破除迷信,發動群眾」,此為《白毛女》的雛形。
1944年5月,中共《晉察冀日報》記者李滿天給周揚寫信,講述了這一故事。1945年,經歷過延安整風運動後的延安魯迅藝術學院的一些人,在院長周揚的指示下,根據這個傳說以及河北地主的情況,創作出歌劇《白毛女》,並作為向中共「七大」的獻禮。
歌劇《白毛女》的主要內容是:佃戶楊白勞因還不起地主黃世仁的債被逼自盡,其女兒喜兒被用來抵債,被迫到黃家做工,遭黃姦污。後逃進深山,以廟中供果充飢,頭髮因此變白,被迷信的村民稱為「白毛仙姑」。後來喜兒由過去的戀人,現已參加八路軍的大春救出,一起下山,召開鬥爭大會,分了土地,打倒了地主。
據說,毛澤東還親自示意戲的結尾要反應中共政策的轉變,即「土地要分掉,黃世仁要槍斃」。因為抗戰要結束,「減租減息」和「團結地主」的政策又要被「土地革命」和「打倒地主階級」所取代了。顯而易見,《白毛女》的主題就是要突出中共的「偉大」,突出一個「舊」中國結束,一個「新」社會的開始。
為了在藝術上博得人們的喜愛,《白毛女》不僅在情節上借鑒了民間文學中的冤冤相報、佳人落難以及英雄救美的模式,而且在音樂上大多取自河北、山西流傳很久的民間小調,比如《北風吹》和《扎紅頭繩》便是原調抄襲。
經過優美藝術形式包裝的歌劇《白毛女》在中共佔領區上演後,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後果:激起了人們對「新」社會的嚮往,對「舊」社會的仇恨,「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的思想為人們不知不覺接受——儘管人們在自己身邊並沒有看到甚麼「黃世仁」和「喜兒」。
1949年中共建政後,中共的文藝工作者們不僅拍出了電影《白毛女》,還編排了京劇、芭蕾舞劇等藝術形式的《白毛女》。「白毛女」成為中國人最為熟知的虛構形象之一,也是中共製造的最為成功的顛倒黑白的形象之一。
長大後還聽老人們講,文革期間,每年除夕,在人們排著長隊去領取嚴格按人頭配給的一點年貨時,廣播中都要播出這齣虛構的《白毛女》,目的就是讓人們不要忘記「萬惡的舊社會」,要「珍惜感恩」現在的幸福生活。
也許有人會反駁,雖然「白毛女」的形象是虛構的,但黃世仁不是真實的存在嗎?誰能否認其的罪惡史呢?好奇的不只你我,不妨看看大陸某記者在對黃世仁的家鄉河北省平山縣考察後得出的結論:黃世仁比竇娥還冤。
黃世仁到底冤枉在哪裡?根據這名記者的調查,我們還原了一個真實的黃世仁。黃世仁的爺爺黃運全,本是一個老實貧農,經過一輩子的省吃儉用艱苦創業在四十歲的時候買下了十五畝薄田,然後辛勤勞動慘淡經營最終將105畝地傳給了他的獨生子黃起龍。念過私塾的黃起龍知書達理,聆聽祖訓秉承父業,低調做人。幾十年來,將父親留下的田地擴大成千畝良田,並且有了名字為仁、義、禮、智、信的五個兒子。黃家五兄弟在當地名聲相當好。
黃世仁是長子,自然接了父親的班兒。他為人善良,經常賙濟鄰里,行善積德,在當地是有名的黃大善人。黃世仁有一妻七妾,兒女成群,家庭和睦。(當時的法律允許一夫多妻)
而楊白勞的父親楊洪業是當地有名的豆腐大王,人稱「楊豆腐」。楊家豆腐以質好價廉著稱。楊白勞和黃世仁自小就是結拜兄弟。楊洪業41歲去世,而楊白勞繼承父業後,因不耐辛勞,加之染上了賭癮毒癮,從而使家業衰敗。當地老百姓都很看不起他。
後來,楊白勞在欠下巨額賭債無力償還時,黃世仁借給他大洋1000元,並收留了其未成年的女兒喜兒。無臉見人的楊白勞外出躲債,最終誤喝鹵水不治身亡。又是黃世仁,厚葬了楊白勞,並收養了喜兒。
不過,各種藝術形式中的《白毛女》的創作者們卻罔顧事實,徹底將白毛女、楊白勞和黃世仁的本來形象顛覆,原因只有一個:黨要這麼宣傳就只能這麼宣傳。
這樣的冤案又豈止這一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