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幾個月的散文後,我開始想寫詩。想以詩的形式,把一些在腦海中跳躍的支離破碎,拼湊起來;把油然而生的每一種情緒,安放好。(圖片來源:Adobe Stock)
《讓愛飛揚》是我二○一六年轉戰台灣影視圈的第一部作品,離開故鄉馬來西亞,隻身來到台東拍攝四個月,鄉愁特別濃。休假的時候除了跟家人視訊、準備劇本功課以外,就是窩在房間裡看書。我依稀記得那天閱讀《寫作吧!你值得被看見》,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書中除了分享循序漸進的寫作技巧以外,收錄了許多學生的文字作品,每一篇都寫得極好,成熟得像位職業作家。我尤其記得那一首關於口香糖的詩,讓我反覆看了好多遍,每一遍都細細咀嚼,還是很有味道。
我當時心想,我如果也是這位蔡老師的學生,是不是也能寫出這麼美妙的文字呢?自我小學三年級開始,文字帶著我翩翩起舞,拿下了不少寫作獎項。之後步入社會工作,每天拼命地忙碌,手中放下的筆,就再也沒有提起來過了。讀完這本書以後,我寫作的熱情重新被燃起,我想認真學習寫作,我想在文字裡狂舞。於是我上網尋找蔡淇華老師,尋找可以聯絡他的途徑,想成為他的學生。幸好蔡老師很有名,我在臉書輸入名字,就輕易地找到了他,我留了一封訊息給他,希望他能指導我寫作。
我捧著書,呼吸著裡面的文字,靜待著可能不會到來的回信。也是,誰會理會一位忽然在臉書出現的陌生人提出的請求。沒關係,靠著這本書,我也能自學,我心裡這樣想著。這時手機在我腳邊震動,蔡老師回覆我了,他真的答應了我這陌生人的請求!那一天,我找到了寫作路上的明燈。
老師要我每天交一篇散文給他,於是每天我下戲後都迫不及待回到房間,打開筆電,滴滴答答地敲擊靈魂的喃喃自語,寄給老師。老師總是讚美我,循循善誘,為我寫作的夢想注入很大的強心針。
寫了幾個月的散文後,我開始想寫詩。想以詩的形式,把一些在腦海中跳躍的支離破碎,拼湊起來;把油然而生的每一種情緒,安放好。那段時間我很多愁善感,戲劇殺青後,我回到台北,準備過我第一個異鄉皇曆年。
除夕那一天,我獨自在捷運站,漫無目的地走著,看著加快腳步準備回家吃年夜飯的人們,聽著自己的腳步聲,我低頭,寫下了一首新詩《跟除夕聊天》。
後來蔡老師說,他把我的幾篇詩作寄給了《創世紀》詩刊的主編,嚴忠政老師。不久後我就收到《創世紀》詩刊的邀請,在專欄上發表了四篇詩作,成為了首位登上此刊的女藝人。
此後我持續地寫著,魔法又奇蹟般地發生了。我接演了一部馬來西亞電影《阿奇洛》,導演楊毅恆的文學底子很深厚,他在台灣逛書店時看到了《創世紀》上我的詩作,意外地發現了我的寫作能力。他請我寫了一些詩和散文,穿插在電影中當旁白,有點類似王家衛導演的電影風格。
2017年十一月,《阿奇洛》入圍了東京影展主競賽單元,電影每一場放映,場場爆滿,一票難求。導演與我出席映後座談,除了聊劇本、聊表演,當導演提起這些旁白出自我手,觀眾反應意外地熱烈,連影展主席、策展人等都給了很高的評價,讓我深受感動。
幾天後東京影展的頒獎典禮上,強烈的鎂光燈和無止盡的快門聲中,我奪下了東京寶石獎(最具潛力女演員獎),導演則打敗一眾優秀導演,奪下了最佳導演。
我永遠不會忘記當下的眼淚。再次謝謝蔡淇華老師,還有你在我身上施展的魔法。寫作吧!我真的被看見了!
(此文作者:二○一八東京國際影展最具潛力女演員獎得主/劉倩妏,本文擷自時報文化出版的《寫作吧!破解創作天才的心智圖》一書,此書作者為蔡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