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本是白衣天使(Adobe Stock)
【看中國2018年7月9日訊】醫院，救死扶死，醫生，白衣天使……讀起這些詞來陽光燦爛，鳥語花香……我的經驗卻是，敬鬼神而遠之。
就事論事。
2003年，我在廣州寫作《皇天后土》，寫到後半夜，一回頭的功夫，岔氣一樣突想喘不出氣來，蹲下坐起，反覆折騰，甚至天真的爬到頂樓……還是不行。天亮後，朋友陪著去了廣州白雲區新市醫院，樓上樓下將醫院三分之一的儀器檢查完了，護士將我引到一位老軍醫那裡，老軍醫看完各項檢查，道，心肌梗死，需要馬上做血管支架。老軍醫是位東北人，那天感冒了，聲音很難聽，鼻子紅瞎瞎的。我問做支架需要多少錢？他說不算其他費用需要十萬。我做苦逼狀，道，你別看我像個老闆似的，其實真的沒錢，能不做嗎？老軍醫一聽，臉色變得冷苦冰霜，鼻子更紅了，道，沒別的辦法。我說，我一個病人，花了八百多塊錢，不是來玩你的儀器的，藥你總得給我開點吧。
老軍醫用圓珠筆劃拉了幾個字，我去藥局取了兩小包藥。回去一看，一包丹參片，一包阿斯匹林，每包三十片。藥店一查，丹參片一瓶一塊五，阿斯匹林一瓶五角錢。我算術不好，兩小包藥多少錢我沒算出來，但檢查費用八百七十八塊錢，我卻記得真真的。
有錢看病，沒錢反正我也沒啥事了，在家等死吧。
半個月後還死，我一北京朋友打來電話，說，錢算什麼，我給你花。我們不能沒有朋友。
朋友讓我去北京。
到了北京後，朋友告訴我，醫院給找好了，是北京301醫院，軍醫院，胸外科專家是他朋友的姐夫。
第二天去到醫院，帶的那些廣州檢查全部棄用，又重新檢查，又花了八百多元……姐夫看得很認真，道，確實是心肌梗死，動脈靜脈都狹窄，目前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做支架。我問在北京做支架多少錢？姐夫道，需要八萬多吧，心臟照影不算。
朋友仗義，說，不管多少錢都得做。
做人要厚道，朋友的錢也是錢。我說道，這些日子我沒啥感覺，等一段時間再說吧。
姐夫人很好，道，那你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能喝酒，煙也別吸了，少吃肉，甚至做愛也能免就免了吧……記得過幾天來檢查。
當年非典，過幾天連城都不讓進了。
朋友住在北京城外，當時附近很多地都讓開發商買去了，四周壘個磚牆堅壁成一片荒野，裡面住進了大量野雞、野兔……見此，我的老毛病犯了，天天在裡面插阱弄套，捉些野雞野兔回歸山林生活。有好菜，自然要有好酒，最先朋友只允許喝乾紅，喝了幾回不上癮又改回白酒，煙最先每天抽半包，後來又恢復到每天兩三包……非典解除了，我的病也好了，也沒去檢查。
幾年後見自己還活著，對醫院很有情緒，感覺當年被騙了，雖然只是幾個檢查費，但那可是我的飯夥，是我撿瓶子的錢，自此，發誓再也不去醫院了。
不去有人逼著你去。
老無所依，病患纏身，申請一份低保，年年需要不斷檢查。
今年檢查特別嚴格，不僅要診斷，還要心電圖，還要檢查檢查的收據……朋友陪著去了東北某市中心醫院。
多年不去醫院，小城一片蕭條，醫院卻是大繁榮，門口卻排著幾百輛出租車。
排隊、掛號、候診，然後醫生問診，當聽我介紹檢查是為了開依斷辦低保時，戴著口罩眉眼漂亮的女醫生馬上嚴肅了，道，為了向你負責，我們要詳細的診斷，明天來查血……跟朋友走出醫院大門，他對我道，他們知道你需要，就是在卡你呢。只要你花錢，馬上就好使。我對黨這幾年深化改革充滿信心，不相信。但為了馬上離開心裏討厭的醫院，給朋友拿五百塊錢，要檢查一下這改革成果。朋友打電話叫來一個老女人（原醫院退休護士），老女人領著我一路橫衝直撞，不到半個小時，幾個科室都檢查到了……最後，帶到那個眉眼漂亮的女醫生面前，她什麼都沒看，馬上就開診斷了……當時，要不是年齡的關係，真想一拳將她那漂亮的眉眼打殘廢了。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後記一：血管狹窄，需要做支架，有科學依據，但要考慮病人的具體情況，如果只為賺錢，啥人都給裝，那就不僅是缺德，還缺了八輩子德。另外，我們每一個人的身體都是一所最好的醫院，大多都能自己修復，能自己修復的，就不要麻煩醫生了。我有幾個朋友，聽我講過這個故事，醫生都勸他們做支架，都沒做，現在都活著，而還有一些朋友，做了，也活了，卻被綁架了，每天要花近百元來維護。
後記二：醫療腐敗，教育腐敗，官員腐敗……上世紀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香港比內地更甚，當時，港英政府搞了一個廉正公署，讓市民見得到摸得著，幾年之後，香港如何？不用我來說了。我們也有中紀委，也有督查組，為何越查越督查腐敗越多呢？想必是哪個基因出了問題，更可能是制度。
後記三：這幾年生活在東北，據我觀察，東北現在只有兩樣最繁榮，一是政府，二是醫院。多年前，政府一座大樓辦公就夠用了，這些年，天天精減，結果精減出好幾座大樓辦公了。和政府的壯大相比，企業這些年卻是式微，黃的黃，關的關，不黃不關的天天往高架著保護傘……百姓的現狀是死的多，生的少，走的多，留的少……街上行人寥寥，大多老弱病殘……
不過，東北也並非都不好。
綠水青山，藍天白雲，處處都是景兒，除了旅遊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