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異化的權力,在畸形的社會環境中,打著各種的旗號和幌子,為禍人間。(示意圖/pixabay)
【看中國2018年8月9日訊】LQ寺前兩年是座網紅廟。大家如果有心翻翻過往的雞湯文,有一篇叫做《LQ寺:最強科研組織》的文章曾經火爆一時。裡面大談特談LQ寺作為一個寺廟的「科研實力」——舉出的例子就是那裡面有名頭的弟子好幾個是中科院、清華的博士。還說微信之父張小龍就是在此接受掃地僧的點化而開悟,弄出了微信這個玩意。
但很遺憾,牛逼吹大了總是容易破。這些博士為什麼要去LQ寺當掃地僧、到底有沒有弄出什麼科研項目不太清楚,唯一確定的是舉報信寫得挺好的,邏輯還算清晰,證據比較確鑿。至少莆田系出身的住持,XC法師米兔女弟子的爛帳這下摟不住了。
當然,也不能苛求XC法師——他也算是繼承了中國佛門的「淫僧」傳統。中國人對出家人最不屑的稱呼就是「淫僧妖道」。把這個淫字放在僧之前,絕對是有無數歷史先例可循的。
清代著名學者藍鼎元,年輕時遊歷蘇杭,發現這天堂之地,香火特別的旺盛,「天下尼僧,惟浙中最盛。即杭、嘉、湖三府已不下數十萬人」。但最讓他覺得無法接受的事實是,蘇杭街巷,賣得最好的東西居然是「下胎神藥、絕孕奇方」!在自古追求多子多福的中國人中,什麼人會有這樣的需求呢?他得到的答案是:「市人為余言,皆為蘭若尼僧而設。」和尚和尼姑是最大的買主!
藍鼎元在給友人的《與友人論浙尼書》中感嘆道:「蘭若(寺院)之名,乃青樓之別號也」。老先生其實類比很不好,人家青樓畢竟是明碼標價,挂羊頭賣羊肉,比立佛像行淫穢的欺世盜名之舉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更惡劣的還不止於此。滿清大員陳宏謀任江蘇巡撫時,有人舉報蘇州治平寺的和尚利用不菲的香火錢,販賣人口,「造密室藏婦女,恣意淫縱」。完全是古代版的「禁室培欲」。陳宏謀派人循線緝捕,果然從治平寺搜獲被當做性奴的婦女4人,「花和尚」16人。一審問才知道,其實前後被姦婦女多達25人……陳宏謀大怒,揚言要把這些「花和尚」杖斃。結果乾隆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吹噓出一個盛世來,這麼丟人的事情不宜弄壞輿論,把這些和尚發配到黑龍江為奴了事。
所以說南方的和尚還是文化差點,要是早點跟北方的LQ寺取經,弄個最強科研之類的名號,也不至於要買賣人口,還有那麼多自投羅網的女信眾啊。
釋迦牟尼曾經說過,「毀我佛法者,著我佛衣人。」這個預言在佛教東傳之後,被屢屢印證。
和尚因為身份特殊,往往能夠以唸經行法的名義自由來往,不容易被人生疑,所以最先被貴族婦女們發掘,成為面首專用。比如梁元帝的妃子徐昭佩,就和與荊州瑤光寺智遠和尚私通;武則天為了避人耳目,把自己的面首馮小寶改名薛懷義,還當上了白馬寺的主持;北齊胡太后寵愛西域來的和尚曇獻,除了曇獻還養了一大堆和尚隨時候用……所以當主持其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因為你不一定要懂佛法,但一定要精通房中術。
蒙元入主中原後,為防治漢人,棄中土佛、道,轉拜藏傳佛教薩迦派第五代首領八思巴為國師,薩迦派(就是王菲信奉的派系)由此登堂入室。作為家族世襲的宗教,薩迦派雜糅了很多印度教的成分,其中就包括所謂的「喜樂金剛」「演揲兒法」,說白了就是男女「雙修」。經過元順帝的大力推崇,這個教派把所謂「雙修」帶入了宮廷,上行下效,風氣大壞。
壞到什麼程度?明初有本筆記叫做《草木子》,這麼形容藏密的「雙修」:「(婦女)赴堂受戒,恣其淫佚,名曰大佈施……以身佈施,其流風之行,中原河北,僧皆有妻……」
對此行內人士朱元璋最有體會。雖然自己曾經當過和尚,但他對和尚可是完全不客氣。推翻元朝當了皇帝之後,三番五次專門針對佛門下禁令,大明律裡面累計有數十條,不僅把和尚分類,嚴格限制活動範圍,還必須領證上崗。比如洪武五年這一條:「僧道齋醮雜男女、恣飲食,有司嚴治之」——根本目的不僅是嚴懲僧尼淫亂,而且嚴格限制他們的社會活動,把佛門和世俗嚴格的隔離。
但即便是嚴刑峻法,「淫僧」的傳統卻並未消失,甚至越演越烈。到宣德年間的時候,有司發現,淫僧們「擁妻妾於僧房,育子孫於道舍,敗倫傷化,莫此為甚……」
讀到這裡,你可能已經快對佛門絕望了。但其實又真不必。這些故事如果你仔細分析,其實跟俗世中發生的故事並沒有什麼區別——全部都是畸形的權力環境下必然會發生的東西,只不過他們都穿上了代表信仰的僧衣而已。官宦富賈叫獸,幹這種事何曾少過。被權力洗劫和利用的,又何止是佛教。衙門、學校、軍旅、演藝……行行有故事。
所以我們真正要警惕的是,各種異化的權力,在畸形的社會環境中,打著各種的旗號和幌子,為禍人間。你管它是「最強科研」也好,「為民求法」也好,一個佛寺不講佛理的時候,必然淪為淫僧的道場。正如一個國家不講大道的時候,必然是匪類的天堂一樣。
這世上本來無什麼淨土,持正道則為淨土;本無什麼佛國,持正見則見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