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經濟學家對中國經濟的「反規律」現象難以理解(圖片來源:ALESSANDRO ABBONIZIO/AFP/Getty Images)
【看中國2018年11月15日訊】世上的學問被分成科學和社會科學兩大塊。所謂科學,比如物理和化學,通過實驗發現自然界客觀事物和物質的內在規律等等,而社會科學則是研究人類社會的內部規律的。經濟學家從一開始就想找出一套理論來解釋人類社會經濟活動的規律。以前在國內接觸過一點點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後來到了國外啃了一點點資本論,不客氣地說那不是一個完整的理論體系,其後人也沒有繼承和發展馬克思的學說,其重要性在於其中的意識形態曾經反映過一個時代的思潮。隨著前蘇聯、東歐事變,馬克思主義學說就早已退出了歷史舞臺,雖然研究經濟史的學者仍然在反思和整理其學說的部分精華。
30年前在日本的大學讀經濟學,很多學校都設有經濟原論這門課,那就是教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今天,已經沒有大學教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了。日本的大學教凱恩斯以及後來的各種學派經濟學的叫近代經濟學,是日本經濟學的主流,但日本在其他科目都獲得過諾貝爾獎,唯獨沒有獲得經濟學獎。為什麼?
日本的大學教授最好的經濟學科目是經濟史,他們的研究極其完整,而且梳理地十分清晰。但是,日本研究近代經濟學的教授就政策研究相對落後。同一時代,西方經濟學在過去的幾十年闊步進入了數理經濟學的時代,這些年,除美籍印度教授A•森靠研究貧富分化的開發經濟學獲得諾獎以外,基本都是數理經濟學。另一位研究開發經濟學的教授J•薩克斯至今沒有獲得諾獎。當然,我們不能以諾獎論英雄。
近年來,經濟學的研究似乎止步不前,西方的數理經濟學往往陷入用數理方程證明一個明擺的經濟現象,而另一方面,無法解釋為什麼同樣一個經濟政策在同一個經濟體的不同時代,不能發揮同樣的作用。吃同樣的藥,不起同樣的作用。也就是說,經濟學家試圖走一條科學的道路,但其實經濟學是研究人類社會和人的行為的社會科學。這一前提使得經濟學家們變的很尷尬。
比如,經濟學為什麼無法很好地定義人的消費函數,一個主要的原因是經濟學家無法量化人的慾望。比如,在一個社會裏,隨著收入的增加消費得到刺激,相應得到增加,但我們無法明確地量化消費對收入的彈性係數。有的人群受過很好的教育,其消費的彈性係數可能比較低,有的人群如土豪,消費的彈性係數可能很高。
影響人的消費觀念的變數錯綜複雜,將來有了人工智慧(AI)以後,可能可以破解其中的奧秘,但現在的科學水平還遠遠達不到。
除此之外,經濟學家本身受到自身的信念和來自政策執行者的影響,其對經濟現象的判斷往往缺乏客觀性。比如國內的經濟學教授就產業政策的有效性有過爭論,這種學術爭論本身是非常有益的,辯則明。但我聽了他們的辯論,有一方主張產業政策是有效的,其引用的佐證之一是日本戰後很好地實施了產業政策,幫助日本汽車和鋼鐵等產業發展。
必須指出的是,日本的鋼鐵和汽車產業的發展是否得益於產業政策另當別論,今天的中國社會和戰後的日本社會就體制來說有天壤之別。行政干預或參與資源配置一定帶來低效率。
更何況,今後的中國到底走什麼路,尚無定論,一個趨勢是國有經濟要「做大做強」。如果維持國有經濟的壟斷地位,那麼市場所發揮的作用就被限制。國內的經濟學教授們,有些人希望通過西方經濟學的理論框架來解釋中國的經濟現象,實際是一個笑話。政策部門通常裝模做樣地用現成的經濟統計數據來表述政策的執行以及其有效性。我們只要看看統計局發布宏觀經濟統計時的表述,就會發現這幫人太可憐,無論經濟走勢如何,其表述總是要保持正面性,比如經濟增長明明在減速,然而其表述是「企穩」。
用「穩中向好」一詞描述中國經濟幾乎已成國內媒體的定式表達法(網路圖片)
今天的中國經濟和西方經濟完全不是同一種體質,你非要給他吃同一種藥,怎麼會有效呢?在西方,凡事政府說了不算,市場決定一切。在中國,市場說了不算,政府說了算。這一事實無需掩蓋,否則一切的一切無從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