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認爲,有生之年應該積些陰德,作為子孫後代長久生存的保護傘。(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古人的許多處世智慧值得借鑑,司馬光就認爲把錢財和書籍留給子孫並不是上策。那麽,為子孫後代留下什麽最好呢?
為子孫積什麼最好?
司馬光說:把錢財積攢起來,留給子孫後代,他們未必能守得住;把書籍積累起來,留給子孫後代,他們不一定就會閱讀。不如在有生之年,行善濟民,做些好事,積些陰德,作為子孫後代長久生存的保護傘。這樣做,對自己、對子孫,都是最好的辦法。
(張鑒《經世之道》)
韓愈榮辱均不易態
韓愈天性通達,和他人交往,不論人家榮、辱,他都不改變態度。年輕時,他和洛陽人孟郊、東郡人張籍友好,當時這兩位還沒有名氣,也未曾顯達。
韓愈不辭寒暑,把他倆推薦給公卿,其中張籍終於登進士科,在宦途上很順利。後來韓愈顯貴了,在辦完公事有空暇時,仍和這些老朋友談話、會餐,論文、做詩,和過去一樣。
然而,韓愈每當遇到權門豪士,則像對待奴僕那樣,瞪起眼睛來看看他們,卻不予理睬。
(《舊唐書・韓愈傳》)
君臣交心,深切感人
有一天,唐太宗輕鬆隨意地問魏徵:「近來政事如何?」
魏徵看到由於長時間以來,社會秩序安定,政局平穩,太宗思想上有些鬆懈,就說:「在貞觀初年,陛下您主動鼓勵大家進諫。三年以後,遇到進諫的人,也能愉快地聽取意見。但是近一、二年來,您雖然能勉勉強強接受某些意見,心裏卻總是不太愉快。」
太宗驚異地問道:「你以什麼作證明呢?」
魏徵回答說:「陛下剛繼位時,判了元律師死罪。孫伏伽進諫,認為依照法律,不該判處他死刑。陛下就把蘭陵公主的花園賞賜給他,價值百萬。有人說:『賞賜過於豐厚了。』陛下說:『自從我做皇帝以來,還沒有人向我進諫,所以要重賞他。』這就是主動鼓勵人們進諫。後來,柳雄虛報自己在隋朝做官的資歷,主管官員發現後,就揭發了他的弄虛作假,並要判他死罪。戴冑呈上奏章,認為應該判處服勞役的徒刑,並反覆申述自己的觀點,直到您最後赦免了柳雄。當時您對戴冑說:『只要像你這樣執法,就不必擔心出現濫施刑罰的現象了。』這就是愉快地接受進諫。最近,皇甫德參上書說:『修建洛陽宮,勞民傷財;徵收地租,盤剝太甚;社會上女子們崇尚高高的髮髻,是受了宮中風氣的影響。』陛下您勃然大怒道:「這個人是要國家不役使一個人,不收一文租稅,宮女們都不生頭髮,才稱心如意呢!」我進奏章道:『為人臣子進言,若不激烈坦率,就不足以引起君王的注意。而激烈坦率,就容易被視為惡意攻擊。』這時,陛下雖然接受了我的意見,賞賜皇甫德參錦帛了事,但心裏總是不舒服。這就是難於接受進諫了。」
唐太宗聽了,恍然大悟地說:「除了您,沒有人會這樣告誡我,一個人苦於不瞭解自己啊!(原文是:人苦不自覺耳!)」
(《新唐書・魏徵傳》)
魏徵死後,唐太宗親自撰寫碑文
魏徵死後,即將下葬時,他的妻子斐氏說:「魏徵一生勤儉樸素,現在要行一品禮葬,儀式過於盛大,不符合死者的生前意願。」她沒有接受皇帝賜給的全部儀仗禮遇。結果,魏徵的靈車,只用白布做車帷,沒有絲毫的文采、飾物。
唐太宗登上御苑中的西樓,望著魏徵的靈車,掩面哭泣。他命令文武百官,護送靈柩直到郊外。
太宗又親自撰寫碑文,並派人刻在碑石上。此後,太宗對魏徵無限懷念,賜給他的家屬:封地九百戶。
太宗在臨朝時,對屬臣說:「用銅製成的鏡子,可以幫助人們端正衣冠;以歷史作為鏡子,可以明察時代興衰的道理;用人作為鏡子,則可以明察成敗得失。我總是保持這三面鏡子,以防止自己犯錯誤。如今魏徵已去世,我也就失去了一面鏡子!魏徵去世後,我派人去他家,從他的書信文稿中發現了一份奏表,是剛剛開始寫的草稿,字跡難以辨認,只有前面幾行字,尚可看清,我把看得清楚的念出來:『天下之事,既有美好的也有醜惡的。任用善良的人,國家就會安定;任用邪惡的人,國家就會衰敗。公卿大臣們,在感情上有所愛憎,對於厭惡的人,往往只看到他的缺點;對於喜愛的人,又只看見他的優點。對人的喜愛與厭惡,應該非常謹慎。如果喜歡某人,而能看到他的缺點;厭惡某人,而能瞭解他的優點。剷除邪惡,不存疑慮;任用賢良,一心一意。那麼,國家就會興旺發達了。』魏徵生前留下的奏表,就是這樣寫的。然而我思來想去,恐怕避免不了魏徵指出的這類問題。所以請各位公卿大臣,把魏徵的這些話,寫在朝笏上,發現了我的問題,請一定向我指出來。」
(《舊唐書・魏徵傳》)
安貧樂道
黃愈言說:有前輩曾經說過,脫下烏紗帽,上床睡覺,大家都只是一身窮骨頭。做官的人,應該常常這樣看待問題:寧肯讓人驚訝我離開了不再來,也莫讓人責備我來了卻不走!
貧寒之士,應該常常這樣看待問題:經常吃粗食,手裡捧著一本書,每天跟古人相約於千載之間,與古聖先賢結友交談,實在太快樂了!何必一定要做官或者追求與當官的人交朋友呢?
(張鑒《經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