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將軍不惜受罰而甘願為友奪回所愛。(繪圖:志清/看中國)
【續 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一段古代佳話】
這則古代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佳話,是因古代將軍甘願受罰而為友奪回所愛所致。
由於在唐朝為官的少數民族將領沙吒利知道了柳氏的非凡美貌而把她搶到了家裡後,把寵愛全部加到了她一人身上。
等到侯希逸被授官左僕射入朝見皇帝時,韓翊得以隨行。到了京城後,他已經找不到柳氏的住處,只能每天感嘆而想念不止。
有一天,韓翊偶然在龍首岡看見一個僕役用雜色牛駕著一輛帶帷幕的車,車後還跟著兩個女僕。韓翊便與車並行,忽然車中有人問道:「莫不是韓員外嗎?我是柳氏啊。」然後柳氏就讓女僕偷偷告訴韓翊,自己已被沙吒利佔有,礙於同車的人,不便交談,請求韓翊明天早晨一定要在道政里門等著。
第二天,韓翊如期前往。柳氏用薄薄的綢子繫著玉盒,玉盒中裝著香膏。她從車中將玉盒交給了韓翊,並說:「該永別了,願你留下它做個紀念。」於是掉轉車頭,揮著手告別。她的衣袖輕輕地飄動著,隨之而散發出香味的車轔轔而去。韓翊目送香車遠去,直到看不見時心中茫然一片,彷彿一切都在飛揚的塵土中消失了。
韓翊實在承受不了這種深深的離別之情的折磨。當時正趕上淄青的各位將領要在酒樓上聚會取樂,派人請韓翊。韓翊勉強答應了,然而神色頹喪,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當時有個虞侯叫許俊,憑著才能和力氣非常自信,他摸著劍說道:「您有什麼難處,請告訴我,我願意為您出一次力。」
韓翊迫不得已,就把情況全部告訴了他。許俊便說:「請您寫幾個字,我會立刻把她帶來。」許俊於是拿著韓翊寫的紙片,穿上軍服,佩戴著雙弓,讓一個騎兵跟著,直接來到沙吒利的住宅。
許俊等沙吒利走出門並離家一里多路時,就披著衣服,拉著馬韁繩衝進大門,又闖進裡面的小門,急匆匆地邊走邊喊道:「將軍得了急病,讓我來請夫人!」僕人侍女都驚得連連後退,沒有敢抬頭看的。於是許俊登上堂屋,拿出韓翊的信交給柳氏看,然後挾著柳氏跨上了鞍馬。
馬在飛揚的塵土中奔跑,連馬脖子上的帶子都跑斷了。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韓翊的住處。許俊整理衣襟,走上前去說道:「我幸而未辱使命。」四座驚嘆不已。柳氏與韓翊手拉手哭泣不止,大家因此而停止了飲宴。
當時沙吒利受到皇帝特殊的寵幸,許俊、韓翊害怕會有災禍,就去進見侯希逸把事情告訴了他。希逸非常吃驚地說道:「我平生敢幹的事,你許俊也敢幹呵!」
侯希逸隨即向皇帝上奏說:「檢校尚書金部員外郎兼御史韓翊長久以來擔任僚屬之職,屢次建立功勞。前不久參加鄉賦,他的愛妾柳氏被凶寇所隔絕,暫住在尼姑庵中。現在由於國家文明昌盛,又注意安撫百姓,使遠近的人都被感化了。但將軍沙吒利凶暴恣肆,違犯法紀,僅依微小的功績,劫掠有節操的婦女,破壞了祥和的社會秩序。臣的部將兼御史中丞許俊,家族本在幽州、薊州一帶,有膽略且勇敢果決,奪回了柳氏,還給了韓翊。許俊內心裏充滿了正義,此次雖然出於義憤,但事先並未向上請示,實在是我平時缺乏嚴明教育所致。」
不久皇帝就下了詔書:柳氏應該還給韓翊,賜給沙吒利二百萬錢。
柳氏於是又重新回到了韓翊的身邊。韓翊後來屢次升遷,最後升到中書舍人(主管宮廷文書的官)。
後人對此感嘆道:柳氏志在防範外人的非禮,卻未能做到。許俊能夠見義勇為卻不夠通達事理。如果柳氏憑容貌能夠被選入皇宮,她一定會像漢元帝的妃子馮婕妤那樣臨危不懼,為皇帝擋住撲來的熊,也會像漢成帝時的班婕妤那樣,為了皇帝的聲名而拒絕和皇帝同車出遊。
如果許俊能以德才兼備而被皇帝重用,他一定會像春秋時的曹沫那樣,當齊桓公和魯莊公在柯地會談時用匕首劫持侵略魯國的齊桓公,逼他交還被佔的魯國土地,也會像戰國時的蘭相如那樣在澠池會上建立特殊的功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