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的各種道術實際上是另外一個維度上的科學。(圖片來源:Adobe Stock)
跟西方的那套現代科學比起來,如果借用科學這個名詞的話,那麼中國古代的各種道術實際上也是一種科學,只不過那完全是另外一個維度上的科學罷了。因為它所涉及的對象在現代科學的體系中完全是既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特別是涉及到元神這個層次的問題時,現代科學對此是毫無能力的。
唐朝年間,尚書王潛在任職荊南節度使時,有個姓呂的小夥子穿著破衣,騎著毛驢,面帶飢寒之色,遞進名刺來拜見王潛。王潛見他的時候很不禮貌。呂生回到旅館後心裡不痛快。過了一個多月,呂生的窮困程度更加嚴重,他就到荊州集市去賣自己所騎的那頭毛驢。
有個叫俞叟的市門監把呂生叫過來問他來這裡有什麼事。呂生說:「我家住在渭北,家本貧窮,父母年老,我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供養老人。府帥公是我的重表伯父,我不怕路遠而來拜訪他,指望他可憐我家貧寒能賙濟我。可是我進去拜見他時,他不理睬我,這難道不是命運嗎?」
俞叟說:「我雖然貧窮,沒有錢糧來賙濟你的急難,然而剛才看到你面帶飢寒之色,覺得很不公平。今天晚上我為你準備一頓飯,希望你住在我的家裡。」呂生沒法推辭,就答應了。
於是俞叟把他領進一個房間,裡面又低矮又簡陋,房檐和牆壁都壞了,沒有床榻,也沒有草墊和褥子。所謂食物也就是用陶器盛來脫了皮的粟米飯而已。吃完飯以後,夜已經很深了。
俞叟對呂生說道:「我早年喜好道術,曾經隱居在四明山,跟著道士學習防止衰老的方術,有志向卻沒成功,自己就隱匿形跡來到這裡,將近十年了,而荊州沒有知道我底細的人。因為你被困在旅館裡,我能無動於心嗎?今天夜裡替你安排一個小小的法術,用它幫你弄到回去的路費,這不也是很好嗎?」
呂生雖然懷疑這可能是荒誕虛妄的事情,然而他也覺得這事很奇異,很想看看是怎麼一回事。俞叟就拿出一個瓦器放在地上,大概放了一頓飯的時間以後,他把那個瓦器拿起來一看,裡面有一個身高五寸左右的小人,繫著紫色的綬帶和金色的腰帶,低著頭拱著手。
俞叟指著那個小人對呂生說:「這就是尚書王公的魂靈啊。」呂生仔細地觀看那個小人的狀態和相貌,果然很像王潛,心裡默默地覺得非常奇異。
只見俞叟告誡那個小人說:「呂生本來是你的表侄,家裡為貧所苦,沒有力量供養父母,特意從渭北不怕遙遠來找你。你應當優厚待他,安排住處,供給糧米,盡到關心親戚的責任。你為什麼這麼倨傲,竟不看顧一下?你難道沒有人心嗎?今天我不責罰你,你應當多多資助他,不要使他再作滯留之客了。」
那個穿紫衣的人躬身作揖,好像接受了俞叟的訓斥。俞叟接著又說:「呂生沒有僕人和馬匹,可以送給他一匹馬一個僕人,再拿二百匹雙絲細絹贈送給他。」穿紫衣的小人又躬身作揖。於是俞叟又把瓦器放回地上,過了一會兒,再掀起那個瓦器,那個小人已不見了。
第二天早晨天快亮的時候,俞叟對呂生說:「你應當趕快回去,王公很快就會召你去了。」等到呂生回到旅館後,王公果然派人來召他。於是他就隨著差人去了。
剛一見面,王公就道歉說:「你不怕路途遙遠來拜訪我,我管理的軍府事務太多,沒能抽出時間來接待你,並好好跟你談談,因此很慚愧,希望你能體諒。」當天他就安排呂生到驛亭去住,又與他遊樂了幾天。
過了幾天,呂生告辭要走,王公又贈給他僕人、馬匹和二百匹雙絲細絹。呂生越發覺得這事太奇異了,但他不敢說。等回到渭北並過了幾年後,因為與幾位友人相聚住在一起,大家在談到靈怪之事的時候,他才把那件事告訴了大家。